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可她坏了我的事,也骗了我,南宫悯说,既然她说圣剑在她手上,那便交出来,你这么懂道理的样子,也该知道什么叫物归原主。
尹秋睨着她:那这和你抓我来紫薇教有什么关系?
南宫悯笑看她一眼:以剑换人么,如此显而易见的事,还用问?
尹秋立即道:那你先前还说没骗我,你明明就是别有用心,却骗我说带我回家。
没料到尹秋心思竟会这般敏锐,南宫悯被她小小的摆了一道,不由地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她说罢,抬腿朝那汤池行去,那我也就懒得演戏了,你那师叔什么时候拿剑来,你就什么时候走,且看她愿不愿意来救你罢。
尹秋靠着桌沿,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时夜已沉沉,万籁俱寂,连风声也消减了。
唯有那汤池里的动静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愈加吵闹。
尹秋不知紫薇教在哪座州城,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料想一两日该是有的,满江雪也一定发现她不见了,就是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紫薇教。
师叔会不会很着急?
那什么圣剑真的在云华宫吗?师叔又真的会带着剑来救她回去吗?
万一云华宫并没有圣剑,师叔拿什么来换她?
再者圣剑若真是在云华宫,即便师叔愿意,那掌门又愿不愿意拿剑换人?
尹秋想到这些,头晕的更厉害了。
仅靠她自己是逃不了的,如今只能等待满江雪前来营救,但看南宫悯倒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尹秋暗暗想着,目前的处境还算良好,至少没有凶险,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待着,不给自己惹麻烦。
腹中空空如也,尹秋饿得两眼昏花,又口干舌燥,她抬眼朝前方看了看,见南宫悯立在那纱帐外头,静静注视着池子里的景象,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发觉她看的很认真,周身气势也与先前有所不同,眉目间没了笑意,整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
尹秋不能理解那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的这么专注,她正想着该怎么叫一叫南宫悯,却见南宫悯若有所感地偏了头,朝她投来了视线。
饿了?
说这话的一瞬间,南宫悯又恢复到不久前的亲切和善,脸上的笑也挂起来了。
除了温朝雨,尹秋还没见过第二个变脸这么快的人,看来紫薇教的人都不大正常。
尹秋点点头:嗯,饿了。
南宫悯瞧了瞧她,说:那你叫我一声姑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尹秋拧着眉毛,不作声。
不叫就饿着。南宫悯不理她了。
要对仇人亲昵地喊姑姑,尹秋就是饿死也不愿意,见南宫悯转过身去,她便靠着桌腿蹲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却变得古怪起来,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未几,便见南宫悯翘起了唇角,说:都下去。
池子里的女子们便都停了下来,纷纷起身披好衣裳,一一俯身作了礼,神态恭敬地退下了去。
人一走,这大殿就只剩下了尹秋与南宫悯两人,热闹消退,即刻变得冷清起来。
想吃什么?南宫悯款步走来,垂眸瞧着尹秋。
尹秋蹲在地上按着肚子,说:都行,我不挑食。
南宫悯无端轻笑一声:你这样子,像极了一只急待投食的小狗。
小狗?尹秋生硬道:你怎么骂人呢
南宫悯笑笑不说话,也不伸手拉她,径直朝大厅行去,尹秋见状赶紧起身跟上,眼前一阵发黑,满脑袋金星直冒。
先前那些女子此刻已出了门,道道身影映在窗纸上,像一幅幅皮影画,尹秋瞥了一眼,问南宫悯道:你为什么要看她们洗澡?
南宫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洗澡?
尹秋嗯了一声。
南宫悯斜眸看了她一眼,说:她们可不是在洗澡。
尹秋当然知道她们不是在洗澡,却又不晓得该拿什么词来形容,只好用了洗澡这两个字眼。
瞧见尹秋一脸疑惑与懵懂,南宫悯顿了顿,说:你从前在青楼待过,这种事应该不必我来告诉你,嗯?说完这话,她还特地补了一句,何况你也不小了。
对于她知道自己在青楼待过,尹秋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讪讪道:我知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看。
自然是因为好看,南宫悯眼波流转,语调含着戏谑,我养着她们,不要她们杀人,也不要她们做别的,为的就是一睹快活。
尹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这人的嗜好真奇怪。
可说来也的确是怪,尹秋在弟子院时,听过不少同窗提及过紫薇教,都说教主南宫悯心如蛇蝎,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又冷血,任谁说到她的名字都是一脸惧怕,从前尹秋每每被温朝雨劫持,内心都十分恐慌,生怕被带来紫薇教,可她现在不仅真的来了,还亲眼见到了传闻中的南宫悯,却并不觉得有多怕她,还敢与她心平气和地谈话,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亲近之感。
难道是因为她和爹爹的关系?尹秋暗暗想。
可听满江雪说,爹爹只是紫薇教一个无名之辈,南宫悯怎么会认他做义弟?
尹秋立马又想起来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要爹爹故意接近娘亲,好灭了如意门,毕竟她听很多人说过,爹爹那张脸生得俊朗,没有哪个女子见了不为之心动的。
娘亲到底也是个女人。
胡思乱想间,一大一小已前后入了大厅,南宫悯吩咐人上了饭菜,姿态慵懒地靠在了美人榻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尹秋小口小口进食。
厅中没点熏香,但那味道还是从内殿一阵一阵地传了来,尹秋闻得直皱眉,吃进嘴里的饭菜也都是那股子香味儿,如同嚼蜡一般。
她一边吃,一边想着满江雪,心想还是师叔身上的香味好闻,清清淡淡的,不像这里,闻久了叫人觉得沉闷。
忽略掉那道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尹秋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饭,搁了碗筷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南宫悯饶有兴味地盯着她,这才开口道:你就不怕这饭菜里有毒?
尹秋吞咽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你要是想杀我,没必要这么费劲罢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万一真就有毒呢?
说不定给她吃些要不了命但活受罪的毒,好逼着满江雪尽快交出圣剑,这也不是没可能。
可吃都吃了,总不能再吐出来。
你好像不怕我,南宫悯浅笑,你昏睡了两日,醒来后也不见你有多慌张,没说几句就跟我要吃的,怎么,你没听说过紫薇教是什么地方?
尹秋对上她的视线,老实道:听说过的。
南宫悯看了她片刻,说:那你怎么不害怕?
尹秋怎么可能不害怕,只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她放下茶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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