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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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姜霁北转头看向那团燃烧的火焰,烧完之后要怎么处理呢?

就地埋了吧。李乐提议。

我建议扔出去。姜霁北说,留在院子里不好。

那给我看看,我还挺好奇的。精神小伙毛遂自荐,先让我玩玩。

听到他的发言,姜霁北皱了皱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精神小伙已经主动守在火焰边,盯着断臂,两眼放光,看上去对奇异生物很有兴趣:放心放心,交给我吧!

那你无务必处理好。曹胜叮嘱了一句。

那当然!

姜霁北没再说什么。

上楼前,众人瓜分了房东一家原本打算分给租客们的过期食品。

分配期间,租客们还短暂地爆发了争吵,有人提议要搜刮被房东一家藏起来的储备物资,有人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分,没必要做这么绝。

猪肚鸡挤到人群中凑热闹,还抢了几个过期罐头。

姜霁北站在门外思考,没有搭理他们。

那一桌冷掉的饭菜则被留在桌上,没人敢动。

瓜分完食物,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得了。

大家乌泱泱地往楼上走,房东一家的哀求声被淹没在他们的说笑声中。

姜霁北没跟上,他留在原地,等楼上的动静平息了,才走上楼去。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空地上已经烧得焦黑的断臂。

蹲在火堆边的精神小伙对姜霁北比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拇指,又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用肢体语言表示交给我吧。

记得丢出去。姜霁北说。

放心放心,一点小事!

走到三楼时,姜霁北发现,那扇安装了电子门禁的铁门凹了进去,似乎是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他停下脚步。

猪肚鸡的房门虚掩着,见姜霁北上楼,她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走到他身后。

刚才有人在这里起了争执。有的短租客想上到四五楼去,他们觉得大家一起到门禁后会更安全。

那确实,虽然这个门禁看起来劣质又脆弱,没什么用的样子。

姜霁北俯身看了看铁门被砸凹的地方:打起来了?

差点,猪肚鸡点头,但是他们被体育老师吓住了,那个体育老师守在门禁前,一个一个地检查长租客的门禁卡,把长租客放进去后,就把门关上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走之后,居然也没人敢再砸门。

姜霁北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话语权掌握在拳头硬的人手里。

他往走廊里扫了一眼,看见猪肚鸡的房门虚掩,门口的金属牌上印着307的数字。

猪肚鸡顺着姜霁北的视线回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视野方面别指望我,我和你一样是单数间,单数间都是面朝荒山,看不到马路。

真遗憾。姜霁北收回了视线,你自己半夜小心,有事给我打语音。

懂。猪肚鸡点点头,转身走回了房间。

见猪肚鸡走进房间,姜霁北才摸出门禁卡,嘀的一声打开门禁。

上到四楼,他慢悠悠地穿过长长的走廊。

长廊两侧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姜霁北的马丁靴鞋底敲击水泥地板的声音。

门缝里透出几丝光亮,让走廊显得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走到长廊尽头,姜霁北掏出钥匙,就着昏暗的灯光,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姜霁北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

他迅速拔出钥匙,警惕地转过身。

对面402的房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人身材高大,几乎遮蔽了室内的灯光,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姜霁北认出来,这个人是刚才那个体育老师,叫曹胜。

哦,是你,你住在这儿。曹胜看到姜霁北,对他点了点头,我以为有短租的人上来捣乱了,你知道的不安分的人不止一个。

刚才是老师维持了走廊的秩序吧,姜霁北回以礼貌的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有老师在对门,我就放心了。

曹胜打量了一下姜霁北:你叫什么名字?

姜霁北感觉到,虽然只是上下扫了一眼,但对方的眼睛就像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仪似的,把他上下照了个遍。

他被曹胜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却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镇定微笑:我叫陈寂,大三的。

曹胜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曹胜。

不想,曹胜却先收回了视线,一副无意与姜霁北交流的样子。

快进去吧,外面危险。他摆了摆手,叮嘱一句,便关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后,姜霁北挂上反锁扣,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看公寓群里的聊天记录。

群里的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声讨着房东一家的恶行。

有人愤愤不平:真是恶毒,我都还没准备做什么呢,他们就动手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一个犯罪预备役。

还有人在问吃饭的问题:有谁吃了饭喝了汤,赶紧出来承认啊,为了大家好,自己站出来,我们又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就房东一家的状况来看,好像确实是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有人当场猎巫:我好像看见穿黑衣服的人喝了汤。

穿黑衣服的没喝汤的人坐不住了:不要乱说,穿黑衣服的人多了去了。

看这架势,明天不会有多少人穿黑衣服了。

一群人掰扯到了大半夜,突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说话了:真的不是我们家干的,你们放了我爸妈吧。

这人头像有点眼熟,姜霁北忽然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顾池。

公寓群一瞬间鸦雀无声。

谁来把他踢出去。片刻后,冷漠无情的建议弹出来。

顾池竟然还挺实诚地回复:踢不了,我就是管理员。

公寓群再次鸦雀无声。

姜霁北愣了愣,反应了过来,差点笑出了声。

租客们不是什么绳艺大师,也不是什么监禁狂魔,他们草草把房东一家绑住,把他们分别推进车行和小卖部里,在房门把手处横几块木板,就当是把人关好了。

颇有喜剧意味的是,他们甚至没有拿走顾池的手机。

顾池身强力壮,在小卖部里七扭八扭,多半已经挣脱了束缚。

因为众人在房门把手处横着的木板,他没能从小卖部里出来,又没有别的出口,只能通过手机向众人求情。

但群里的人一转刚才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架势,没人搭理顾池。

他们各自道了晚安,便不再回复了。

只有顾池一长段一长段的辩白不断刷新着聊天群的页面。

姜霁北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也熄屏闭眼,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在黑夜里的公寓突然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惊醒。

姜霁北一个激灵,迅速从床上坐起。

他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五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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