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1 / 2)
傅湘听得一阵语塞。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回明月楼,之所以会大老远跑回金淮城认亲,就是为了借傅岑之手将她送进云华宫,这是梦无归的计策。
而她来到云华宫后,首要任务便是替梦无归寻找一件物什,所以她从来都不认真学武,也从来都表明自己不想回明月楼,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那物什梦无归不需要她找了,反倒又要让她在新弟子大会胜出拜谢宜君为师,好重返明月楼夺取楼主之位,这一切的一切原都不是她本意,她只是听从梦无归的安排罢了,可这样一来,却是叫尹秋起了疑心,成了个矛盾的结。
而个中实情,傅湘也不能全盘托出,她只能守口如瓶,一个字也说不得。
良久,傅湘才启声道:我是认命了,原本我的确不想回去,可这次我爹大婚,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把少楼主一位白白让给别人,从前我是想着新弟子大会可有可无,敷衍了事便是了,但如今形势不同,我的选择也就不同,八月新弟子大会,我会全力以赴的,小秋,对不住了。
尹秋愣了愣:全力以赴是好事,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我知道你也想拿第一名,傅湘说,你想离满师叔近一点,拿不到第一名就得分配到别的峰脉,甚至还有可能被送出宫前往各大州城,以前我不想赢,既是为了不回去,也是为了成全你,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要想成为少楼主,就只有拜掌门为师这一条路可行,否则我爹不会接我回去的,而你说什么也赢不了我,所以我只能先跟你说声对不住。
尹秋笑了起来:又在说大话,你怎么就笃定我赢不了你?
看见她的笑容,傅湘顿感轻松许多,也摇头轻笑道:你方才已经败了,不是吗?
谁说我败了?尹秋从池边跳下去,走了几步靠近傅湘,或许别的方面我的确不如你,可新弟子大会上,我们只能用武课学来的功夫较量,不能用别的功夫,你不一定就稳操胜券的。
傅湘略略颔首,瞧着她道:功夫是一样的,这没错,可你别忘了,我比你早学武很多年,根基比你稳,越是一样的功夫,就越能看出差距。
我不会气馁的,尹秋说,若我能在劣势之下打败你,那才是我的本事,对吗?
凉风拂过,卷起尹秋额前的碎发,衬着她一双含笑且自信的眼眸。
你变了,傅湘说,跟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尹秋还是笑,师叔总是教我,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有自信,我一直记着师叔的话,你也是,但你可不要自信过了头,万一新弟子大会输给了我,可别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傅湘大笑,你才是爱哭鬼,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尹秋说:是呢,我就是爱哭鬼,那怎么办?我现在就有点想哭了。
她说完这话,眼圈不知为何一下就红了,傅湘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笑,可眼睛却是跟着尹秋一起红了起来,傅湘说:你是个坏人,别人算计我就罢了,连你也来跟我耍心眼儿,我这些天心力交瘁,回来后还得被你套话,我的心快疼死了。
这一瞬,浓浓的愧疚与自责汹涌而出,占据了整个胸腔,尹秋泪盈于睫,猛地抱住了傅湘,颤声说:对不起,傅湘,我伤了你的心,你打我罢,骂我罢,我没见你哭过,你千万别哭,不然我也要心疼死了。
傅湘更用力地回抱住了尹秋,至今还不算长的人生中,她从未这样用力地抱过一个人,泪水在她眸中打着转,却是倔强地没有落下来,她哑着嗓子说:我不哭,你也不准哭,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八月之后,我们很有可能就要分别了,今后也许会很久都见不了面,你要记着我的笑,我也要记着你的笑,她说着,抬起脸冲尹秋咧开嘴笑了起来,小秋,把眼泪收回去。
尹秋强忍着心中的悸动,泪眼朦胧地看着傅湘,说:你笑得好丑,还是别笑了。
傅湘说:你笑得更丑,比我还丑。
尹秋说:那我偏要笑,就丑给你看。
她话音一落,傅湘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尹秋看着她的脸,也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尹秋说:傅湘,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傅湘眸光动容,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拉钩!
好,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作者有话要说:依稀记得之前有小可爱说傅湘和秋秋也不错,看清楚了!这可是纯洁的友谊!
第71章
谢宜君沐完浴更了衣,回到寝殿整理了一番仪容,对叶芝兰说:去把江雪请到梅园,我与她有场话要谈。
立春后乃是多雨时节,云华山被雨水清洗了几场,四处都蔓延着清新的春意,谢宜君提前到了,落座在亭中煮了茶,焚了香,静坐了须臾,那梅林中便缓缓显现出了一道雪白挺拔的身影,像是点缀在红霞间的一朵白云。
山上的春日来得早些,园中的梅树都换了新叶,花骨朵挤出来,含苞欲放,人自花丛而来,少不得要沾上一身水气,湿了袖袍。
远在金淮城就听闻诸多流言,今日回来了,正好与你细说,谢宜君斟了茶,伸手推过,坐。
满江雪脱了锦袍,卷起微润的袖口,纤细的手腕轻抬轻放,捏起那茶盏品了一口,说:当日不辞而别,未与师姐打声招呼,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宜君似笑非笑:我敢与你计较?一个有胆量闯入紫薇教的人,捧着还来不及,又岂敢怪罪?
满江雪唇角略弯,指尖搭在桌面轻敲了几下,说:既然外头早已传开,我也就不多赘述了,你只说你想谈什么。
谢宜君看了她一眼,低头嗅着茶香,淡淡道:紫薇教总坛被毁,你成功将尹秋带了回来,当夜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算是略有耳闻,我现在比较想不通的一点是,南宫悯为何那般轻易就放过了你们?且事发至今已有多日,紫薇教竟半点动静也无,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当事人却是没什么反应,你不觉得蹊跷?
蹊跷,满江雪说,但我猜不出原因。
谁能知道南宫悯在想什么?
谢宜君说:火是谁放的?
满江雪说: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还不知他的来路。
谢宜君沉思片刻:是敌是友?
满江雪说:目前来看不像是敌人,但也不像友人,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这人很神秘,我不曾与他打过交道,姑且可以暂时不管,倒是另外两个人,是与我们云华宫有过一次渊源的。
谢宜君反应很快:是不是一个紫衣女子,还带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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