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第31节(2 / 2)
思索间,扶姣却把木盒交给王六收起,“赵伯父说得对,先生的东西,肯定不能在这儿随便拆。”
目光一转,对向了李承度,“你说是不是呀,阿兄?”
李承度:“……”
叫完这一声还不满意,特意站在李承度面前仰首望了会儿,张开手道:“阿兄,抱抱。”
这模样,简直是新找到了捉弄人的法子,正玩得不亦乐乎。
李承度静看了小郡主片刻,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后领处,把人从阶下,轻轻提到了面前,拍了拍。
第四十五章 · ?
玩闹过后, 赵家仆婢很快请他们入座开宴。
从抄手游廊慢行,再穿过两道拱门,才抵达宴客小厅。赵渚已侯在门前, 身旁站的是之前接待他们的青年,名凤景, 此时恭恭敬敬温文有礼地向几人问?, 只言语间目光忍不住往扶姣身前多流连了几次,很快就敛色正身, 不敢再表露什么。
看来他还是很怕赵渚的。
“娘子呢?”赵渚问女儿何在。
有仆婢答快到了, 正说着, 外面就走来一位与扶姣年纪相近的少女,从衣着装扮看并不招摇,弱质芊芊, 正是赵渚爱女, 被他含笑唤了声姿娘。
据赵渚所言, 女儿赵云姿天生不足,降世以来便吃惯了药。当年赵云姿突发急症, 他们依大夫所求到处寻药玉, 都没找到合适的, 若非李夫人慷慨解药玉, 恐怕她撑不过那关。
赵渚是念恩之人, 赵云姿亦是,得知李承度和扶姣是李夫人之后,入座前先向二人行了大礼, “我身子不便, 向来不怎么见客,之前爹爹未归, 不知来客竟是两位恩人,是云姿怠慢了。”
说话间,已经轻咳起来,被婢子抚背顺了会儿气,又含下一颗药丸才见?转。
赵凤景笑道:“无事,还有我在呢,妹妹??休养便是。”
赵云姿双目往他那儿轻轻瞥了下,复收回,不作交谈。
她是个很清丽的小娘子,亦很符合时下大鄞对美人的定义,但丝毫不显矫揉造作,自然坐到扶姣身侧,对扶姣微微一笑,在开宴后轻声介绍起了几道当地特色菜。
若说讨?扶姣,其实也不算难事,她待人一看眼缘,二看心情。赵云姿生得漂亮,热忱有度不至失礼,大体来说颇得扶姣?感。
赵渚几人饮酒间,赵云姿问她,“李娘子和兄长从何处来?除夕刚过就在外奔波吗?”
“游山玩水,算不得奔波。”扶姣微微侧首回她,夹了箸雪白的河鱼肉,“而且阿兄很厉害,有他在万事不用操心。”
她没有说具体地方,但将路途的赏秋花、看雪等闲情一一道出,讲述得极为美丽动人。
赵云姿凝视扶姣皎若艳阳的面容,隐有欣羡,听她提到阿兄二字,目光有一瞬低落,很快打起精神,很配合地回她,“听起来当真不错,李郎君也是个?兄长,寻常人家少有这般兄妹情深。”
“是罢。”得她捧话,扶姣愈发有了精神,她在洛阳时,就专门有那么一群人,逢她参宴,无论说什么必追捧,捧得她开开心心。
宫变后和李承度奔波这么久,虽说他万事搬得妥帖,但对话依旧很无趣,不是嗯就是点头,很少直接开口附和或夸她,让扶姣少了一种趣味。如今这种体验在赵云姿身上再度得到,令扶姣对赵云姿又添了些喜爱,不过碍着是初识之人,依旧端着骄矜的架子,并不亲近,只是同样有礼罢了。
赵云姿常年在家中休养,少有闺友,对扶姣所讲述的每一个字都很向往,亦钦佩扶姣的热情朗达。她见扶姣已是饱腹的模样,估摸父亲他们在饮酒,应当还要费些时间,犹豫几息,大着胆子道:“我们不如去园子里走走,父亲他们喝酒,定要些时辰的。”
得扶姣应允,她露出笑容,在贴身婢子惊讶的目光下,主动伸出手,挽着扶姣往茶花园去。
人与人的交往当真是要看些缘分的,赵云姿因常年病弱,素来显得文静寡言,但对上扶姣,却似开了话匣般能滔滔不绝许久。不过她最爱的还是听扶姣讲述那些所见所闻,因那是深居闺中的赵云姿未曾领略过的肆意。
扶姣呢,已经被赵云姿这一连串的吹捧极?地顺了毛,稍稍能放下架子,同她说些别的话了。
听赵云姿总是羡慕她有个?兄长,扶姣不解问:“你不是也有个兄长吗?”
