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第6节(2 / 2)
小娘子脚嫩,出行走不了几步都有马车护送,能凭好奇的精神走这程子路已经很了不起了,扶姣道:“李承度背我。”
她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蹬蹬走到李承度面前扯他腰带,示意他弯下身,早些时候他任她侍卫时,就没少这样做。
王六小心觑去,在他眼里都统是端坐帐中运筹帷幄的谋士,更是以一当十万夫莫开的将军人物,这种背人的活儿,要不还是他来罢!
却见李承度停顿了下,竟同意了,他将包袱都递给王六,微微下身,扶姣便熟练地踩上他手掌,借力爬上了背。
“我可以不环住脖子吗?”扶姣凑在他耳畔问,软软的呼吸铺洒,唇齿间逸出清新的香气,不是女儿家的脂粉香,更像是糖果的清甜。
李承度说可以,但不能大幅动作,扶姣都乖乖应下,却玩起了他的领口和发冠,好奇小猫似的左摸摸右摸摸,摸索到凸起的喉结,又轻轻按了下,那处也跟着轻轻滚动,她忙收回手,“按痛你了吗?”
男子特有的标志被她肆意抚弄,有种难言的暧昧,王六瞪大了眼,可是小郡主神情一派自然,又不像那么回事。
“没有。”李承度道,“郡主再乱动,就要下去了。”
“……喔。”扶姣微鼓腮帮子,觉得他很小气,过了半晌又悄悄用余光瞄。他的神色一如静湖,很难起波澜,深邃的轮廓,总有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不过他生得倒是真的很好看,修眉俊眼,比沈峥还要出色几分,笑起来勾魂,怪不得纪小娘子惦记那么久。
看着这张脸,扶姣的气又慢慢消下去。
第九章
伏在李承度背上,比马车要舒服得多,他双肩宽厚手臂有力,托举人轻轻松松,再大的坑长腿一迈也就过去了,比等着扶姣这个慢乌龟走时不知快多少。
且他走起来不仅快,还稳,光看那三两步瞧不出甚么,再回头,王六得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扶姣觉得李承度有些太高了,视线离地的距离明显比她自己要长不少,忍不住好奇问:“你甚么时候及冠的?”
“十二月满两年。”
“喔——”扶姣心中细算,比沈峥要小一岁,怪不得沈峥看着比他老气横秋那么多呢!
这纯粹是偏见之言,当初定亲交换庚帖,得知沈峥比自己大八岁时她就震惊不已,还嘀咕宣国公世子是不是有甚么隐疾,那么老了都没成婚。话传到沈峥耳边,他也没气,与她见面时还笑得温煦,道兴许是在等前世的缘分。
那番话现今想起来,扶姣依旧起一身鸡皮疙瘩,愈发认定沈峥是个笑面虎。毕竟她如果知道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树木飘移般从眼前掠过,扶姣盯得有些晕,阖眼眯了会儿,再抬头时前方已是澜河杳杳,耳畔竟能听到水浪声了。
李承度把她放下地,“前面就是我们的人。”
扶姣循他的视线远眺,临近河岸时边几十乘骏马正低头喝水,侧边有片阴影似的小坑,仔细分辨才能觑见里面的人。
“都统——”李承度身形显眼,远远就有眼尖的人提高声音唤他,一并迎上,乌压压一群很有气势。
扶姣这才想起王六对他的称呼,侧身小声问李承度为何有都统的称号,王六这时不便详细解释,含糊道:“都统立了军功,扶侯当场封授的。”
才给个都统么,阿父也太小气,好歹李承度跟随他这些年。扶姣随意想了这么句话,抬眼见李承度和人接头。
她并不是怯生生见不得世面的小娘子,在沈峥面前底气不足全然是因生死大权掌握在人家手里,如今明白这都是自己人,且是父亲下属,心底一片淡然,静静立在那儿便显从容,气度斐然,无需介绍众人便知,这是扶侯之女明月郡主,当即齐齐向她问礼。
“只备了马?”她眉头轻轻皱起。
御马的功夫世家女郎都会些,可那是用来观赏游玩的,何时会作赶路用?譬如方才山林那程路,一两刻的时辰还行,久了都受不住。
带头人是千户郭峰,呵腰笑道:“小人原先也是说郡主身娇体弱,得再备个马车,路程慢就慢些,也不赶时辰。但都统担心迟则生变,说是得尽快离开洛阳地界,管不了其他。小人想也是,都统深谋远虑定有他的道理,身为属下咱们听从就好,只是委屈郡主路途辛苦,等到了雍州如何罚小的们都行。”
这番话说起来是事实,可琢磨下总有地方不对劲,王六皱了眉头看郭峰,而李承度眼风都没往他那儿扫一下。
但扶姣喔一声点头,压根没听出其中的机锋,“确实有理。”
她当然不想再被抓回去,为此吃点苦也可以经受罢。
郭峰脸上笑容滞了下,恢复得迅速,又殷勤建议,“郡主预备选哪一乘?出洛阳少说要两个时辰颠簸,最好是稳健些,能护主也能省力,郡主不会挑不如让小人……”
扶姣不耐烦听他叽喳,已经蹬蹬跑到李承度身边,指着毛色最油亮的那匹棕马,“我要骑那匹,你带我。”
双人共骑会影响速度,但和马车比倒无大碍,事实上李承度早做了这个准备,让扶姣独骑众人反而要时刻担心她的安危,便很干脆地点头。
“这……不大合适罢!”郭峰委婉道。
“有甚么不合适?”他被小郡主瞪了眼,“他就算把我从这儿背到雍州都行,偏你话多。”
细想起来,先前二人还没到澜河边时,似乎确实是李承度背着人的。听说李承度在小郡主身边护卫过两年,儿时有交情果真不同。
郭峰适时闭嘴,目光郁郁,看着扶姣上手抚摸马儿,它脚程其实并非最快,但却最漂亮。
小娘子么,就容易被表相欺骗。郭峰暗想,如李承度,不正是靠那白面书生的模样哄了许多人么。
罢了!小郡主既不给脸面,一心只信赖他,旁人便是曲意逢迎也不得趣,何必再费那个劲。
他转身沉下脸,同几人默默交流一番眼色。
澜河水声郎朗,掩去了半数马蹄声,近处无人家,亦无需担忧被瞧见。但沿河奔走的弊端也很明显,河边虽不像海里浪花滔天,水汽却很足,铺天盖地般,如雨丝细细密密,起初润物细无声,待浑身浸个大半才恍然惊觉。
扶姣庆幸在马车上多给自己套了件披风,罩着大氅虽不伦不类,这会儿正好挡住水汽。
“你冷不冷啊?”她仰头问,可这声约莫是太小了,李承度压根没听见。
扶姣想,应该是不冷的。她正倚靠的胸膛和它主人冷淡的性子截然不同,炽热结实,靠得近了隐约能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有点儿羡慕,李承度好似寒暑不惧,不知是不是练武的缘故。当初阿父也曾说要教她练几手防身的功夫,可是扶姣嫌太累,也怕练出结实的肉影响美感,果断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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