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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疏问:这是为何?

先不提那封信是谁帮尹秋送的,只看尹秋能够找到人相助,就说明她并非寸步难行,满江雪说,何况尹宣与南宫悯有姐弟情谊,她们两人算是一同长大,就算南宫悯目前是想拿到圣剑,但因着尹宣这层关系,她也不会苛待了尹秋,指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笼络尹秋的信任,叫她知道紫薇教并非险恶之地。

如今看来,沈曼冬生死之谜,并非短时间内就能查探清楚的,但只要沈曼冬一天没有被确定身亡,有尹秋在手,南宫悯就有一半的把握能将沈曼冬引出来,到了那时就能知道圣剑到底在不在她手里,总而言之,尹秋若能心甘情愿留在紫薇教,对南宫悯半分坏处也无。

与其和云华宫勾心斗角,倒不如和尹秋打感情牌稳定住她,这才是首要的。

倘若连尹秋自己都不想再回到云华宫,那她们再是竭力相救也是无济于事。

季晚疏觉得有理,思索道:这么说来,南宫悯一定会将尹秋放在身边,所以我们直接去枫楼和玉兰殿,找到尹秋的几率反而比较大。

是这个理,满江雪说,只要今夜别出什么意外,按照我们事先商议好的计划执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季晚疏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满江雪看了一眼天色,思忖片刻道:事不宜迟,已经拖了这些时日不能再等了,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去玉兰殿找到密道,我去找尹秋,不管事情能否进展的顺利,万事都要以保证自身安危为前提。

季晚疏点头应下,两人对视一眼,行到一处事先挑好的峭壁,打算就此用轻功飞落下去,可还不待她们二人动身,便听四周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正有不少人轻手轻脚地靠了过来。

满江雪步伐一顿,立即闪身进一片灌木丛隐去身形,季晚疏也赶紧躲去了她身后,两人透着枝叶缝隙往外一看,竟见大批黑衣人自林间涌了出来,速度极快,好似道道无影无踪的鬼魅,场面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些人甫一冲出林外,便十分默契地分成了数支小队,各自朝这山崖上的瞭望台奔了过去。

不多时,便听一声声惨叫蓦地响起,又在顷刻间被人刻意压了下去。

看清这些人做了什么,季晚疏大为意外,压低声音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也是来对付紫薇教的?

满江雪极力辨认了一下他们的衣着和兵器,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夜行服和长剑罢了,没有半点特征能够供人推测他们的来路。

杀光了那些瞭望台驻扎的教徒,便见一名黑衣人飞身落去林外,冲林中的方向打了个唿哨,很快,便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一辆辆独轮车被人从里头推了出来,那车上堆叠着不少瓦罐,还摆了诸多弓箭和箭囊。

季晚疏定睛细看,蹙眉道:那是

是酒,满江雪说,箭尖都裹了棉布,看来他们是想放火烧了紫薇教。

季晚疏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喜意:好计策!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扭头看着满江雪,语调含着雀跃,紫薇教地处盆地中央,四面都是高山,虽然不好正面进犯,但要放火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下头一旦烧起来,所有人就只能从教门离开,到时候我们就堵在门口,出来一个杀一个,他们有天大的本事总不能人人都有绝世轻功,还能飞檐走壁攀上这崖顶?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无端笑了一声:你也就说到这些事的时候才能多说几个字,她盯着那些人将一个个酒坛推下山去,低声道,这法子我早已想过了,但仅靠我们两人做不到,便没同你提过。

有些计策,一个人做极妙,两个人做尚可,但人多起来反倒不好控制,还有一些计策,则必须耗费大量人力,似这些黑衣人这般行事,季晚疏与满江雪便是有心,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大量酒坛推下崖底,罐破酒溢,辅以带火的利箭点燃,大片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演变成了大火,升腾起无法忽视的烟雾,飘向上空。

瞥见底下的总坛一瞬被火海所覆盖,不少教徒都冲出来抬水救火,季晚疏无比畅快,立即道:先不管这些人是谁,有他们制造混乱,正好有助于我们行事,师叔,我们赶快下去!

满江雪站起身来,目睹着下方的场景,却是皱起了眉头:可他们这么一来,却是扰乱了我们的计划,南宫悯必会将尹秋转移到别处去。

季晚疏一怔:糟了,南宫悯一定会以为是我们干的,她肯定会把尹秋藏到更加隐秘的地方。

那就更不好找人了。

不管了,满江雪侧目看着季晚疏,不论如何,今夜一定要救出尹秋。

季晚疏嗯了一声,两人避开那些黑衣人的所在,当即祭出长剑飞舞于半空,借由轻功踩着剑柄一步一步朝崖底俯冲而去。

暗室内没有点灯,仅有一处窄小的天窗投来一缕光束,尹秋在昏暗中摸索许久,没找到别的出口,只得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了下来。

头顶脚步声不断,混杂着不少人的呼喊声,料想那场面也该是混乱紧急的,铁门外守了十多名教徒,尹秋坐了一阵始终难忍急躁,便扒去门口看了一下,正好瞧见温朝雨缓缓行了过来。

温师叔!尹秋赶紧冲她大喊。

温朝雨在门口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尹秋:做什么?

外面乃是一条暗道,也未点灯,尹秋不大看得清温朝雨的脸,只能尽量凑近铁门上的窗口说:是师叔来了吗?你见到她没有?

温朝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的教徒,淡声道:没有,你乖乖待着,今夜来的人不是云华宫弟子,也和满江雪没关系。

不是云华宫的人?尹秋一愣,随后又冲温朝雨嚷道:你别骗我了,一定是师叔派人来救我的。

温朝雨面色不好,沉声说:我骗你干什么,即便是满江雪来了你也逃不了,有我在,她别想救你出去。

尹秋心浮气躁,听了这话便忍不住凶巴巴道:说什么大话?你明明就打不过师叔!

温朝雨翻了个白眼:这铁门乃是精铁所铸,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她比我厉害又怎么?难不成还能一掌把这门给我轰烂了?

尹秋气地直龇牙:你这个坏女人!放我出去!

温朝雨懒得理她,吩咐教徒抬来一把木椅,靠上椅背就开始闭目养神。

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情打盹儿,尹秋急得团团转,在那铁门上狠狠踹了几脚,弄得震天响,可温朝雨却像是观音入定似的,分毫也不为所动,连带那十多名教徒也是纹丝不动,都将尹秋视为空气。

无法,尹秋闹了一阵只得消停下来,可她怎么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待在这暗室听着外头的动静,一颗心想的全是满江雪,没过多久,尹秋又跑去那天窗下竭力大喊:师叔!

师叔听见了吗?我是尹秋!

我在地底的暗室!师叔快来救我!

温朝雨身上有伤,她打不过你!你快来带我出去!

稚嫩的嗓音一遍遍回荡在空旷的暗室中,伴随着绵延不绝的回声,活像是什么气急败坏的小狗在冲恶人狂吠。

起初尹秋还只是一声一声地呼唤着满江雪,可到了最后,她越喊越来劲,也越喊越生气,嘴里的话几乎全在骂温朝雨是个坏女人,骂她深受重伤不是满江雪的对手,嚷了许久也不见停。

温朝雨听得额角直抽抽。

不知是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朝雨登时两眼一睁,骂道:再给老娘笑!撕了你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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