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第37节(2 / 2)

加入书签

接受事实后,王六很快就代入角色,为当事人着急了。

但李承度依旧是那淡定模样,眉头都未动一下,“时候未到。”

第五十一章 · ?

因软骨粉带来的症状, 在一日半后就基本消失了,但扶姣仍待在房里不愿出门,算是破天荒地静了下来。

她歪在美人榻上享受朝阳, 一手持卷,一手搭着手炉, 口中同时含了三颗糖, 甜滋滋的味道让她从头发丝儿到脚尖都散发出一阵愉悦。

日光将她整张脸笼罩其中,卸去易容后要显得稍微稚气些, 素净小巧, 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走至院中, 远远隔着窗,赵云姿就看到了她这惬意的姿态,不由微笑, 亦有惊艳。纨纨真容比原先更美几分, 也更符合她给人的印象, 朝气蓬勃,带着春日般的生机, 怪不得她原先会觉得那柔弱的美人面和纨纨不大相合。

她故意发出脚步声, 闲适半倚的小娘子也没被吓着, 慢悠悠转过脑袋, 一双清亮乌黑的眼看来。

“都三日多了, 大夫也说我们都痊愈了,还没力气么?”

扶姣煞有其事般道:“我底子弱,是要多休息几天的。”

赵云姿摇了摇头, 几步入门, 扫过屋内陈设,见原本简单的寝居已经添了许多女儿家的东西, 譬如那妆台,那衣柜,都是纨纨理直气壮占了原本李郎君的屋子后,一一搬进来的。

说是在原先的屋子会做噩梦,硬是把这儿当做了自己的地盘。

不过幸好李郎君扮作赵四郎后,本就是要换住处的。想到昨日见到的又一个赵四郎,赵云姿仍觉惊奇,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易容功夫,从神态到样貌,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难道不是想偷懒,而窝在这儿么?”赵云姿点点她脑袋轻声道,不过也只是一句调侃罢了,没别的意思。

她坐在扶姣身旁,帮着顺了顺,那长过腰际的柔顺青丝,让它们不至于被压得道出都是,“整日待在房里,当心真闷出病来,你刚来时可是最喜欢往外跑的。”

扶姣眼儿转了圈,唔一声,“太冷了,不想动。”

好没诚意的回答,但赵云姿大约也猜得出,无非是被人服侍得太舒服了,养出了惰性,不想动弹。

索性昨儿来的时候,扶姣已经把身份告诉她了,赵云姿思忖下,干脆直接问:“你和李郎君是什么关系呢?我看你们……”

“他以前是我侍卫。”扶姣轻快地答,“现在是下属。”

这有什么区别吗?赵云姿略有不解,不过她对这些本就只知皮毛,赵家虽算盘踞淮中郡的世家,但和真正的洛阳权贵还是有区别的。赵家这支主脉又简单,所以赵云姿也没什么心机,因与扶姣投缘,便不避忌道:“这样么?我见他对你那样好,还当他就是你曾说的那个未婚夫婿呢。”

扶姣眨眨眼,赵云姿亦对她眨眼。

“他对我好,不是应该的么?”毕竟他是下属,又暗暗爱慕她,她没有拒绝,就已经待他极好的证明啦。

眼见她这一副理所当然的小没良心模样,赵云姿想说什么,外间传来动静,李承度已经从院中走来。

私下和扶姣见面时他会恢复真容,因为她对赵凤景的脸很抵触,一看见就要远远避开。

“赵娘子。”李承度对她微微颔首,赵云姿略为拘谨地应声,才刚来就想走了,她在纨纨面前能自然提起此人,可面对真人时仍同以前一样敬畏。何况这人真实的身份连好友的兄长都不是,就更叫她局促了。

看着李承度将纸包递给扶姣,走到香案旁拨弄铜炉,又端来水杯,提醒扶姣该喝水了。赵云姿神色愈发不自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很是碍事,于是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未做,纨纨,晚些再来看你。”

说罢做出了平生的失礼之事,不待扶姣回答,就匆匆起身离开了。

扶姣还预备给她分享点心,见状疑惑地歪脑袋,不知她怎么见了李承度就走,回头看他,他亦是毫无所觉的样子。

她慢慢坐起身,将纸包摊开,将里面的糖果一一摆在榻中小桌上,看着它们在明阳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说起来也有点好玩,李承度看起来冷淡又沉稳,偏偏很擅长做这些小东西,糖果都是其次,花灯、纸鸢亦不足提,连泥人、糖人这些需要时间锤炼的手艺,他都不在话下。

扶姣问起来,他只沉吟了下,道是生而知之,很自大的回答,当时王六亦在场,听了不住忍笑,但因扶姣本身远比这还要自信得多,也不以为意,只道作为她的下属,本该如此。

她跃下榻,走了几步,凑过去看李承度更换帘上悬的草药香囊,不由嫌弃地皱眉,“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它了,好难闻。”

说着原地稳稳转了两圈,以证真实性,但李承度摇头,“还需再巩固几日。”

扶姣鼓腮表示不满,眼眸睨去,有点怀疑李承度是故意的,可谁叫她为了偷懒而故意拖延,大夫看不出所以然,就也道兴许是她体质异于常人,还开了两副奇苦无比的药。

药是不可能喝的,只能稍稍忍受这和龙脑香混合起来味道愈发奇特的药囊。

从前日起,李承度待在赵家的时间其实就很少了,为了坐实他的身份,赵渚这两日带他出门去见了不少人,除却赵家族人,还有淮中郡郡守,以及当地的几门豪强。

李承度和赵渚那日在书房中商议的事,其余人都不得而知,但赵渚已是十分相信李承度,不仅将身份给了他,亦将淮中郡的兵马布置和赵家所豢养的私兵所在尽数告知。

接下来需要格外在意的,就是徐淮安的到来。

此时李承度抽空过来,除去她嘱咐的那几件事外,便是带她去钱庄与明月商行管事刘岭见面。

扶姣问:“不可以把他请到这里来吗?”

“郡主若想了解明月商行真实内况,最好还是走一趟。”

李承度都如此说了,她只能起身更衣,随他悠悠地晃出大门。

天儿仍是寒的,扶姣今日未戴帷帽,披了一件嵌有雪白茸毛的黛色氅衣,毛领将她下半张脸遮了大半,仅露出轻轻转动的眼眸。

确实在房中赖得久了,出门走动时有种无以言喻的轻快感,扶姣环视四周,发现行人明显比上元节前要多许多,街道熙熙攘攘,几乎有洛阳热闹的架势。

耳中辨出众多不同口音,她奇怪道:“怎的这么多外地人?”

“半月后,明月商行要在此地召开行商会,许多都是外地商人。”李承度道,他位于外侧,自然而然将走在里道的扶姣与路人隔开,说话时目光淡淡扫过四周,确认是否有异状。

他腰间久违地配起了剑,如此沉默行走时,颇像一个冷漠剑客,寻常人自会躲避。

少东家和父亲早在钱庄等候,见到二人的瞬间,同时起身望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