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1 / 2)
回到家,池闲刚关上门,第一位访客便急匆匆赶来。
你叫了谁?在智能系统的提示声中,他奇怪地看向姜霁北。
姜霁北摇摇头,打开控制面板投屏。
黑屏上闪过几道不断变幻的长条,几秒后,监控系统成功启动,只见一个黑瘦精壮的男人站在家门口,手里还捧着一束百合花。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姜霁北的思维有些短暂的卡壳,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
是因为这小子现在才联系他吗?还是因为他来的时间太过巧合?
他没有多想,按下了开门键:聂明?
感应门自动打开,聂明紧张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用视线来回扫视了几遍姜霁北,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聂明长长地叹了口气:谢天谢地,我的姜老板,你终于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他轻车熟路地在玄关换了拖鞋,在池闲异样的目光中,一路走进屋内。
聂明将鲜花摆放到桌上,伸出左臂,拍了拍姜霁北的肩膀,又转头看向池闲,用熟稔的口吻埋怨道:你小子,装死那么久,知道阿霁有多伤心吗?
他的左手触碰到姜霁北的肩膀时,传来肌肉碰撞的实感。
姜霁北斜下视线,瞥了一眼聂明的左手。
这只手指骨分明,看起来是一只非常正常的手。
池闲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冲聂明颔首:聂明哥。
快来坐快来坐,坐下再说。聂明热络地招呼着,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三人在客厅坐下。
这一回连池闲也觉得有些异样了。
他和聂明本来就不熟,当年聂明先觉察到他对姜霁北的心思,看他的眼神总有一种看白眼狼的警惕和敌意。
后来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们却在一起赶往姜霁北颁奖现场的路上遇到爆炸袭击,按理说,池闲是活生生被炸碎在了聂明的面前。
可聂明并没有过多询问池闲死而复生的事情,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他似乎对池闲消失期间的去向更感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
但池闲已经不是十六七岁时那个笑容肆意张扬的少年,如今变得内敛且冷漠。
面对聂明的各种好奇的提问,他有时候会简短地回答两句,但更多时候则是嗯是或者干脆沉默不答,并没有从话语中给出更多有用线索。
池闲不想回答,聂明却热情不减。
一边是自己失而复得的恋人,一边是情同手足的发小,虽然他们本来就认识,但毕竟多年没见,坐在旁边的姜霁北隐约感觉到了尴尬。
他截下依然喋喋不休的聂明,笑着朝落地窗的方向抬抬下颌,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聂明,时间不早了,阿闲刚回家没几天,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
聂明顺着姜霁北的视线望向窗外,夜幕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降临,整个城市又一次被迷幻的霓虹灯和电子屏幕点亮。
哦哦哦他恍然大悟,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小情侣的温存,赶紧起身,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工作没弄完,你俩好好相处,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哈哈。
姜霁北顺势起身:那我送你到门口。
送走聂明,他走回屋里,看到了靠在房间门口的池闲。
聂明哥池闲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没有受伤吗?
当年池闲和聂明在同一辆车上,他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聂明看起来却完好无损,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没有吧,他这不是好好的嘛。姜霁北也说不上什么地方奇怪,今天来回跑了一天,早点休息。
嗯。
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姜霁北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到了今天拒绝接见他们的行动处,不知行动处此时究竟处在什么样的风波之中。
今天种种奇怪的异样不停地浮现在姜霁北的脑海中。
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却又诡异万分。
池闲今晚的问题重新在他脑海中浮现,聂明没有在爆炸中受伤吗?
他的四肢看起来完好无损,就是人黑瘦了些
不对!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姜霁北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转头望向身边的池闲,聂明的左臂在爆炸后被截肢了!他早就装上了机械手臂!
而且聂明也不是什么黑瘦男人,黑瘦的模样分明是《消失的故友》中,电影系统根据从姜霁北脑海中提取到的记忆碎片,给他随机安排的相貌!
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镜岛,甚至连实景电影系统都没有离开!
就是说,我们还在电影里。池闲也意识到了什么,唤醒了床头灯。
他坐起身,冷静地判断道:第六部 电影结束后,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回到过现实,而是被弹到了未知的虚拟空间中。
回想起来,破绽其实从一开始就出现了。
支援队队长对池闲的称呼是k同志,而他在行动处的代号叫螺蛳粉。
这一点feb是不知道的,系统更不可能得知。
至于池闲身上没有手术后遗症所带来的痛苦,虽然说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变化,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未脱离实景系统。
这是电影节的流程之一?姜霁北蹙起眉。
暖黄色的灯光下,池闲蔚蓝色的眼睛倒是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漠:也许是被攻击后的隐藏自我保护机制。
他试图呼出系统,可所有的操作都毫无反应。
这个世界比第六场电影更接近真实,就连他一直带在道具栏里的打火机也无法呼出。
身旁的姜霁北也在尝试,意料之中的,尝试无果。
他望向池闲:按惯例来说,如果这是第七场电影,那我们就需要去完成一些剧情。
但在当下的世界里,他们能做什么呢?
按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feb的所有工作人员正在岛上等待处理,体验者已经在被陆续转移,猪肚鸡正在被治疗,他们也即将开启崭新的人生。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正确而完美的结局发展,难道他们要当起恶人,毁灭这虚假的一切吗?
如果要去毁灭,怎么毁灭?如果静观其变,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还有一种思路。池闲顿了顿,望向姜霁北的眼眸,如果这个虚拟的世界代表了某种正确性,那么我们就从不合理的地方去突破它。
姜霁北一愣:比如聂明?
不过话音刚落,他立刻反应过来,聂明是这里的一部分,并不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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