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1 / 2)
他不太习惯麻烦别人,转手给吴缜发了个红包,关了手机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再不吃东西他怀疑自己会饿死。
宋醉的眼前出现麻婆豆腐、跳水鲫鱼以及麻辣兔头的身影,就在他肚子饿得咕噜噜叫的时候,他闻见一阵清淡的粥香。
贺山亭端着瓷碗走到床边坐下,没错过少年轻微失望的眼神:给你熬粥还不满意啊?
宋醉立马摇头。
他相信他只要点一下头,对方会把粥倒掉笑着留下个空碗,告诉他不满意就别吃了。
贺山亭看着坐在床上的宋醉,不知道少年默默沉思什么,伸手拿起细柄的勺子喂粥。
宋醉回过神接过碗勺:我自己能吃。
他还没到饭都不能自己吃的地步,刚接过去就听到男人轻嗤了一句。
这个时候知道客气了?
宋醉听着这话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不客气了,他晚上睡觉都注意分寸不乱踢被子,谁和对方似地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他压下疑惑喝粥,本以为是寡淡的白粥,谁知里面还切了极细的鸡丝,浸着恰到好处的鲜,完全不会腻,他不知不觉把整碗粥都喝完了。
男人看着他把整碗粥喝完了,自然地用纸巾擦过他柔软的唇,在唇珠的地方似有若无停留了一阵。
当对方端着空碗出去,宋醉没忍住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阿亭对他格外亲昵,大概是他多想了吧。
他喝完粥手脚没那么无力了,能感受到身体在慢慢恢复,只是仍有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他走下床到楼下活动。
宋醉坐在沙发上用逗猫棒逗宋天天,忽然望见男人拎着置物架上的花盆走到院子角落,把原本在盆里仔细打理的玫瑰种在了土里。
他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看那株玫瑰花了,但他想了想自己这个想法比较恶毒,裹了厚披肩走过去做作评价:种在外面太可惜了。
你真这么想?
贺山亭打开水龙头洗干净花盆,用布擦拭着沾上的水滴慢条斯理问向少年。
少年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察觉对方似笑非笑看着他,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探头探脑问:我这么想有什么问题?
你忘了昨天说了什么?
这句话让原本恹恹的宋醉清醒过来,他全然不记得昨天的事了,更别说自己说过的话了,只感觉有柄墨色的刀刃抵住他屁股,岌岌可危站在悬崖边。
尽管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他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不会是他在病里说什么了吧?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感觉自己的面子岌岌可危,努力把面子往回拉:说了也是胡言乱语不能当真,你不至于当真吧?
贺山亭瞄了眼理直气壮反问他的少年,果然病好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听不出情绪哦了一声,反手将洗干净的花盆扣在了少年的头上。
渣男幼年体。
他扣完就转身进了房子走上楼。
不知道被冠以渣男幼年之称的少年把晃悠悠的花盆从自己头上拿下,他要花盆做什么?这肯定是完完全全的报复。
正在幼年体站在原地思考他哪里惹到对方时,小院子的门铃响了,他捧着花盆去开院门。
打开门吴缜和体委站在门外,宋天天亲热地在吴缜脚边打转,吴缜蹲下身把带来的马鲛鱼罐头喂给小猫,小猫吃出了猪叫。
体委把用竹子扎成的水果篮子递到他手上:这两天你没来学校,吴缜说你比赛完就感冒了,我们代表班上买了些水果过来看看你。
体委的视线疑惑落在少年手上的花盆,宋醉淡定放下花盆接过水果篮子:太破费了。
这不算什么。
体委连忙否认。
宋醉以为是客气的话也没多问,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柔软两分,看到同学上门看望自己他心里蓦地温暖,将人带到沙发坐下。
体委怕他不知道昨天运动会的事大谈特谈:昨天你不知道我们班在院里创了记录,是团体项目拿奖牌个数最多的,院领导讲话都特意提到我们班,这多亏了你。
宋醉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不明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昨天睡了一天连运动会现场都没去。
吴缜见宋醉没什么大事放下心,打量着明亮干净的房子,窗外是花枝摇曳的院子,生出强烈的疑惑。
以他对宋醉的了解不可能租这么贵的房子,少说每个月房租也要两三万,正在他不解的时候抬头瞥见二楼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混血面容的男人。
吴缜认出是两次三番找上宿舍门的东欧野模,他逐渐回过味了,肯定是对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租的,养野模可真他妈烧钱。
以防体委撞见这一幕,校报上登出清纯大学生包养男模的花边新闻,吴缜赶紧拉着滔滔不绝的体委回学校了。
宋醉关了门坐回沙发上,他盯着茶几上的水果,突然感觉和人拉近距离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生病了有人关心自己,不用一个人躺病床上。
准确地说他也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阿亭的话他可能会一个人硬捱过发烧,没有人给自己喂药,也没有人给自己熬粥。
想到这儿他决定不计较花盆的事,望见楼上的人走过去大度说: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了 。
贺山亭意外别扭的少年突然转性,像是身上炸开的狐狸毛一下子服帖了,他平静合上伪装成杂志的公司文件:想谢的话帮我个忙。
什么忙?
宋醉不用想也知道是帮买东西,希望不要是太贵的东西,论文都快写不过来了。
谁知不是买东西而是询问他的建议:你说表白在什么地方好?
宋醉刚涌起的那点儿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敢情他在生病这人在思考怎么追人,他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穿白衣服的那个小人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祝他幸福呀,穿黑衣服的小人说去他妈的幸福,最终黑衣服的小人矜持开口:随便找个地方吧,太正式把人家吓跑了。
男人平淡颔首。
那什么时间好?
晚上。
宋醉装作确信开口,实际上他想的是随便找个地方黑灯瞎火表白不失败才有鬼。
晚上的话用不用准备烟花?
太俗气。
他本来担心对方会起疑,可男人却毫无防备一一应了,少年心里怪不是滋味,准备去床上躺一会儿,忽然男人掀了掀眼帘开口。
那我布置下家里。
宋醉有口气堵在胸口,跟女孩子表白就算了还大大方方带到家里,可他又没什么资格生气,只能回床上摸摸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不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躺在床上盯着洁白的天花板,那个女生要来了吧,他鼻子有些闷,呼吸的频率十分缓慢,缓慢到他以为自己是只不会动的小僵尸。
宋醉感觉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可他在床上呆不下去了,裹着厚厚的针织披肩出了房间,爬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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