就是那个色|眯|眯的赵凤景,思及她是赵云姿的家人,扶姣勉强吞下那些意见,言不由心道:“虽然比我家阿兄差了一大截,但也勉勉强强,还算个人罢。”
这是夸奖人的话吗?赵云姿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渐渐的她看懂扶姣眼神了,大致意思是,为了你我就不骂他了。
须臾,赵云姿扑哧一笑,就这么短短的时辰,她算是摸透这李小娘子了,大约是被家人宠大的,骄傲肆意,从不懂得掩饰,真正是如明日镜湖般的性子,直接又澄澈。
“想骂他,李娘子不用忍着。”赵云姿道,“他本就不是我亲生兄长。”
赵云姿道,她有个年长五岁的同胞兄长,一年前意外身亡,父亲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再娶个继室或纳妾来求个子嗣,便从族中挑选子侄过继。
她语气平平淡淡,“赵凤景和我兄长相貌有七分相似,爹爹一眼就看中了,他又惯会装乖卖巧哄骗人,如今爹爹已经一心要过继他了。”
说罢咬唇,似有羞愧,“这人是个……色胚,先前还冒犯了你,我都知道,只是不便出面,也不想见他,便叫管家去了。”
“你不能直接说吗?”扶姣跟着皱眉,为她不满,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这赵凤景和赵家父女实在太不同了,原不是同出的血脉,这就能理解了。
“我是个女儿家,如何插得上手。”赵云姿神色低落,“就算爹爹再疼我,这种事也不会听我的,何况阿兄是为了我……”
她顿住,惨然一笑,“只可惜赵家偌大的家业,就要败在这种人手里了。”
扶姣起初不能理解,毕竟她甚少听说这种事,但忆起在雍州的经历,爹爹待那个循念也是很亲近,明明只是个没有相处多久的人,就因为那是儿子吗?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唯见茶花灿灿如火,在园中盛放,日光在二人之间流淌,从扶姣发间,轻轻跳跃至赵云姿指间。
帮扶姣扶正发钗,赵云姿已经理?心绪,想起先前一事,“昨日花了五百两银子拿下那支蝴蝶钗的,就是你罢?”
扶姣颔首,顿时意识到什么,眨了眨眼,“那是你的?”
“是我的,却也不是我的。”赵云姿笑她,“知道自己这短短一日传出的名声吗?人傻银子多的小娘子,?骗得很,稍微编些话,就能叫那些东西身价翻倍,是不是?”
扶姣立刻不高兴地想说什么,却被赵云姿截住,“别说什么银子多的话,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挥霍的。那支蝴蝶钗确实是我着人打的,预备给人作生辰礼,只是那家铺子有我爹爹的一半,我才知晓的内情。”
说着点点扶姣的额,“先前在家中,不会也是这么被人哄骗的罢?那些铺子的管事,个个精明得很,看出你性子,又见你是生面孔,故意拿那些话激你呢,亏得你兄长?性子,竟没为这个教训你。”
那些管事的手段,扶姣哪能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她想说我有银子,又想说千金难买我高兴,但不知怎的,在赵云姿笑意盈盈的目光下,竟都说不出来。阿娘和舅舅他们从不会管她花银子的事,只会说不够就去找他们要,宠纵她,而其他人呢,是不敢管她,至于唯一敢说她几句的同龄的乔敏敏……哼,比她还容易被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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