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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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娘见了杨天籁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杨天籁对她却是避之不及,为了不让未婚妻起疑,他直接花钱雇人将细娘和花儿母女俩赶出城去。

为了打消细娘攀扯他的心思,杨天籁说了许多恶毒的话,骂细娘不知廉耻和奸夫私通,只将她数落的狗血淋头。细娘虽然不通文墨,但杨天籁表情狰狞字字诛心,全都戳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到了这地步,细娘只求着杨天籁能救了女儿,谁知他一个窝心脚踹过来毫不留情,娘儿俩又遭了次罪。

母女俩伤痕累累,又怎么会是混混的对手,直接被人一路挟着丢出了城去。细娘身上的银元也被人搜了去,要不是她受着伤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恐怕几个小混混还会生出别的坏心思。

杨天籁就在一旁,毫不怜惜的看着小混混将他的妻子女儿往外拖。细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妄图解释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从小带大的小丈夫冷冰冰的吐了一句话:“实话告诉你,我就恶心透了你,这才让娘把你卖了出去。”

哀莫大于心死,细娘再傻,也能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公婆突然害她,背后主使竟然是她自己亲手带大的,当做弟弟和主人一样疼的杨天籁,花儿的亲生父亲。

这一路颠簸下来,花儿彻底断了气,细娘抱着花儿小小的身子痛哭,整个人是彻底傻了,她拖着受伤的身子,想给花儿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也算入土为安,没想到失足落下了悬崖,结束了苦命的一生。

细娘死的很绝望,她的一生都在不幸中度过,给予她最大的不幸的,偏偏是她从小带大的视为一生依靠的丈夫,这让她恨透了老天,恨透了那些害过她的人。

顾晓晓接收完剧情之后,嘴巴像含了块黄莲,一口气苦到了嗓子眼儿。细娘的命实在太苦了,她心中最大的牵挂就是女儿,最恨的当然是公婆、小丈夫,还有那个将她和孩子打的半死的货郎。

细细数下来,顾晓晓竟找不出细娘短暂的一生,有过什么温暖,除了孩子,她几乎是一无所有。这样一个可怜人儿,让她感慨感伤之余,很快打起了精神,她现在的处境可谓凄凄惨惨。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在这人不如狗的年代,细娘的身份低微到任谁都能踩上一脚,她就是杨家的奴才,花儿就是备用奴才和赔钱货。

最让顾晓晓郁闷的便是,原主的记忆虽不甚清楚,但好歹有画面她能将周围人认识个大概,但后来的事儿,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只有言简意赅的文字梗概。

也就是说,顾晓晓根本不知道后面遇到的人长什么样子,还有杨天籁的师长又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又凭着什么出国留学,也不知他混出了什么成就。、

而且,剧情中有很多人和事都是点到为止,有开头没结尾的,让顾晓晓很是不安,比如杨天籁写信出二哥有了消息,他又是做什么的,会不会影响她的逃脱复仇计划。

刚进入任务时,顾晓晓还在想以一个村妇的身份完成任务,这次兴许会简单些,现在一看,简直是开启了受罪模式。

旁的不说,先前花儿生病,细娘为了求公婆给请大夫,闹得厉害,被公公婆婆男女混合双打拿着棍子抽了一顿,这一身结结实实的伤都够她呛了。

顾晓晓也是打封建时代风风雨雨里走出来的人,她现在庆幸,她以前有多幸福,好歹没一醒来就成任人打骂的童养媳。

怀中人儿身子不停的抽着,顾晓晓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孙子是人难道孙女就不是人,杨家这对夫妻心可真黑。

顾晓晓这样骂着,又觉得玉清镇上就没几家不心黑的,谁说农民淳朴,她就跟人急。女人在这里地位跟牲口差不多,除了干活就是生孩子,动辄还要挨打挨骂。

胳膊上青紫交错的伤痕,气的顾晓晓恨不得拎把剑,跟那对黑良心的公婆算比帐来。但她也只能想想,刚进任务,摊上这么一个受伤的身子,顾晓晓稍微动动就浑身疼,只能暂且忍耐着。

只是怀中的小人儿忍不了,顾晓晓看着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张脸红的厉害。

她抬头看,柴门开了一条缝,也无人来问津。细娘没有被人关着,她平时就睡在柴房里,虽然家里也不缺她一间房子,但是两个小姑子一直嫌弃她粗手粗脚,从小不愿和她住一块儿,嫁人后也不愿将屋子让给她。

以前杨天籁在时,细娘陪着他睡,他外出念书了,杨父杨母疼大孙子,就让他暂时住在了小儿子的房间里。

在玉清镇就是这样,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要是不在,女人连个附属品都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

不是被关起来的就好,情况糟糕到了这个地步,顾晓晓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一把。

花儿的只是伤寒发热发烧,根本不是什么绝症,要是早请了大夫,几服药就好了,拖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大病。顾晓晓也学过一段时间医术,只要几味草药配上药引,她就能治好花儿,免除她半傻的命运。

正在顾晓晓思索着该如何弄了钱,在细娘记忆里搜罗到哪里摘草药时,吱呀一声门开了,光从外面泻了进来,光束斜斜照在地上。

四五月的天,天气正暖,阳光也可人。

顾晓晓抬头,进来的人穿着一件对襟薄蓝袄上面打了几处浅蓝色补丁,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巧的银丁香,头发挽的光洁头上包着方巾。

来的是桑二娘,剧情中她倒帮过细娘一把,顾晓晓抱着孩子,打了声招呼:“二嫂。”

桑二娘将柳眉一竖,用略显尖利的嗓子说:“你这个蠢货,搂着个姑娘有什么盼头,你还年轻,以后再生个小子,不就什么都有了。为了这么个小不点儿,遭这么大的罪。”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一手掐腰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拍着大腿。

桑二娘话说的难听,但顾晓晓能感觉到,她其实是为细娘好,是想让她日子好过些。正是为此,顾晓晓才更觉得悲凉,这世道,女人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还有谁能看上。

她将花儿抱的紧了些,眉眼淡淡的说:“嫂子,你和我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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