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2 / 2)
满江雪点头。
梦无归和满江雪样,都因着尹秋的性命备受牵制,死了个叶芝兰,满江雪这里倒是了却了桩麻烦事,但对于梦无归来说局势却依旧很棘手。那人可以躲在暗处杀了叶芝兰,自然也能寻求时机杀了尹秋,梦无归之所以到现在都还不肯暴露那人是谁,就是因为她无法保证尹秋的安全,而那人之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真的对尹秋下手,亦是同样也忌惮着梦无归,不想将事情彻底闹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这是个互相牵制的僵局,双方都因为尹秋的存在而暂时安全,又样面临着未知的劫难。但如今叶芝兰已被除去,那人当然会乘胜追击,进步打压梦无归,不管怎么分析,梦无归都实打实地落在了下风,她甚至还不能轻易还手,十分被动。
她既不能将尹秋带在身边,因为她不能让南宫悯也知道她和尹秋的关系,同时她又不能再次生事向那人主动发出攻势,因为那人会比她更快找上尹秋,就算有满江雪在,暗箭终究难防,所以梦无归只能忍气吞声,而接下来傅湘旦出事,那这场博弈,梦无归就彻彻底底地陷入了无法翻身的死路。
她错就错在野心太大,不该连云华宫都想对付,否则满江雪为着尹秋也不会坐视不管,倘若梦无归肯放弃对付云华宫,那她的复仇计划,就还有得继续。
不行,我要赶快提醒傅湘,尹秋神色凝重,即刻找来了笔墨,金淮城与上元城隔得不算太远,只要送信人日夜兼程尽快到达明月楼,那这事就还有挽救的可能,哪怕我们的推测不定准确,但未雨绸缪总出不了错。
她火急火燎地写完了信,笔才搁下,房门就被人推,前来探望的白灵恰巧现了身。尹秋眼睛亮,连忙唤道:来得正好!白灵,你身手好,又精通骑术,劳烦你这就启程,替我把这封信送到傅湘手里,十万火急的事,越快越好,路上尽量别耽搁!
白灵反应无比迅速,将尹秋说的每个字都听了去,她应了声好,半句废话也没多问,拿着信笺便步履匆匆地行去马厩牵了马,冒着雨行上了下山的路。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尹秋心口咚咚直跳,个回身抱住了满江雪,傅湘可定不能出事
满江雪拥着她,边拍着尹秋的背边柔声安抚。她垂下头,正要在尹秋额上落下个吻,余光里却是在此时忽然闯入了道人影。
满江雪顺势投去视线,便见攥着医书的孟璟正站在门口将她看着。
发觉孟璟神色不对,眉目间噙着明显的忧虑之色,满江雪正欲开口询问,孟璟却是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手里的医书,同时无声地说了句话别让尹秋知道。
看出她的唇形说了什么,满江雪眉头微蹙,片刻后颔首表示明白,孟璟看了尹秋的背影眼,便又放轻脚步退了下去。
几日后,金淮城艳阳高照,天气晴朗,次日就是除夕,街头巷尾片喜意,四处都装点着彩灯红绸,格外热闹。
白灵打着马,穿过几条人潮拥挤的大街,路横冲直撞地到了明月楼大门,下马便喊道:诸位!劳烦通传你家少楼主声,就说云华弟子求见,请她务必亲自前来!
守门弟子见她言行慌张,自是不敢迟疑,赶紧飞跑进去找人。白灵等了阵,便见傅湘快步行来,诧异道:你是白灵?
没错,是我!白灵见了傅湘,多少也有几分欢喜,立马将怀里的信笺取了出来,这是小秋让我送给你的信,路上跑死了两匹马,她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你赶紧看看她说了什么!
傅湘神情凛,急忙将那信笺拆开,待看清上头写了什么,傅湘登时眸色大变,但也很快冷静下来,冲白灵道:路劳顿,你辛苦了,快快随我入内休息。
白灵这些天几乎没怎么睡过觉,此刻是又累又饿,便也不推辞,跟着傅湘入了明月楼里。两人行去了待客大厅,傅湘即刻吩咐人上了好茶好饭,又为白灵安排了客房,要她小住两日。
住就不必了,我还得往宫里赶,白灵说,待会儿睡两个时辰我就得上路,麻烦你找套干净衣物给我换换,再烧点水让我沐个浴,身风尘,我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急的马。
想不到叶师姐居然会是紫薇教的细作,还是要找师叔寻仇的西翎皇嗣,傅湘将尹秋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喟叹道,万幸小秋没事,也万幸那段家小姐这批货送得真是时候,师门境况如此不妙,我却不能在旁相帮,委实惭愧。
白灵说:没什么好惭愧的,你远在明月楼,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既然眼下你可能会有凶险,小秋也及时提醒你了,那你往下可定要万事都做到小心谨慎,千万得保护好自己。
傅湘抱拳道:多谢,你此番来此送信,说不定也已被那人的眼线知道了,那你回程的路上也要加倍小心。其实依我看,明日就是除夕了,你再是赶得急也赶不上回到宫中过年,不如就留下,你我同门场难得相见,我们同过个节,好好儿叙叙旧,如何?
白灵笑了笑,正要婉言谢绝,厅外忽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回了头,那赵管家脸阴沉,瞧着傅湘声色俱厉道:还有心思与旧友谈笑风生,少楼主,出大事了!
傅湘愣,立马站起身来:出什么大事了?
赵管家还未来得及回答,傅岑已从门外怒气冲冲地行来,走到傅湘跟前便是个响亮的巴掌朝她脸上扇了去。
你这孽障!
傅湘尚且不明情况,便被这巴掌打的身形趔趄,唇齿溢血。
白灵手里的筷子啪嗒声掉去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使得厅内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怔在了原地。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迎你进这个家门!傅岑脸色铁青,勃然大怒,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绝情绝义的东西来!
傅湘脑中嗡嗡作响,耳里也在不断地鸣叫,她吐了口血沫,怔怔地看着傅岑:爹您为何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傅岑呼吸紊乱,胸口剧烈起伏,喝道,你母亲身孕不足三月,前不久才查出来,你就这般容不得她?就这般容不得她那孩儿?楼主位迟早是你的,她便是生个儿子出来也挡不了你的路!可你竟狠心到杀了你未出世的弟弟,你要我如何向罗家交代?又如何向你母亲交代?你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
听他此言,傅湘瞬明白过来,她急忙看向赵管家,白着脸问道:小娘小娘她
什么小娘!你该叫她声母亲!傅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障!犯下此等天理不容之罪,你要如何在傅家立足下去?传出去又要叫旁人如何看你!如何看我们明月楼!
爹!傅湘泪洒衣襟,辩白道,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害过母亲,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傅岑伸出手指着她,骂道:还在狡辩!除了你,这偌大个明月楼,还有谁见不得那孩子出生?是你娘因你难产而死,我是迁怒于你,将你送到远亲那处不闻不问,这是我这当爹的不对,但自从你回来,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我见你天赋尚可,又勤奋好学,所以违逆傅家家训将只传男不传女的心法授予了你,这便是我对你的期望与肯定!可你怎的这般不争气?要去害人性命!就凭你这阴险之举,我怎么放心将明月楼交到你手里?试问你还有何颜面在明月楼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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