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所思念的正太慎入(1 / 2)
把我带到客房去的是爱德华二世,在前往那房间的途中,我们经过了一条掛满画像和照片的走廊。这些影像于我看来是被十分的珍视的,即使有一些的拍摄年份已经有好几十年了,但它们的质素仍犹似昨日才製成一般。同样是爱德华和他儿子的图片,这些却比办公室那张发黄的照片保养得更好。
「美洛小姐,你也看过我父亲桌上的那张照片了吧?那张是我和父亲第一张拍的照片,之所以发黄是因为他经常把它拿出来观赏。至于这些掛在走廊的照片,都是之后所拍摄的。」
我跟他走在这条长走廊上,越看就越觉得奇怪。明明这些照片是几十年前拍摄的,为什么眼前这位爱德华二世还是像个小孩般的模样呢?然后我再用心的去观察每一张照片,只见每隔一段时间所拍摄的照片上,爱德华二世的样貌就有少许的不同。而现在身处于我旁边的爱德华二世,脸上的特徵也跟照片上的爱德华二世有着颇为明显的差别。
走廊这阴暗的环境,就彷彿是为了掩盖这事情一样,为了不让人发现照片里和现实中的爱德华二世有明显差别而设置的。但对于不管是视觉或者听觉都比人类优胜的精灵来说,这种手法就像是用来骗小孩子的把戏一样。
但是,即使我知道这地方疑点重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质问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就像我的大脑忘记了如何对可疑的事情作出反应,又像被某些东西弄成了哑巴一般。
「下了楼梯后前面就是你的客房了,精灵小姐请小心梯级。」
深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的我本来便想把口袋中的魔杖拿出,把爱德华二世撃倒并逃出这研究所,但双腿就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去。我的意识正抵抗着自己身体那不停却的步伐,但始终只能使我的脚步变得缓慢,而并非完全停下或转过身去。
到了最后,我还是被不知名的力量驱使,被逼走到了这地方的底层。那时候,我已经心力交瘁,双脚软软的呈现快要倒下的样子。明明就只是两至叁层的楼梯,但我所消耗的精神力就像是走了一整个星期一样,身体已经接近要放弃的状态了。
「看来你已经累了呢,请跟我进房间吧。」
在这个阴暗又古老的地下层阶里,在那里设置的「房间」也不会是真正给客人用的客房吧?知道自己恐怕将要被带到可怕的房间的我,一边猛烈的摇着头,一边的用像布甸一样的双脚走到爱德华二世所指的房间去。但在他打开房间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的预想便被打破了,只见那个地方看似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睡房而已。
感到困惑又害怕的我坐在床的红色被子上,接着爱德华二世便把房门锁上,坐在我对面的木椅上笑瞇瞇的望着我。
那个时候我明明没有被施以任何的束缚魔法,身体却像被绳索绑起了,只能让我左右的晃动。
「动不了吗?这是正常的,父亲引以为傲的催眠术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能令他们动弹不得。你现在还能够稍微挣扎得到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状况,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催眠术?什么时候?
「催眠术第一个要点就是得到对方的信任和注意力,因此在你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就要为了得到你的信任而做好准备了。我以一个小男孩的身份靠近你,再以你认为有意思的话题跟你展开对话,在得到你完全的信任后,我便定期在我们的对话内容中加插暗示的字眼……例如,『茁壮成长』。」
在他说出「茁壮成长」四隻字之后,我的喉咙就像解开了枷锁一般,我顿时便能够再次说起话来了。
「这实在太奇怪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的样子过了数十年仍然像个八岁小孩一般?爱德华究竟进行了怎样的研究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能够再次说话的我急忙的大喊起来,但我的声音恐怕是没有办法穿过这研究室的地牢了。
「嘘,『茁壮成长』,你太大声了,我这不就正要像个标准奸角一样,跟你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嘛。」
再次被封锁了说话能力的我,只能看着爱德华二世把床边柜子里的相册拿出来,纵使我的魔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但被施以暗示的我现在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佈。爱德华揭开了那相册其中一页,开始向我说起了爱德华和他儿子之间的事。
他是这样说的。
在爱德华一世还是一位年青人的时候,他只是一位出身于平民家庭的男子,于乡郊与城市之间的小市镇里他组织了一个温馨的家庭,和幼妻一起生活在还不算太小的平房之中。
「爱德华先生,恭喜你,是个健康的男婴呢!」
那时的爱德华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希望过上平凡的生活渡过一生,而妻子生出了可爱的男孩,使他距离这凡人的梦想更加的接近了。但就在那个时候,男孩八岁的那一年,他突然就患上了罕见的「慢性魔力流失综合症」,医生断定那男孩不能活超过两年。
那个名为爱德华的男人当时像是疯了似的,他平生最爱的就是这儿子,其疯爱的程度更甚于他对妻子的爱。于是,他在这两年期间带着自己的儿子四处求医,费尽了毕生的积蓄找上了当时最好的医师和魔导师,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可以继续活下去。但即使他已经拼尽全力,他的儿子还是快要撑不下去了,长年累月的舟车劳动反而让他的预计死期提前了六个月,知道儿子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后,他用所剩无几的积蓄请了个摄影师,为他们两人拍下了两张照片。
那是他们两人第一次拍照,也是最后一次拍照,如今那两张照片一张在爱德华的办公室里,一张在爱德华二世的这本相册里。
「我想你现在一定有这样的一个疑问了,那你眼前的这位爱德华二世呢?究竟我是谁呢,我是谁,我是……啊额啊哦啊啊啊……我是……啊啊誒噫……我……」
眼前的这个爱德华二世就像被鬼魂缠上身一样发起疯来,虽然我那时可是被这突然癲狂的他所吓坏了,但碍于我仍然没有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我只能任由这男孩在我的大腿上口吐白沫,同时却还是动弹不得。
「啊,抱歉,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在反抗了,用了一会才镇压下来。对了,我们刚说到哪里了?」
爱德华二世抹走了他口边的白沫,又继续解释起他和他父亲的事了。
「我相信你应该有听说过玛帕斯和哈帕斯的大名吧?别西卜手下两位拥有特别犯规的能力,号称『双子恶魔』的两位七十二柱魔神,她们拥有别西卜亲手所赠的洗脑和读取记忆的能力。而当初,别西卜相中了爱德华那隐藏的才智,想把他纳入靡下,便命令她们在原本的爱德华二世死去之前抽取他所有的记忆,并拷贝到一个假想载体里去。这样,爱德华的儿子生前的记忆就得以保留了。」
又是别西卜搞的鬼?为什么我明明还未见过他的真身,他的存在感就已经变得如此的高,我碰着的任何事情都一定关乎到那个恶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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