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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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冷风把血腥味往脸上一吹,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立刻转身就逃,侥幸躲过了一劫。

而新娘在黎明醒来,发现新郎不在,外面又安静得诡异。

她忍不住揭了红盖头,出门一看,却见满地横尸。

新娘终于也发了疯,穿着嫁衣投河自尽,最终化作红衣水鬼。

这一幕刚好被躲在附近的堂哥看到,他暗中记下了她投河的位置。

直到十五年后,新娘的骸骨被堂哥打捞上来,用炼尸禁术唤醒。

它带着满腔怨气,向宋瑜和夏京墨复仇,阻止他们举办冥婚。

少爷自裁后,尸体吸收了乱葬岗方圆百里的怨气,变成了不化骨。你因为害怕一直不敢回家,装作自己死在了屠杀里。

姜霁北盯着严道长,声音里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你这种烂人真是太好运了,你遇到了一个云游四海的老道士,并欺骗了他。你把他带到乱葬岗,借他的手封印了少爷,又拜他为师,顺利离开了康城。

说到这里,姜霁北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可惜你师父直到被你杀死前一刻才知道,自己救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胡说!严道长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师父?!我师父明明是在封印夏京墨时被他所杀!

你少嫁祸别人。你偷学炼尸禁术,想炼化夏京墨为你所用,结果被你师父发现了。姜霁北拆穿了他的谎言,语气讥讽,所以你索性杀了你师父,不仅用他的喉头血喂养夏京墨,还囚住了他的鬼魂,利用他为你缠住夏京墨。

我操,道长,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老孙一脸嫌弃地看着严道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连自己的爹都杀!

就就就是!小结巴大声说,你你你这种人生儿子没**!不!你你你没屁屁**!

严道长双目赤红地瞪着姜霁北,死死咬着牙关,用力到脖子上暴起一条条青筋。

面对他仇恨的目光,姜霁北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望向众人: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具女尸,她胸口被剑刺穿,脖子上还有被啃咬的痕迹?

我记记记记得。小结巴连连点头。

这就是严鉴炼尸的证据。他把活人骗到夏家祠堂,杀死他们,然后用他们的喉头血来喂养僵尸。

说完,姜霁北又看向严道长,语气倏地变得严厉。

如果我没猜错,只要在特定阵法内喂够一定时间,炼尸仪式就能大功告成。恰好十五年期限也到了,只要封印解除,变成飞行夜叉的夏京墨必定对你唯命是从。

可你没想到的是,有人碰掉了你师父十五年前贴在夏京墨头上的镇尸符,夏京墨提前苏醒了,还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你没有办法,只能跟我们演戏,企图利用我们帮你制服他。

这一回,严道长没有否认。

他一瘸一拐地站起身,面色阴沉地盯着姜霁北。

这是默认了?老孙惊叹一声,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踹翻了严道长用来镇压老道士鬼魂的白饭,无意中把它放了出来。那个坐在轿子里的替身纸人就是老道士给我的。姜霁北瞥了严道长一眼,你真是够狠的,怕别人认出你师父,把他的脸都打烂了。

严道长也不再装了,他仰头大笑起来:不愧是宋瑜!还有呢?

我可以接着说。姜霁北挑了下眉,你一直阻止我跟夏京墨冥婚,是因为你知道,死人刚复活的时候是无法立刻想起生前事的。一旦我跟他订下婚契,就会触发生前回忆,想起你所做的那些龌龊事。

你偷偷给我法器,让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了夏京墨,一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二是万一事态超出你的控制,你还能借我的手除掉他,一举两得。

确实如此。严道长恶狠狠地剜了僵尸少爷一眼,脸色阴晴不定,夏京墨到底有什么好?活着你不肯跟我,死了你也要嫁给他。

你也配跟他比?姜霁北没忍住,嘁了一声。

严道长被彻底激怒: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谁也没来得及看清,麻花辫是什么时候拿出一面招魂幡的。*

她趁着姜霁北揭穿严道长的阴谋,突然出现在姜霁北身后,挥舞着招魂幡,用力朝他身上甩去!

小心!

一道人影突然扑了过来,用身体替姜霁北挡住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麻花辫也遭到了她的攻击,因闪躲不及而摔到一旁,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姜霁北被猛地一撞,手里的枪没拿稳,瞬间飞出去老远。

他没有急着去捡枪,而是看向麻花辫手里那面招魂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猜到一定会有人被严道长收买,却没想到竟然是你。

你少废话麻花辫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僵尸少爷是一伙的

一把刀从她的胸口穿到后背,把她扎了个透。

你到死都没有变聪明一点。姜霁北走到她跟前,同情地叹了口气,活该被人利用。

麻花辫又哇地吐出一口血,大概是被气的。

姜霁北没再管她,直接抬起腿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走到另一个人面前。

瑜瑜哥

独眼女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像濒死的鱼一样无济于事地挣了几下。

那不是普通的招魂幡,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咒语像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如果不是她,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姜霁北了。

姜霁北蹲下身,单膝跪地,将独眼女人抱了起来,低声唤她:小跟包,这几天你一直偷偷跟着我们?

那天你穿的衣服独眼女人用仅剩的一只眼盯着姜霁北,浑浊的泪慢慢地淌了下来,是我,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话音未落,冷绿色的火焰倏地从她身上细密的伤口里蹿了出来。

独眼女人强忍着痛楚,费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姜霁北头上的凤冠,断断续续地说:我好恨好恨没有为你报仇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凤冠上的排子穗时,她的手突然垂落在地,人断了气。

随后,独眼女人的尸体瞬间被绿色冷焰吞噬,在姜霁北怀里焚成一具焦黑的骸骨。

而那边趴在地上的麻花辫也没了气息。

姜霁北把小跟包的骸骨平放在地,低声说:你没有错,是我害了你。

他脱下云肩,盖在骸骨上,又摘下了凤冠,郑重地摆在了骸骨旁边,头也不抬:夏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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