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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从面纱上面抬起一双美目。

这串子是单单给我的,还是尊夫人也有?

第24章 国师在上

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马车上舞女一直沉着脸不讲话,即使是隔着一道面纱,也能看出她心情的不美妙。

女孩子的心思比数学题都难懂。

微生尘也知趣地坐在马车另一头,与舞女默默无言。

刚才被王七惹生气,小国师也不能把气往别人身上撒,可明明他也是要被哄着宠着的嘛。

从抚塞回燕国,筱国是必经之路。

之前舞女才刚跟着小国师的时候,曾提起过她的母国。

舞女名叫筱桃,就是筱国人,故乡就在抚塞附近。

从前抚塞征战的时候,战火波及到筱国边境,导致他们一个村子都十室九空,很多少男少女都只能为奴为婢。

像她这样能入宫当差的,都是聪慧至极,有一技傍身的。

在筱桃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也并不知道那对夫妇是抛弃了他们的幼女还是干脆死在纷飞的炮火之中了。

因为模样长得好看,她被送进青楼里学艺。

也正是如此,妈妈一直不舍得让她见客,好好藏着养着,练了一身好舞技。

转眼间十余载过去了,原本被炮火摧残的灰突突的小村庄也都长满了杂草。

他们到筱国时正是黄昏。

倦鸟归林,时不时传来声声啼鸣。

任何声音在这空旷的荒野上都显得格外寂静。

是的,荒野。

良田成荒野,久经时间洗礼而破败的屋子成了小动物们的天堂。

舞女直挺挺地走到一户农家栅栏前面,雪白的衣襟上灰尘静静附着,像是画上去一朵暗色的花。

毫不在意素白手掌剐蹭到废置经年的蛛网,筱桃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就送到这里吧。

以后也许还会再见的,认识你很开心。

微生尘之前只以为舞女是想要怀念一下故乡,所以才下车一起来看原来居住过的村庄,却没想到她是想在这里告别。

这里现在也没地方住呀,你可以跟我回燕国,我那里有很多闲置的房间。

这本来就是小国师最开始的打算。

舞女已经惹怒了抚塞国君,家人也都失散已久,无处可去。

她又是孤身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居住多有不便,不如在国师府里寻个差事做,自己还能照看些。

可是筱桃却不领小国师的情,她只是低低冷笑了一声。

您府上已有夫人,我身份低微,便不给尊夫人讨嫌了。

微生尘这一路上颠簸,随从也没带个女子,吃饭服侍都毛手毛脚的。

这回程的时有筱桃的照顾,才发现还是女孩子更温柔细致些。

更何况舞女做饭还异常好吃,都快赶上国师府里的厨娘了。

微生尘没有压榨底层人民劳动力的意思,但是像筱桃这样全能的侍女实在不可多得,除非这样荒郊野岭的地方,就算不去国师府,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把她带回府里,没准还是自己赚了。

但小国师怎么想,也想不出这跟有无国师夫人有什么冲突。

你不用管她,等到那我给你安排个住处就行。

微生尘自觉自己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没说错什么话。

可隔着层面纱都能看出舞女的脸全黑了。

她原本音色质感就偏冷调,现在就更显得冰冷无情。

我小时候就下地干活了,这里的房子也还能住,就不劳国师费心了。

说完,她自顾自推开栅栏走进去,还顺便把锁环挂上了。

看舞女那么坚持,小国师也没办法,只能是把身上装的所有碎银放在荷包里,挂在栅栏上,转身乘车回去了。

又经过之前那个森林,出使的队伍索性把马车直接丢弃在林子的边缘,依旧骑马进入。

扶稷把微生尘揽在怀里御马而行,周遭的景物飞速倒退,男人坚实宽阔的肩膀挡住凛冽的风。

怀里的小人儿一直蔫哒哒的缩在自己怀里,一看心情就是很沉闷的样子。

侍卫长知道这是因为舞女告别得太过仓促,小国师觉得有些担心,又害怕自己其实是被讨厌了。

扶稷有些心疼,还有点隐秘的晦暗快意。

他悄悄将臂膀更加收紧一些,牢牢将人锁在怀中。

既然没人缠着你了,那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

从树林里一路跋涉出来,使臣团到原来那个村落寻回他们原本乘坐的那辆马车。

明明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乘马车,但后来习惯和筱桃在车上相处之后,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就莫名感觉孤零零的。

仿佛知道微生尘的想法,没过多久扶稷就掀开帘子进来,贴坐在小国师旁边。

比来的时候照顾小国师还要更加殷勤周到。

平心而论,侍卫长虽然没有舞女那么温柔细腻,但是胜在干活利索,性格直爽,也是个良好的交友对象。

微生尘不知道其它的贴身侍卫是不是除了保护主子安全,也会干一些端茶倒水的活。

反正扶稷是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

看来侍卫这个行业竞争挺大的,大家都这么卷了。

......

回到燕国时,皇帝早就站在城门亲自迎接使臣团了,把小国师连人带车就请回宫里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也没回国师府歇个脚,微生尘身上都是黏黏腻腻的感觉,整个人被糊住一样。

两人在长长宫廊里并肩而行。

其实说是并肩而行,并不非常准确,因为兼顾礼议问题和碍于臧沧的盛情邀请,微生尘一直保持着落后皇帝半步的距离。

抚塞和燕国相距甚远,仅仅只是维持表面浅薄的和平,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敌对或友好关系。

派国师出使也不过是皇帝拙劣的一个借口,也没什么有关国运的大事发生,因此虽然微生尘远途跋涉那么久,其实真正没什么可说的。

但臧沧没话找话,微生尘也只能随口附和些有的没的。

正说着话呢,前方一路疾行的皇帝忽然顿住脚步,小国师一个没注意撞个正着。

男人脊背坚实挺拔,把小国师秀挺的鼻头撞得红红的,眼睛顿时也变成水淋淋的样子。

微生尘伸出小手揉揉被撞疼的鼻梁,嘴巴生气地抿起来,圆圆猫曈一瞬不瞬地瞪臧沧,像是在指责他把自己弄痛了。

皇帝看出来小国师生气了,伸出手安抚性地搓搓小孩儿的额头,结果因为薄茧粗糙加之手劲没控制好,把小国师娇嫩的皮肤擦出一道红痕来。

微生尘长得雪肤花貌,一身皮.肉清透漂亮、毫无瑕疵,被不慎磋磨出的那一点点斑.驳印记,就像雨打幼荷那般。

按照道理上讲,把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臧沧是应该内疚的。

但看着小国师这副又乖又弱,还很漂亮的样子,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古怪、令人窒息的美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样好看的小国师,是他的。

可是觊觎珍宝的恶龙太多了,要藏起来拴起来才能永远留住这纤薄脆弱的瓷器。

皇帝俯下身,托起小国师的爪爪,不由分说又格外珍视地给他的腕子套上一条精美的珊瑚串。

昭彰的嫣红珠子与雪白皓腕形成极为鲜明的色彩冲击,爱人手上戴着自己送的东西充分满足了男人的控制欲。

微生尘:......这串子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串子的做工极为精细,每一颗珠子都被打磨得雨润修圆,与皮肤相贴时又凉又滑,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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