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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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只是路过?陆怀薇笑了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谢宜君叹口气,神情稍显凝重:你没事便好,只是可惜这次中了紫薇教的奸计,你在来路上被伏击,他们则声东击西杀了宫里的细作,如今线索全断了,也不好再往下查。

陆怀薇久在宫外,自然不知宫里正在查奸细的事,闻言不免惊讶道:怎么会呢?就算弟子遭遇埋伏,也不妨碍宫里查案,那细作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杀了?

还不是你季师姐干的好事,谢宜君冷哼,她本是主审细作的负责人,却是听说你受伤后擅离职守,这才叫那细作有机会服毒自尽,原本那细作已露出马脚,却是功亏一篑。

陆怀薇面露尴尬:这季师姐也是关心我,她定然不是成心如此。

谢宜君冷道:她若是成心,我可饶不了她,也是念在她惦记你的伤情,我才没有让她去刑堂领罚。

陆怀薇羞惭道:都是弟子的错。

不关你事,谢宜君宽慰道,能平安回来就好,你好好儿养伤,旁的事不要多想。

陆怀薇搁了药碗,说:每年年关紫薇教都要出来兴风作浪,我既然回来了,就还是该按照往年那般在上元城里守着。

谢宜君摆手:此事你不必管了,有芝兰和晚疏在,你只管调养身子。

陆怀薇过意不去,坚持道:这哪行,叶师姐主管宫中事务,季师姐又是首席大弟子,这等差事哪能让两位师姐代劳?还是弟子来罢,她说着,活动活动四肢,又道,其实这些天也修养得差不多了,往年值守上元城都是我在办,两位师姐不比我熟悉,再躺两日我就能下地了,掌门允了我罢。

陆怀薇虽是无悔峰长老的徒弟,并未拜在谢宜君座下,但她一向乖巧懂事,积极上进,谢宜君自来便对她有几分喜爱,闻言还是婉拒道:宫里这么多弟子,随便调几个就能顶了你,你还是听我的话,省得你那师父成天往我这儿跑,说我净晓得使唤你们无悔峰的小辈。

见谢宜君一再劝说,陆怀薇也不好执拗,欣然道:那就多谢掌门关心了。

夜色四合,密密匝匝的飞雪在灯光中盘旋交织,像一片片轻柔的鸟羽,院落清净,只能见得零星人影,大大小小的弟子房都已亮起了烛火,风雪飘摇间,四处弥漫着冷梅的疏香。

尹秋推开门,手脚麻利地点了盏灯,将提着的小包袱搁到桌上,回身看着满江雪说:时日不早了,师叔快回去歇息罢。

这些天奔波劳累,尹秋倒是每日在马车里睡得香,满江雪却是当了一路的车夫,连日来不曾好眠过,出发前她本就心神疲倦,这趟下山回来,整个人更是显得有些乏累。

一回来就赶我走,满江雪失笑,就不请我坐坐?

尹秋赶紧拉着她坐下,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就赶你走了?我倒是想师叔能留在我这儿呢。

两人离去这几日,叶芝兰早已将新添的床褥等物品送了过来,墙角还堆着几个木箱,都是在上元城里买的东西,满江雪说:这回吃的穿的都有了,我也就不担心你别的,若是其他方面还有什么缺的,你直接找芝兰便是。

尹秋点了头,软着身子扑进满江雪怀里,说:师叔这些天真是辛苦,又要赶路又要照顾我。

满江雪顺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问:那你这次下山开心么?

当然开心了,尹秋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和师叔一起过了生辰,还回家看了一眼,我开心得不行呢。

那往下更要用功一点,满江雪说,下次若再考个好成绩,师叔还有奖励。

尹秋说:下次师叔可别再花那么多银子了,我只要师叔陪陪我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

这还没开考呢,满江雪说,你就这么有自信了?

尹秋吐吐舌头,笑:不是师叔自己说的吗?我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怎么想着当你徒弟?

有自信是好事,满江雪说,可惜我不会收徒。

尹秋早就不是头一回听到她这么说了,也不觉得失望,反而明朗道:不收就不收,我就算当了别人的徒弟,心里还是最喜欢师叔的。

满江雪看着她乖顺的小脸,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不耽搁了,你早些入睡,我这就回去。

尹秋立即道:我送一送师叔。

不必了,满江雪拦住她,路上你就乏了,早点睡,落了这几日的功课,养好精神明日记得认真读书。

尹秋说:我知道的,那师叔慢点走。

房门推开,满江雪很快离去,尹秋扒在门口目送着她,一直等满江雪的身影彻底瞧不见后,尹秋才打来热水一番洗漱,但也没有立马熄灯就寝,她先是看了看崭新的被褥和柜子里的冬装,尔后又打开那些木箱翻了翻,将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摆好,还特地分了不少吃的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打算明日拿给傅湘尝尝,做完这一切,尹秋才钻进被窝准备入眠。

渐渐的,弟子院里的房间都陆陆续续吹了灯,陷入一片黑暗,夜雪无休止地飘落着,那轻微的声响反倒叫人觉得静谧安心,尹秋几乎是沾上枕头便会了周公,睡得很沉。

大抵是到了夜半时分,窗户忽然发出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刻意丢了什么东西过来,尹秋朦朦胧胧间听到那声音,有一瞬间的苏醒,但又很快没了意识。

没过多久,又听一道极轻的响动传来,仿佛是窗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尹秋昏沉中无端打了个冷颤,登时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坐起身来,抬眼朝窗边一看,就见那扇小窗不知何时打开了,冷风冷雪直往屋内涌,昏暗的廊下似乎还站着个黑黑的人影。

尹秋心里一惊,顺手摸出枕头下的小铁剑,再度看去时,却见那人影缓缓走到了窗边,看不清相貌,只能看见他脸上覆着一张泛着寒光的银白面具。

是公子梵!

尹秋由惧怕转为惊讶,忙掀开被子下了榻。

自从上次两人在林中分别后,已经多日不曾打过照面,尹秋这段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几乎快把这茬给忘了去,不由低声冲公子梵道:你怎么来了?

玄袍曳地,衣物与发丝都沾满了碎雪,公子梵略微低了下巴,像是在打量尹秋,说:自然是来找你的,还用问?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立在外头,尹秋心惊胆战,赶紧将窗户合拢,又将房门打开,压低嗓音说:别被人看见了,快进来。

公子梵走到门口,却没入内,只是看着尹秋说:进去做什么,你该出来。

尹秋留意着周遭的动向,指着夜空中翻飞的雪花说:下这么大雪,你不会还要我跟你去练剑罢?

下雪又怎么了,公子梵说,习武之人连这点苦头也吃不得?

尹秋情急:我不是吃不得苦,你先进来再说。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公子梵也就依言跨进了房内,笑道:你无需害怕,没人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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