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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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温和地叫他,空出的一只手仿佛无意识地撩起,挡在她脸侧,遮去周匝窥探的视线:“你没事吗?”

他递来一方帕子:“那马已经被人射杀了。”

徐颂宁后知后觉松开他的手指。

她捏着帕子把脸上的鲜血擦去,嗓音沙哑:“多谢侯爷,适才冒犯侯爷了。”

薛愈点一点头,手掖回袖中,转身吩咐了身边的小厮两三句:“我还有事在身,得先去处理一二,这事情我会吩咐人去查的,徐姑娘别太害怕。”

他说着,吩咐身边人扣下那远远看热闹的车夫。

“…多谢侯爷。”徐颂宁轻声婉拒,抬手要去捡帷帽,手指却用不上力气:“不劳烦了。”

一只修长的手晃过眼前,把那帷帽捡起来,掸去了上头灰尘,递还她手中,他目光在她手腕上落了一瞬,旋即转开,指了指满地跌碎的琳琅珠玉:“徐姑娘要去沈家吗?”

他慢慢道:“从城西到沈家,原不必走这条路,此处…距碧桃巷颇近些,鱼龙混杂,不甚太平。”

云采正蹲在地上收敛那花冠,听闻此话仰头看过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徐颂宁平日里不常出门,偶尔出门也是乘马车,走过千百遍的路下次再走,也可能摸不清楚,是以哪怕被绕了路,她也未必清楚,此刻听见薛愈说起,她才晓得一直觉得的异常来自何处,艰难地重复:“碧桃巷?”

薛愈颔首。

所谓碧桃巷,不过是个雅称,京中秦楼楚馆多汇聚于此,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因巷中多植碧桃,花开时节,姹紫嫣红,故称“碧桃巷”。

那车夫没得载她绕路到这里做什么,好好儿的,马车还坏了?

徐颂宁心头狠狠一跳。

“多谢侯爷提醒。”她看向远处被按住的车夫,咬一咬牙:“劳烦侯爷。”

薛愈点一点头,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垂落身畔,手指瘦长,微生薄茧,虎口处生着一道疤。他没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匆忙离开了。

他身边小厮走过来,薛愈性子冷,身边的人却热络:“姑娘仿佛伤着了?附近没有医馆,我找人扶姑娘先去个茶肆坐坐,尔后替姑娘找个大夫来吧?”

他说着又看向云采。

云采一个激灵,捂着腿一瘸一拐地躲到徐颂宁身后,恨不得把脸埋徐颂宁后背:“多谢关心,我好得很。”

徐颂宁对着那小厮勉强一笑,浮在苍白的面色上:“劳烦你了。”

那小厮一脸笑。

“姑娘跟着我来。”他指一指近前那门面干净、生意却有些萧条的茶肆:“姑娘不常来此,估摸着有所不知,侯爷这次来,便是办这地方相关的一桩案子,这里头看着光鲜体面,里头营着那档子生意呢,前两日闹出点事情来,我们侯爷才来看一看。”

他话说得含蓄,但徐颂宁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进来京城里头,有茶楼为了招揽生意,做起暗/娼的勾当,身后只怕便就是其中一个了。

“那只好劳烦您。”

徐颂宁思忖一二,手腕实在疼得厉害,一时也不好回家,推拒过一次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头。

小厮笑一声:“姑娘叫我江裕就好。”

两个人很快被安置到个茶肆里,云采见江裕出去了,探出头来:“薛侯爷身边的人倒是还算和气。”

话音才落,外头有人叩了叩门。

“姑娘。”

云采原本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听见是个陌生声音,才松泛下来,起身去开了门。

外头站着个茶博士,面上带笑,身后跟着个姑娘:“适才看那位爷问哪里有医馆大夫,便斗胆去请了咱们这儿的阿清姑娘来。她爹以前是大医馆里的,很有名气,阿清做了许多年医女,给姑娘们看症也方便,您若放心,不妨便叫她给您看看。”

那姑娘十六七岁模样,生得眉清目秀,衣裳虽有些破了,却干净利落,上头打着的补丁针眼细密,她站在那里,拎着个药箱,脊背笔直,很体面。

时人风气较先前已开放许多,虽然高门大户里头依旧有着许许多多顽固不化的规矩,但市井之间宽泛不少,不少姑娘只要父母愿意,便也能出来找些活计做一做,和男子一样在一些愿意招女孩儿的行业里从学徒做起,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大夫便就是其中一样,许多病症,女子不方便给大夫看的,便须得医女帮着诊治,故而市井间的医女并不罕见。

徐颂宁点头,要掏打赏银子给他,小二一笑:“适才有位爷给过了,小的先去给姑娘沏茶。”

阿清缓步进来,先托住了徐颂宁的手腕儿仔细查看。

上头两点淤青依旧触目惊心,她并不问什么前因后果,只轻轻摸了摸骨头,叫她关节屈伸了屈伸,又问了感受,便小心翼翼搁下了:“姑娘手腕上有药味儿,是用了什么药,可方便给我看一看吗?”

云采便把薛愈身边那个大夫给的活血化瘀的药膏递过去。

阿清闻了闻,点一点头:“的确是活血化瘀的好药材,应该是顾忌着姑娘体质,倒也没有太寒凉的药物,姑娘早些时候骨头没怎么伤着,只是有点儿淤血,看着唬人,并不是很严重。用这药膏揉一揉便就好了,这回虽看着不痛不痒的,但因为适才猛地一用力,抻开得太过了些,实实在在锉伤了骨头,须得好好将养两三天。”

云采在轻轻摸一摸,手腕那里已经微微肿胀起来了。

“姑娘这两日,总有些多灾多难的,咱们过两日,该去庙里求个符才是。”

徐颂宁无奈笑笑,说话间,阿清已经在掌心把那药搓热了,温热的掌心贴合在她手腕上:“可能有些疼,姑娘且忍一忍。”

徐颂宁偏过头去不看,一门心思和云采搭话。

“腿怎么样,疼不疼?”

云采晓得她一贯怕疼,但性子含蓄,是不肯叫痛的,便握着她另一只手,东扯西扯地跟她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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