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明目张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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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两只玉佩的傅宰相,手在发抖。他前一息还在惊喜会从傅老夫人手中再次见到身世有关的玉佩,而且傅老夫人还愿意还给他,神思正激动着,就猛然发现身世线索又冒出一个,而且是从女儿这里得知。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女儿和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早有接触了!

“思滢,你快说啊,你手中的玉佩是怎么来的?”傅宰相急迫得声音都在发抖。

“爹,”傅思滢小脸紧皱,喊一声,顿一下,吞咽口唾沫,艰难地开口,“盒子里的这块玉佩,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嗯,是晋国奚家,奚三公子奚瑞否的玉佩。”

傅宰相怔住,显然记得女儿在開封城受重伤,就是因为这个晋国奚家。

喃喃重复:“奚瑞否,奚家……晋国……”

傅思滢抿唇,又缓缓道:“我和奚瑞否在開封城结仇,他临走前留下这块玉佩,说日后会亲手拿回。当时情境他说出此话,摆明了是将来会找我、呃,找慕王……和我寻仇的。”

虽然奚瑞否是将玉佩给的漠苍岚,只是被漠苍岚随手给了傅思滢,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被寻仇这事儿,傅思滢逃不过啊。

或许,本来她是能逃过的,毕竟奚瑞否一个大男人,认定的仇人肯定是漠苍岚,但在临走时于開封城城门处,她拿玉佩对奚瑞否极尽嘲讽,奚瑞否不将她一起记恨就怪了。

所谓自作自受、自食苦果啊。

傅思滢挠挠鼻子,很尴尬。

从傅思滢口中得到答案的傅宰相,盯着手中两块玉佩出神。半晌,说出一家三口心中再有的猜测:“难道说,我是……晋国人?”

此话一出口,顿时,一家三口惊得齐齐抬头互看,三张脸上全是惊惧之色,无法接受。

尤其是深知晋国对大昌有多虎狼之心的傅思滢,怎么可能接受这个……这个噩耗!

她爹是晋国人,岂不是说她也是晋国人?!

傅思滢惊愕,下巴僵住,目瞪口呆,一副忽闻天塌的模样。

晋国人性情凶狠恶劣、争强斗狠,一个个眼睛能长在头顶上,尤其是晋国奚家人,猖狂得不可一世。

要她是晋国人,还是晋国奚家人?

她不接受!

李氏抖着声音发问:“怎、怎么可能?夫君你怎么可能是晋国人?”

娘亲一开口,拉回傅思滢一点心神,让她安心些许。对了对了,好歹她的亲娘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昌人,她最起码也是半个大昌人。

就是说嘛,歹竹能出好笋?晋国人都是一群未经开化的野兽,能冒出她这么纯善正直的……

呃,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她爹真的是晋国人,她岂不是要把亲爹一起骂进去?

傅宰相不能回答李氏的询问,因为傅宰相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咚”得一声,颓然坐于椅中,两只手在发抖,也死死握住玉佩。傻了一般怔望着两块玉佩,傅宰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浑身失力、心累无言。

傅思滢与母亲对视一眼。二人方才在客堂再有一阵惊愕,这会儿还能站得住。

沉默片息,傅思滢道:“不能叫客人们都在客堂等着。娘,我爹在这里缓缓,咱俩去准备物件吧。”

李氏叹气,无言点头。

与胡家的私契和赔给胡家的三千银两,全由傅思滢准备,李氏则去傅宰相的书房取拿小宅院的房契和地契。

傅思滢拿东西简单,都在里屋,她直接取出胡婉婉的首饰小匣子,将胡斐的万两银票和私契都放进去。

想了想,觉得等会儿在前堂,当着傅老夫人和府尹的面,有许多话不方便立刻和胡斐交待,于是坐在桌旁,提笔拿纸,写上几句交待。

她要叮嘱胡斐拿回银票后,要立刻将这些银票和本家赔偿给胡家的银票送回開封城,让胡三爷寻可靠的人换掉,绝不能让这些银票流用于外,省得泄露蛛丝马迹。

正写着,忽而听到傅宰相声音干哑的开口:“思滢,你觉得那群奚家人都是如何性情?”

傅思滢鼻尖一顿,抬头看向几尺外神情黯淡复杂的父亲。

握笔的手紧了又紧,傅思滢同样是满心复杂。家中唯有她一人与晋国奚家人有过接触,是好是坏,都由她说了算。

如果父亲真的出身于晋国奚家,那么她很是不应该毁掉父亲对亲人的期待。毕竟,她与奚瑞否几人不合,不代表她的父亲就会与奚家不合。说不定父亲会和在晋国的亲生父母、奚家等亲人都相处得来呢……

等等,她爹能从晋国流落到大昌来,怎么看是她爹的亲生父母有问题吧?!

大户人家就是事多!

傅思滢在心中暗搓搓怒骂一句,然后轻轻柔柔地对父亲回道:“爹,我一开始就和奚瑞否等几个年轻的奚家小辈结怨,所以你要从我口中得知奚家人的性情,那可听不到什么公正话。”

见父亲神色似乎更为黯淡,她赶忙又道:“不过别的不说,起码奚家人护短我是看出来了,不管自己人是对是错,护短护得厉害!”

闻言,傅宰相似有所想:“护短吗……”

忽地,傅思滢也有点回过味,赶忙速速说:“对对对,护短。不论是非的护短虽然挺气人,但对自家人来说肯定是爱护了。爹,如果您真的出身于晋国奚家,那您的爹娘送走您,他们肯定有苦衷隐情在,您倒不必猜测自己是不是因为被亲生父母所不喜嫌恶而受抛弃的。”

对此,傅宰相缓缓点头,已是不惑之年的男人,还是大昌堂堂的宰相,面上一时显出的忐忑之态令傅思滢有些心酸。

“如果您真的是被抛弃的,您的父母也不会将这块玉佩留给您的,您说对不对?”

“对。”傅宰相捏住自己的玉佩,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他们肯定有苦衷。”

见爹恢复了几分精神,傅思滢也速速下笔,将写给胡斐的几句话写完。一边折叠装入匣中,一边说:“至于您到底是不是晋国人,还得等有机会查证了这块玉佩到底是不是您的、又是不是真的来自于奚家以后,您再纠结吧。现在多想,都是徒增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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