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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人齐刷刷扭过头。

少年磨了磨牙忍住揍人的冲动,什么叫感觉还没好,分明是想过小公士的日子,贺山亭不出院折磨的人是贺山亭吗?

不,是他们。

贺山亭住院的消息在沪市不胫而走,在外界看来这不是一个小事件,可能会影响到贺氏未来的计划。

有心人琢磨着该怎么办了,包括被驱逐出董事会的陈明在内,他因为儿子入狱的事记恨贺山亭,恨不得立马能把贺山亭从位子上拉下来。

当陈明听到贺山亭入院的事忍不住笑了,他比贺氏任何人都要了解贺家的隐秘,贺山亭这次的病不同寻常。

他联系到TC的郑总:这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郑总思考着陈明的提议,虽然陈明的话很诱人,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但他始终忌惮贺山亭。

贺山亭出了名的傲慢,但这份傲慢不仅仅是家世带来的,没人能阻挠贺山亭想做成的事,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敌人。

你确定他真的病倒了吗?

尽管瞒得紧但陈明派人打听到贺山亭五天没出医院了,那个丹凤眼的小男朋友每次走出医院急得都皱眉,连带着方助理也垂头丧气,故他信誓旦旦点头。

肯定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醉:.

第一百零七章

陈明见郑总尚有疑虑继续游说:我们可以合作打压股价,趁贺山亭没反应过来拿下贺氏控制权。

贺氏的股价虽然高但对比实际价值不算高,甚至可以说被低估了,大概是贺山亭太过自信,觉得没人敢在股市上狙击贺氏,所需的资金量不是一个小数字。

取得贺氏绝对控制权即贺氏50%的股份,即便是两家合作须杠杆抵押各自公司股份才能获得足够的资金,背后的风险不言而喻。

然而在利益诱惑下郑总终于点头。

周一开市贺氏股价大幅度下跌,在横盘五天后TC集团开始第一次举牌。

证交所规定机构或个人通过二级市场购入股票5%就必须举牌,通常情况下被看作利好,但也可能是恶意收购的信号。

TC因为泰国开发案与贺山亭有隙,显然不是抱着友善态度而来,方助理对此十分焦急。

尽管管控舆论但市场依然出现了贺氏被狙击的风声,考虑到收购战的拉锯及停牌的风险,许多摇摆不定的小股东忙不迭出售手里的股份。

贺氏的股价低到五年内最低点,这只会加快对方收购股份的速度,怕是离二次举牌不远了。

但贺山亭依然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方助理不明白他老板在想什么,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早上宋醉习惯性从医院去学校,一大早冯思文就在大门角落摆摊,他好奇走过去问:不怕城管收你摊?

冯思文的生意慢慢步上正轨,把房租连本带利还了他,他没收利息只收了租金。

冯思文怯生生说。

我打听到他们今天团建。

冯思文的八卦能力一向是可以的,宋醉的视线瞄向摊子上摆放的甜品,除了西式甜品还有奶黄包之类的,闻着便香喷喷的。

虽然他说了自己吃了早饭,但架不住冯思文太热情,偏要塞给他满满一袋甜品,他只好提着纸袋到了教室。

他吃不完这么多甜品怕浪费,把东西分发给了周围的同学,一个女生吃了提拉米苏腼腆一笑:真好吃。

学校门口就有卖的。

宋醉顺便帮冯思文打了波广告,自己也吃了个奶黄包,下午上完课他正准备回医院,谁知女生拉了拉他衣角提醒:院里有比赛。

吴缜看少年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班会肯定又走神了,他抢先开口解释:殷子涵那傻逼把班费全花完了,我们班要是有人获奖的话,不仅有个人奖励还有班费补贴。

宋醉听明白了。

殷子涵作为班长优秀的地方在于能花钱,别的班级聚餐在学校周边的小馆子,但殷子涵要去高级餐厅,原本有结余的班费花了个一干二净就离谱。

在大家殷殷切切的目光里,他没办法走到了比赛场馆,一到场馆人群震住了。

众所周知院里的小比赛参赛的人不多,一个班能来十个已经是活跃班级了,但他们班的人全来了!

毫不夸张地说走进礼堂地面都震了一下,二班的人纷纷流露出至于吗的目光,但只有他们知道比赛是为了挣班费。

宋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因为是院里举办的比赛风格极为简单随意,每道题十五分钟的时间,没做出来就淘汰。

他本来没把这比赛当回事儿,当比赛进行到一小时班上的人全都走光了,他突然意识到失态的严肃性,敛了轻慢认真计算。

要不然一个不留多丢脸。

礼堂外侯泉匪夷所思:这次的比赛竞争太激烈了吧,院里的比赛比上次燕大竞赛还难。

不激烈才奇怪。

吴缜指了指神情尴尬的殷子涵:这货看漏了是全系的比赛,高年级也会参赛,怪不得二班看傻逼一样看我们。

怪不得。

侯泉透过礼堂的彩色玻璃窗户朝里面望去,低年级的已经全军覆没了,只有宋醉挺直着背坐在群高年级的学生里。

从交题速度来说宋醉不算快,在一群人里落在末尾,但始终能在最后一秒写下正确答案。

他在窗户外看得战战兢兢,唯恐少年交题的动作慢了一两秒被淘汰,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空气沉闷透不过气,转头望见身后全是探头探脑的同学们。

一群人趴在玻璃上的画面有些惊悚,被淘汰的人一个接一个,速度慢的宋醉却不负众望坐在椅子上。

两小时不知不觉过去,礼堂里的选手只剩下五位,有人压不住心里的激动说:该不会要拿第一吧?

别毒奶。

侯泉马上呵斥了同学的话,但他自己也紧张得屏住呼吸,眼神好的体委瞄到了最后一道题。

这道题是院教授出的证明题,压轴题证明困难正常,但问题在于固体物理根本没学过,听体委说完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

最后一道题目给的时间是二十分钟。

能留到最后的都是大佬,除了慢吞吞的宋醉以外前面的题七八分钟就计算完,然而七八分钟过去了没人有交题动静,足以可见压轴的难度。

侯泉身后的同学们已经开始争论如果没人证明成功最后的分数是全列第一还是按步骤给分。

一般都是按步骤给吧。

我仔细看了这个比赛的规则,说完不成题目就淘汰,很有可能是全不计分并列第一。

有这个可能!

侯泉推了推自己的后瓶盖眼镜打破同学们的幻想:五个第一不可能。

为什么?

院领导出不起这个钱。

因为太有道理所以无人反驳,虽然他们看不上经院的狗大户做派,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经院就是有钱,物院出了名的抠搜。

然而就在他们失望的下一秒,卷发少年慢吞吞交了答题纸,老师宣布了第一名。

这个时候侯泉才反应过来宋醉哪里是做题速度慢啊,能把压轴做出来的人做前面的题目轻轻松松,压根就是过分稳健!

他望着击败高年级的少年不得不感叹,如果说之前低年级组拿第一尚在想象范围里,如今的宋醉实力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说不准会是学术史留名的天才。

同学们为宋醉爆发出热烈掌声,当宋醉领完奖状走出礼堂,差点以为自己拿了诺贝尔奖。

殷子涵点头哈腰:辛苦宋哥了,用不用我背你去图书馆?

宋醉听得抽了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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