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葛玉(1 / 2)
猎兽后的第二天,葛玉等人在平都休憩,下榻的客栈传来发现忌兽尸体的消息,林方大喜,葛玉微闭着眼,冷哼一声,露出了释怀的笑意。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聂星河还活着的时候,却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忌兽的死状十分惨烈,身体像是被无数的利刃刺穿,血肉模糊。 在岸边观望尸首的孔舒捷眉头一皱,连孔三空的碎脉掌都不能伤之分毫的忌兽,竟然死在聂星河手下,而且那比精钢寒铁还要厚实的身躯竟千疮百孔,孔舒捷怎么也没想到,摘仙阁里居然还藏有如此厉害的人,不过好在四处都找不到他,恐怕和忌兽同归于尽,长眠于地底了,想到这里,孔舒捷放声大笑。
黄昏已至,天边那呈红色的云海似是火焰般绚丽,月亮露出了淡白色的轮廓,不久,日落西山,四周都变得昏暗,密林深处传来猛兽的吼叫和树木倒塌的声音。
“大师兄,我们回去吧,这洞里里外外都被封死了,二师兄他已经……”林方没再说下去,低下了头,目中满是悲怆。
葛玉终是叹了口气,放弃继续搜索,连夜回到摘仙阁。
“弟子无用,此次猎兽,护法和聂星河都死了,请掌门责罚!”
坐在葛玉对面的白心掌门,捋了捋那长及腰际的花白胡子,“这也不能怪你,平都出了如此凶猛的忌兽,这在近来的几十年里还是头一回,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我会处理他们的后事。”
“还有一件事。”葛玉的口吻忽然带着一丝怒意,“聂星河本想为我们拖延时间,却被师弟暗算!摘仙阁岂容得下如此贪生怕死的小人?”
葛玉正要回房,途径后院,聂星河拿着酒罐子蹑手蹑脚溜进来的模样如今仍历历在目,葛玉之所以处处针对聂星河,不过是因为他羡慕聂星河,羡慕他聂星河自由自在放荡不羁。
葛玉生于平都南城的一个贵族家中,贵族家规缜密,小时候葛玉母亲因触犯家规而被剪光头发送去出家,在半路上投河而死,葛玉永远都忘不了那时的情景,原本和蔼可亲的父亲突然间变得像是一头暴躁的野兽,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颗毒瘤种在了葛玉的内心深处,从此,他墨守成规。直到聂星河的出现,在他眼中成了一个刺目的存在,时至今日他葛玉才肯承认。“我不过是羡慕他罢了。”
如同鬼使神差一般,葛玉没有回房,而是走向后门,葛玉轻轻推开那檀木制的大门,木门发出嘶哑的声响,葛玉只要再迈出一步,便是犯了宵禁。葛玉抬起右脚,伸出门槛,又微微缩了回来,最终还是迈了出去。
聂星河常去取酒的酒泉,葛玉也知道在哪里,静谧的夜,春风吹来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叶子相互摩挲发出“沙沙”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猫头鹰的低鸣。葛玉一步一步地走下石阶,酒泉旁,还留着聂星河取酒用的木勺,葛玉舀起一口酒,喝了下去,这是葛玉第一次喝这种东西,只感觉喉咙像是着了火,一阵刺痛,痛楚过后,竟觉得有些开怀,葛玉又喝了一口,一层红晕泛上他清白的脸颊,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葛玉笑了,像个孩童般放肆地笑了。
“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既然如此,我就按照你的方式,好好地活一次!什么条例禁忌,都是些狗屁东西!”葛玉不胜酒力,倒在酒泉旁,睡了过去。
葛玉醒来时,已经中午,酒泉两旁各有一颗千年古树,形成天然的屏障,遮挡毒辣的阳光,所以酒泉里的酒,一年四季都是清凉甘甜的,葛玉站起身来,脑袋还有点沉重,他晃晃悠悠地朝着摘仙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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