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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看来,有人给南宫悯指了锦城这条路,那就说明云华宫果然是有紫薇教的奸细在的。
照你这么说,季晚疏盯着沈曼冬,这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早就和掌门还有满师叔见过面了?
开什么玩笑!这三个人一早就私底下碰了头,联合起来搞出这么一场闹剧,就为了把宫里的奸细揪出来,可直到如今,除了叫南宫悯知晓沈曼冬与圣剑的确现世以外,那奸细的影子却是一星半点都没摸着,兴师动众好些天,就这么个结果?
季晚疏越想越气,冷笑:我没你们那么高的觉悟,也不关心别的,我只知道温朝雨不该放走,即便留下她,今日发生的事那些教徒回去后也自会禀报南宫悯,到手的鸭子飞了,再要抓住可没那么容易!
叶芝兰无奈道:季师妹,你消消气罢,计划赶不上变化,总会旁生枝节,沈师叔不是说了么?她们此举是为了揪出宫中奸细,如今也算是有了眉目,只要在知晓此事的人中好生查一查,想必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把那人找出来,至于温朝雨,她是南宫悯的得力属下,有她亲自回去禀报,当然比那些教徒说的话更有可信度。
那又如何?季晚疏说,就算南宫悯知道沈师叔活着和圣剑的消息不假,又能有什么用?
叶芝兰动了动唇,正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替她解惑,却听沈曼冬截话道:当然有用。
季晚疏对沈曼冬并无旧情,眼下她放走了温朝雨,就更是对她好感丧失,不由嗤笑:总不能是她乖乖把命送到你手里,换那破剑。
她自然不会这么做,沈曼冬说,可如此一来,她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季晚疏顿了顿:什么意思?
因为沈曼冬是假的,圣剑也是假的。
季晚疏一愣,连带着叶芝兰听了这话也是目露疑惑,两人齐声道:假的?
便见沈曼冬缓缓抬起手来,触摸到下颌角的位置,指尖轻轻一捻,捻起一点微皱的皮来,在两人逐渐放大的目光中,嘶的一声,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顷刻间自她脸上剥离开来,露出另一张全然不同的清丽容颜。
看清这张脸长什么样,季晚疏满腹怒火登时烟消云散,呆了在原地。
满师叔?!叶芝兰平素稳重端庄,此刻也难免失了态,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满江雪瞧了她们一眼,垂头将面具收入袖中,说:如你们所见,我不多解释了。
季晚疏脸色古怪,嗫嚅半晌才道:您不早说。要是早知道眼前这沈曼冬是满江雪假扮的,她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不会冲她撒出来。
先回宫,满江雪神色平静,回去后将此番随行弟子都监视起来,我不与你们同行,还有别的事要做,趁早上路。
她说罢,兀自执剑而去,也不去管两个小辈反应如何。
季晚疏与叶芝兰对视少顷,好一阵仍是回不了神。
第25章
尹秋沐完浴,和别的女弟子同出了汤房,回到院里时,傅湘正抱着干净衣裳迎面走来。
已经有段日子没落雪了,但冬夜还是一贯的严寒难耐,尹秋刚洗了澡,浑身暖烘烘的,穿得并不多,傅湘下午被抓去给宫里干苦力,想是累得身汗,这会儿只着了件薄衫,她与旁人并行着,见了尹秋便将她们都丢在身后,朝尹秋跑来,说:乖乖,还好先前让你跑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累死我了。
尹秋拿出手帕替傅湘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都干了些什么?
傅湘瞧着她笑,说:扫雪扫地,清理污水沟,什么地儿脏就往什么地儿跑,哎你离我远点,身上味儿重着呢,别熏着你。
实际新弟子们入宫后,几乎每过几天都会被拉去干累活儿,尹秋也去过几次,不过今日那些师姐们来挑人的时候,傅湘眼尖,偷摸着将尹秋搡了出去,这才没让尹秋跟着。
转眼入宫也快有个月了,这期间的相处下来,尹秋发觉傅湘对她的确没话说,是个体贴仗义的人,尹秋见傅湘此刻气息还不稳,便关心道:那你吃饭了没?别饿着。
身臭汗,洗完澡再吃,傅湘顺嘴答了,等周围的弟子们走远了些,才又问尹秋道,怎么样,这几天还收到药瓶没有?
尹秋心念一动,面上却是镇定道:没有了。
傅湘捏着尹秋的手帕自个儿擦起汗来,说:已经过去好些天,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尹秋点了下头,没说话。
你呀,傅湘冲着尹秋的脑门儿拍了下,那天晚上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睡着,害我又在房里干瞪眼一整晚,结果第二天一问还是睡得人事不省,可真是个笨蛋!
尹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怪我,定力不够好,连累你睡不成觉。
傅湘大大咧咧的,说:那倒也没事儿,我就怕有坏人盯上你,既然那人不来了也是好事,要是往后再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可千万记得跟我说。
尹秋应了,傅湘便入了汤房去沐浴,尹秋回到房中火速写完课业,早早就窝去床榻入眠,待到了半夜,有人朝窗沿上丢了个小石子儿,尹秋登时惊醒过来,连忙穿好衣裳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
凌冽的寒风无休无止,吹散尹秋身从被窝里带出来的热气,院中清幽,无人走动,四下里仅有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照明,尹秋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如前几日那般,放轻动静跑到围墙下的角落等着。
她才到不久,那墙沿上便落下个挺拔的人影,尹秋抬起头来,公子梵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人如同夜晚的鸟雀般,悄无声息地飞离出了弟子院,几番高低起伏,来到一处僻静的山林。
日夜颠倒,还习惯么?公子梵问。
习惯的,就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睡不好觉。尹秋说。
学武并非易事,总要付出代价,公子梵侧身让到一边,昨晚教你的剑法,练遍给我看。
尹秋便自袖中掏出一截光滑的竹枝,就地舞起剑来,她姿态略有些笨拙,看得出来还不熟练,但好在记性不错,公子梵只演示过遍,尹秋就全然记在了心里,半点没出差错。
你悟性很好,我果然没看走眼。公子梵的语调中透着欣慰。
尹秋没吭声,兀自将这套剑法又舞了几遍,后才收手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教我功夫,究竟为了什么?
公子梵说:你想学,我便教,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尹秋看着他,说:那你还教过别的人吗?
公子梵说:自然是有的,不过目前就你个。
尹秋问: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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