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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把织物叠好,放回布包里:他可能猜到我想干什么了。

从泰国直飞柬埔寨还算顺利,唯一的突发事件是入境的时候,酸菜鱼的护照被扣了下来,姜霁北的假证反而顺利通过。

好说歹说,工作人员就是不肯给酸菜鱼盖章,反而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把他晾在一旁。

先过签的池闲见酸菜鱼迟迟不跟上来,走过来一看,立刻了然。他从钱包里取了一美元,递给工作人员。

酸菜鱼:一美元?这样不行的

没想到,工作人员接过那一美元,二话没说就给酸菜鱼盖了章。

酸菜鱼:

进入柬埔寨境内,酸菜鱼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愤愤不平:太黑了,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向大使馆打电话投诉他们,不能助长这种贪污受贿的风气!

连电影里都会有这种剧情。姜霁北笑了笑,意有所指。

2021年的柬埔寨和一百多年后的竟然没什么区别。池闲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色,百年后也就多了一些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牌,下不停的酸雨和机械义肢。

他鲜少的吐槽引得姜霁北忍不住发笑。

啊!一旁的丁慧突然惊讶道,我收到了请柬!

听到她的惊叫,众人停下脚步,朝她看去。

丁慧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姜霁北看到,丁慧的手机里竟然出现了一张和他们所收到的相同的电子请柬。

这是什么情况?酸菜鱼疑惑地问,还能延迟邀请的吗?

不。池闲冷冷地说,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阮杜兰本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106章 奇异马戏团(14)

池闲难得出现一时口快的情况。

姜霁北来不及阻止, 就听到他将阮杜兰的名字脱口而出。

阮杜兰是谁?酸菜鱼问。

听到酸菜鱼的发问,池闲回过神,意识到这里除了他和姜霁北, 没有人知道阮杜兰是谁。

他不想回答,于是直接沉默, 当作自己没有说过话。

该回答的人不回答,四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酸菜鱼不知个中缘由, 追问道:阮杜兰是阮明的家人吗?

听到这极具创意且意外合理的解释, 姜霁北忍不住看了阮杜兰的家人池闲一眼。

丁慧从没听过阮杜兰的名字, 见池闲面无表情且不打算解释, 她隐隐意识到事有不妙。

她的问题比酸菜鱼的更为深入:阮杜兰是谁?他现在是阮明吗?

阮杜兰是谁?

丁慧的提问似乎让酸菜鱼明白了池闲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先不管阮杜兰是谁,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知道丁慧和我们一起行动,所以给丁慧发了邀请函?他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阮杜兰是怎么知道的?丁慧看向姜霁北和池闲。

姜霁北耸耸肩,把皮球踢给池闲。

池闲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了一圈。

他们正在穿过一条混乱熙攘的小巷,深灰色的墙边挂着五颜六色的衣物,竹架与木条支撑着毛糙的塑料布,与墙边乱长的植物枝条一起, 不成气候地支起简易雨棚。

胶皮龟裂的电线穿行其中,时刻要报废的样子一眼便知不能支撑起整片区域的监控。

每隔一小段距离,都能看见几个男子蹲在巷边。他们无所事事, 裸着上身,有人手里还拿着几近烧到烟嘴的烟蒂。

听到来自几名异乡游客的动静,男人们盯向丁慧手里的手机,直勾勾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呆滞。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视线, 丁慧的邀请函上的红字突然变成了一只往下淌血的眼睛。

看到屏幕里突然出现的诡异画面,这些闲散人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异常,慌张地转移开视线。

要么是道具,要么是角色本身的特殊手段,池闲也收回自己的目光,要么,他开了权限。

两人讳莫如深的态度,本来就让酸菜鱼和丁慧隐约意识到了这位阮杜兰不可说的身份。

尤其是池闲的最后一句话,更让他们确定了这个想法。

在feb的电影世界里,能开启权限的,还能有什么人呢?

普通的工作人员未必有这个权力,只能是在feb里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姜霁北开口道:先走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来打车。池闲掏出手机。

先去富人区的酒店里存放行李,然后找个饭馆吃饭。打开软件叫了两辆网约车后,池闲安排道,堆谷的治安环境比这里好不少,再在这里游荡,跟着我们的小偷能排满一条街。

尽管在电影设定里,酸菜鱼是往来东南亚各国的常客,但池闲娴熟的语气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背包捂得更紧了。

姜霁北瞥了一眼酸菜鱼的背包,很快转移开视线:走吧。

走出小巷后,众人站在巷口等待网约车。

丁慧掏出手机,再次查看请柬,黑色图片上滴着鲜血的眼睛栩栩如生。

她盯着这只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用双指将图片放大。

丁慧的动作让眼睛里的细节变得格外清晰,像是发现了什么,她轻轻地啊了一声。

听到动静,姜霁北扭头看她:怎么了?

这只眼睛里有返生布的花纹。丁慧指着请柬,把手机递给他。

姜霁北蹙起眉,凑近去看。

被放大的眼睛像一个暗红的深洞,忽略正在不断往下流淌的鲜血,姜霁北看出来,眼白里有一些细细密密的血丝。

乍看与正常的血丝相去不远,可放大之后就会发现,那些交错的血丝竟组成了返生布上的花纹!

果然和马戏团有关联。姜霁北啧了一声,退开一些,活死人之夜难道他们要给我们表演真正的复活死人?

池闲看向街角,又看了看手机,向车辆举手示意:车到了,离开这里再说。

话音刚落,街角处就传来了巨大的突突突声。

伴随着轰鸣声,两辆色泽亮丽的三轮风驰电掣而来,横冲直撞地冲到他们面前停下。

看到眼前的交通工具,姜霁北一愣。

他实在想不到这是池闲招来的交通工具,这玩意与载客的老头乐结构相似,但没有半点挡风的东西,几根钢筋脆弱地搭起铝皮铁篷,整个三轮四面透风,座位也狭小得只能容下两三人。

更神奇的是,这两辆镂空三轮的粉刷十分浮夸,挡板是粉色,车身是荧光绿,车顶铝皮上画着花里胡哨的涂鸦。

座位则橙紫相间,用正红和钴蓝色印着vip等字样。

见是异乡游客,两名司机欢乐地对他们叽里咕噜了一串外语。

酸菜鱼似乎听懂了几句,操着入门级别的柬埔寨语和他们寒暄。

向热情的司机交代完地点,姜霁北和池闲乘一辆车,酸菜鱼和丁慧坐一辆车。

在巨大的突突突突声与强烈推背感中,四人向堆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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