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1 / 2)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宋醉皮肤下的心脏怦怦跳,明知道对方是在哄他依然被哄到了,汹涌的难过变为茫然的手足无措,三个月的感情也会这么炽热吗?
可对方没流露脆弱反而在安慰自己,他压下心里的茫然,想永远抓住面前的这个人不放开,就像贺山亭也曾紧紧抓住自己。
少年将脑袋埋在对方怀里不肯出来,用力环抱着对方的腰,像只用尾巴勾住人不放的狐狸崽崽。
最后还是贺山亭拎走了粘人的崽子。
再不松手算家暴了。
宋醉这才不好意思走出医院,忽然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被贺山亭牵着的他转头看见一个小摊子。
头发花白的阿婆坐在木板凳上卖麦芽糖,把大块儿的麦芽糖敲碎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白团子,远远站着便能嗅到甜味儿。
宋醉突然想吃麦芽糖了,他挣脱开贺山亭的手走过去买了一小袋,刚拿到手里就吃了一块儿。
他以为太久没吃会吃不习惯,尝到嘴里是满心满意的甜,甜得他眯了眯眼,吃了一块儿还想吃下一块儿。
贺山亭托着下巴问正拿出下一块儿的少年问。
给我好不好?
谁知宋醉像是怕他抢夺似的,把刚拿出的糖装进了牛皮纸袋里,他本望着护食的少年失笑,下一秒少年把整个袋子的麦芽糖都递了过来。
那么干净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他多想把宋醉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但他又希望宋醉的未来比谁都灿烂光明,于是他只是亲上了少年的下巴。
天空飘起若有若无的雪沫,落在宋醉漆黑的发丝上像是小小的桂花,他手里捏着牛皮纸袋仰头接吻。
那是一个无比甜蜜的吻,不知道是因为他口腔里残留的甜味儿,还是因为认真亲吻自己的人是贺山亭。
人类总是会反复喜欢上同样的东西,他五岁的时候喜欢吃麦芽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今天还是很喜欢吃。
再甜也不腻人。
正如二十四岁的贺山亭和二十一岁的贺山亭是截然不同的人,但骨子里的温柔是相同的,贺山亭对他而言就是兜兜转转总会喜欢的麦芽糖。
他忽然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就是那个被救的人,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捏紧了再捏紧了手里的麦芽糖袋子。
宋醉相信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有规律,他的工作是找出内在的规律,所以他假期组织了次探讨会。
吴缜接到探讨会的邀请受宠若惊,果然是学霸假期还想着研究学习,且不说他能做出什么建设性贡献,身为学渣的他能听懂研讨会内容就很不错了。
他做好了听天书的准备走到学校门边的饮品店,谁知宋醉发来的是张情感调查问卷。
01:交往三个月的对象是过去讨人厌的小崽子怎么办?
02:如果你是对方你会说实话吗?
03:请针对情境提出你的其他见解。
吴缜揉了揉眼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他们宋大学霸会探讨的话题吗?要探讨也不应该找母胎单身的他啊!
宋醉镇定坐在桌子中间,他打算从普遍规律里提炼出特殊规律,用调研的方法确定要不要坦白如何巧妙坦白。
吴缜看着问卷不太清楚讨人厌的定义,于是举手问:讨人厌可以举个例子吗?
讨人厌这个词定义确实不明确,但宋醉想自己是处在特别讨人厌的行列里,不然贺山亭怎么只记得他是个脾气差的小矮子。
宋醉想了想答。
比如砸了你电脑。
宋醉看向同样举手的冯思文:比如用水浇了你的烤箱。
饮品店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大家不由得异口同声反问:不分手难道留着过年?
宋醉:
好的后面不用问了,他压下火给每人点了杯奶茶,面无表情离开了群情愤慨的饮品店。
从饮品店到家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卷头发的少年愣是吸着奶茶里的珍珠走了半小时。
他在隐瞒和坦白之间纠结,最后决定把答案交给天意,他准备计算道物理题,如果最末位是奇数就隐瞒反之则坦白。
宋醉打开书包取出纸笔,为了公正起见他随机翻到练习册上的一页题。
是道简单的力学题。
他平时算一道力学题的速度是十分钟,但今天他活生生算了四十分钟,最后的结果是72346.78。
妈的天意要他坦白。
尽管宋醉不情愿依然走到了家门口,在路上忐忑到家反而轻松了,可能跟死刑犯突然如释重负差不多。
贺山亭在沙发上姿态随意看文件,少年似不经意走到男人身边坐下,脸上写满了我有秘密快来问我。
贺山亭瞥了眼继续批文件。
宋醉本来不想坦白的,但因为对方的不理会胜负欲上来了,他重重拍掉沙发布上的猫毛,十分刻意制造出动静表达问我吧问我吧。
在漫天的猫毛下贺山亭不得不放下文件看向少年。
你想让我问什么?
听到对方的问话宋醉放下了奄奄一息的沙发布,坐直身眉眼深沉,仿佛是千请万请开口般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实际上我之前也不太相信,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宋醉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毕竟他们的重逢太巧合了,巧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见男人颔首他才捏紧手坦白。
我就是当年你救的那个人。
因为说话的语速太快他差点把自己说成那个小白眼狼,他做好了对方震惊起立的准备。
谁知预想中的诧异没有浮现,他望着眼也不抬的贺山亭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震惊?
可能是惊怒下忘反应了,小白眼狼矜持坐在沙发上等了等,谁知等来的是贺山亭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温声开口。
宝贝儿我又没瞎。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下宋醉的矜持维持不住了,选择性忽略瞎这个字眼,忍不住从沙发上起立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宁送你来的那天。
男人说话的嗓音极为松散,像在述说我早上喝了杯加奶的咖啡。
宋醉拳头硬了。
这人明明早就知道他们相识,却一个字不说淡定看着他因为这件事来回折腾,尽管他如今修身养性仍无法平静。
好想家暴怎么办。
少年低着头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那你为什么不士动告诉我?
贺山亭手撑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开口。
怪丢脸的。
从宋醉的角度看过去,看到的便是男人用无辜的蓝眼睛望着他,他差点还以为自己冤枉了对方。
有什么可丢脸的?
理智令宋醉清醒。
救他还丢人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