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1 / 2)
姜霁北哧了一声,一手抓着锐利的石壁凸起,一手在水中划动:小时候叽叽喳喳个没完,长大以后反而成了闷葫芦。
池闲没接话。
人总是会变的。
现在的姜霁北变得像少年池闲,爱笑爱打趣,而池闲却变得像少年姜霁北,沉稳寡言。
这七年里,他们都经历了很多事情。
不知在水中走了多久,就在两人被冻得嘴唇发青的时候,一丝亮光终于照到了水面上。
姜霁北忍不住舒了口气:前面应该就是出口了。
嗯,再坚持一会儿。
他们顺着光透进来的地方一直往前,水越来越深,而出口就在眼前。
要潜入水底了。姜霁北提醒身后的池闲,小心。
好。
两人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潜入水中,终于顺着河流的方向游出了山洞。
哗啦啦
姜霁北从水中钻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没喘几下,他一转眼,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岸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韦业夫妻、覃斯文、丁慧、张三寺,甚至是村长,都在这群人之中。
姜霁北一愣,转头一看,发现环境熟悉得很。
这不是韦业家门口的那条沟吗?
这条地下河竟然跟村里灌溉用的沟渠是相通的!
就在这时,紧随其后的池闲也从水里钻了出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见他们两个从沟渠里钻出来,岸边的人都惊了:你们两个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姜霁北和池闲从沟渠里爬起来。
上岸之后,姜霁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反问一句:你们聚在这干吗?
有人发现沟里冲出了一堆白骨,紧接着你们两个就出来了。村长顿了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两个
覃斯文站在村长旁边,也皱着眉,但没说话。
姜霁北顺着村长的目光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堆白骨被人捞了上来,正摆在岸边。
原来他们围在这里,是为了看这玩意儿。
我们没看见啊。姜霁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装傻道,埋完韦一心我们就下山了,结果下暴雨,我们打滑滚下山,看见有个山洞就进去避雨,没想到洞里还有条暗河,我们就顺着河出来了。
说完,他还特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小口:看看,我脸都刮破了。
在洞里看见八姨尸体和地皮卷的事情被他刻意隐瞒了。
哎呀,哎呀。美人卖惨果然有用,韦妻心疼不已地看着他,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就划花了!
不要紧的,嫂子。目的达到,姜霁北笑了笑,男人脸上有点疤很正常。
你们先来我家,我找点衣服给你们穿。韦业也帮忙说话,这样子容易感冒。
池闲正在拧衣摆的水,听到韦业的话,他伸手指了指那具骨架,问:那具骨架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先看看是哪个吧,这两年也没听说谁家有人失踪啊。村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看着白骨,嘀咕道,这白骨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啵,难道是外乡人?
他刚说完,一个刚赶来凑热闹的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啊,瞬间跌坐在地。
众村民纷纷回头,看见摔倒的人,便打趣起来。
聪叔,吓到你了?
聪叔,原来你胆子这么小的啊,哈哈哈!
见大家都在开玩笑,村长无奈地说:你们几个阿弟还不快点扶聪叔起来!老爹年纪大了,见不得这种的!
年轻时不是挺牛鬼的嘛。见大家去扶聪叔,韦妻不屑地嘀咕一声。
这句嘀咕恰好被姜霁北听了去。
他转过目光,盯住了聪叔。
没想到,聪叔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他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地瞪着那堆白骨,神色仓皇惊恐,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祖宗一样。
姜霁北顺着聪叔的目光望去,视线落在了骨堆上。
这时他才发现,在这堆被打捞起来的白骨之中,竟然卡着一个不起眼的细镯子。
刚才,洞里光线太暗,姜霁北和池闲都没有留意到。
死了,死了聪叔盯着那个镯子,喃喃地说,下一个死的肯定是我
聪叔,你在讲什么死不死的?听到聪叔的话,村长皱着眉,事情已经结束了,韦一心死了,韦老四也被镇住了,不会再闹鬼了!
不,不聪叔哭丧着脸,连连摇头,他盯着那具白骨,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肯定是我,肯定是我这件事情没有完
得,又疯一个。张三寺说。
池闲站在姜霁北身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聪叔片刻。
他忽然开口问:聪叔,你是不是认识这个镯子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地皮卷:本文中的地皮卷传说取材于作者小学时的自然课老师讲的民俗传说,哥哥背弟弟的故事为自然老师原创,感谢老师。另外国内确实流传着另一种关于地皮卷的传说,又名吸血毯(参见百度百科同名词条),据说生活在热带雨林中深潭里或岩层的缝隙里,与本文中的地皮卷略有出入。
第43章 上路(14)
听到池闲的质问, 聪叔浑身一僵,矢口否认:不!我不晓得!
你肯定见过。见聪叔这反应,村长顿时明白他肯定知道什么, 上前把他扶起来, 你记得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讲。
不,我什么都不晓得
饶是村长再怎么盘问, 聪叔也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他攥着自己的衣领, 直说自己血压高、胸口闷、脑袋晕, 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吃降压药。
村长没辙, 只能放他走了,又让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把零散的白骨收起来, 送到派出所。
姜霁北和池闲去韦业家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
村里的男人平均身高不过一米七, 他们两个长得高,穿上韦业的衣服, 显得很不合适。
韦业好人做到底, 骑着摩托车去村里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家借了两套旧衣服回来,两人这才勉强穿上。
土里土气的衣服被两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穿在身上,倒还真有那么几分质朴的味道。
来都来了,韦妻又把他们两个留下来吃了顿便饭。
覃斯文见他们留下来,皱着眉头, 很是不满。
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吧。张三寺坐在覃斯文面前,大大咧咧地拍着覃斯文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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