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葬礼(2 / 2)
“我不后悔,就算是陛下会对我有意见,我都不会后悔那天对他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江越歌眼中甚至都出现了泪水。
秦安若也想到了,当着顺平帝的面,江越歌用那些话说了祁澈的不甘。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江越歌的身上,她知道江越歌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当初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吧?
秦安若很温柔的拍了拍江越歌的肩膀:“你说的没错,本来就是事实,就算是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如果三皇兄知道了,只会感动的。”
不管秦安若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了。
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江越歌不可能一直让秦安若陪着她。
事实上等到最后一天的葬礼结束了,秦安若就回到了梁王府。。
回想起这一次在祁澈的葬礼上看到的事情,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句实话,她甚至都没有想到,祁澈会真的离开。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回到梁王府看着祁凉脸上的冷意,秦安若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江越歌现在心中很难受,作为从小跟祁澈一起长大的人,祁凉更难受。
夜色正浓,祁凉坐在院子里不愿意进去。
秦安若知道劝说没有用,索性就跟在祁凉身边,坐在了凳子上。
“三皇兄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他也许是有些想不通父皇做的事情,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怨恨父皇的。这就是三皇兄,可惜父皇不配。”祁凉语气中满是怅然若失。
无可否认,最终分明只要能让祁复站出来,祁澈就能多活一段时间。
顺平帝当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冯秀儿的话,他真的很失望。
这种失望在平常尚且还能压住,现在眼看着祁澈离开了,甚至连祁澈的葬礼都参加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秦安若没有说什么,她一个外人都尚且很难受,更不用说从小都把祁澈当成最亲的人的祁凉了。
她只能走到祁凉的旁边,蹲在祁凉身前:“三皇兄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很多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无论是你还是三皇兄,都不会让大盛的百姓失望的,对吗?”
秦安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祁澈生病之后,每天来梁王府的人都多了。
别人暂且不提,就是郑老将军都时不时来这里。
她很清楚祁凉是个皇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接下来祁凉要做什么,根本不用思考她就能知道。
秦安若的话让祁凉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苦笑。
其实有些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一味的坚持是没有用的。
秦安若现在说的话,是最近很多人给祁凉说的。
他身后还站着很多大臣,还有很多家庭。
不管是为了祁澈,还是为了千千万万个家庭,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祁复坐上那个位子。
秦安若的神色一直都很温柔,祁凉看了一眼秦安若,良久才出声说道:“你觉得我这么做,不会很卑鄙吗?那些人都是因为三皇兄才会站队的,谁也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的。三皇兄走了,我接手了这一切,我跟太子有什么差别?”
有些话一直都藏在心底没有给别人说过。
祁凉往日还能跟祁澈说,后来祁澈的身子越发不好的时候,他也只能偶尔说说,该做的还是要做。
现在祁澈已经永远离开了,但是这些事情还是横亘在祁凉的心中,祁凉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秦安若看了一眼祁凉,抿了抿唇:“你觉得三皇兄会在意这个吗?别说是三皇兄离开了,按照他的性格,就算是他真的还活着,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三皇兄肯定都会给你的,不是吗?”
院子中瞬间十分沉默。
月光洒在秦安若的脸上,看着秦安若恬淡的表情,祁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安若说的没有错。
如果祁凉但凡有一点心思,祁澈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祁凉的那一个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听到祁凉的话,秦安若就更觉得难受。
祁凉还是哭了。
寂静的夜里,祁凉的哭泣声十分清晰。
秦安若拍着祁凉的后背,轻轻抚摸祁凉,一句话都没有说。
道理都是这个道理,也许都不用秦安若说,祁凉就能知道。
然而知道道理又有什么用呢?
离开的人,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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