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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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顿了顿,松开手,转而去盯池闲的眼睛:聂明他们呢?小结巴他们呢?还有那对连体夫妻呢?

我让聂明他们回去了,我在这里等你醒来,再送你回家。池闲耐心地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连体夫妻是什么?

他眼神中的疑惑真实得让姜霁北开始怀疑自己。

那红布呢?我刚才在红布下看到了一摊血肉。姜霁北继续追问,那摊血肉还

还组成了你。

你记错了。池闲依然笑得温温柔柔,语气笃定,刚才掀红布的时候,里面有一条蛇爬了出来,你吓晕了过去。怎么了?是做了噩梦吗?

姜霁北盯着池闲看了几秒,忽然拿起手电,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先去了他们和连体夫妻一起坠楼的地方,可那里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建筑垃圾,什么也没有。

姜霁北觉得头皮发麻。

他转过身,抓紧手电给自己找路,并顺着楼梯朝五楼冲去。

阿霁,你小心!别跑那么快!跟在身后的池闲大喊,地上有碎玻璃和针头!小心

他的声音回荡在烂尾楼里,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无形巨兽。

姜霁北一路飞奔到五楼,凭借记忆找到了那堆杂物。

果然,那块陈旧的红布纹丝不动地挂在那里,像一片凝固的陈血。

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随后,姜霁北缓慢地移动着脚步,走到了红布前。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拿着电筒,一手颤抖着,蓦地掀开了那块红布!

然而,红布下却空空如也。

姜霁北把红布放下,掀开,反复了三次,下面依然什么也没有。

池闲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也在身后响起:阿霁!

姜霁北扔开红布,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手脚发冷。

池闲在他身后极近的地方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回去吧。半晌,姜霁北转过身,看向池闲。

我送你。池闲的脸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苍白到近乎透明。

一路上,姜霁北一言不发,周身环绕着低气压。

池闲好几次想主动开口,却都找不到搭话的机会。

走到糖厂附近的一个路口,他们又碰到了那个书摊的人参精老头。

老头正沿着马路边缘,吃力地踩着他的小破三轮。

他的车上有一个小棚子,棚内是两个书架,那些旧书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

看起来像是刚收摊,正准备回家的样子。

看见两个少年,老头停下踩着脚蹬的动作,把车停在路边,冲他们打招呼:小霁小闲,回家了啊?

姜霁北和池闲停下脚步。

是,您也收摊了啊。池闲有礼貌地回复。

上我车啊,我送你们回去。老头十分热情地招呼,你们家在哪?

池闲看了姜霁北一眼,想起他早上排斥的反应,开口拒绝,不必了,我们

没想到,姜霁北却打断了他:行,麻烦您了。

姜霁北的确排斥这个老头。

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一切都跟他记忆中的截然相反。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说没有池闲这个人?

为什么池闲的的确确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又为什么,他现在所经历的,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是自己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吗?

也许,根本就没有池闲这个人。

姜霁北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池闲。

池闲在撒谎,从他那里肯定问不出半句真话,

想要获得真相,并且知道池闲最终的去处,姜霁北必须找到这些事情跟池闲之间的关联。

想到这里,在池闲诧异的表情中,姜霁北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老头。

来来来,上来吧。老头很是豪气地挥挥手,你们这些小孩就是贪玩,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连家都不回。

姜霁北径直朝车棚走去,池闲只好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爬进车棚。

车棚里的空间不大,本来就拥挤,两个少年躲进去,更显局促。

车上充斥着一股旧书的陈味,以及一种奇怪的馊味。

姜霁北坐下来,随手将手电筒放到了脚边。

老头下了车,走到车棚门口,弯腰在棚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蓝色塑料袋。

他把蓝色塑料袋递给两个少年:柑子,拿去吃啊。

谢谢。池闲礼貌地接过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塑料袋,却没有马上吃,而是将它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他的举动还是保持警惕的。

老头从车棚的一角扯出一块陈旧的红白蓝三色条纹塑料布,盖住了书架,同时也把姜霁北和池闲盖在了里面。

三轮的车棚里瞬间漆黑一片,光从塑料布下方透进来,只能照亮两个人的鞋。

不要掀这块布。老头叮嘱道,小心掉到外面。

这块塑料布能阻挡他们掉下车?

姜霁北心里觉得这个老头在扯淡。

池闲点头:知道了。

老头放下布,车里的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小破三轮吱呀吱呀地缓慢行驶起来。

姜霁北坐在小板凳上,环顾四周,伸手从书架上抽了本旧书。

他随便翻了翻书页。

这本书看起来很旧了,书纸发黄,翻书的时候,难闻的呛人味道扑面而来。

姜霁北正想把书合上,忽然,一张纸片从书里掉了出来。

他伸手捡起那张小片,对着从塑料布外透进来的路灯光细细打量,发现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孩。

在微弱的光照下,女孩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瘆人,颇有几分遗照的意味。

她的面孔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霁北皱着眉,去拿放在脚边的手电筒,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可不知道是因为一路颠簸还是怎样,手电筒竟然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怎么了?留意到姜霁北的举动,池闲低声问。

掉出来一张照片。姜霁北蹙着眉,把照片递给池闲,你看看,是我们隔壁班的吗?

池闲仔细看了看照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姜霁北觉得奇怪,又抽出另一本书。

不等他打开书,一块牌子就从书中掉了出来。

池闲把牌子捡起来,认真辨认了一下,声音变得极轻,一阵风就能吹散:这是我们学校的校牌,而且

而且什么?姜霁北从池闲手中拿过牌子。

牌子被装在皮质的牌套中,皮套边缘磨损不堪,像是常被人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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