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9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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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各执一词,安比仁道:“传人证魏午。”

杨蕊微微偏头,往人群中瞧了一眼,方才的仆妇已然回来,朝着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杨蕊拿帕子按在鬓角,掩下嘴角的一抹弧度。

去传魏午的衙役很快回来,却并未将人带来,而是神色惊惶地奔至堂前。

商丽歌眸中微沉,听衙役道:“大人,那人犯……方才突发急症,已然气绝身亡。”

“什么!”

安比仁大惊,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忍不住擦了又擦。没有人证便是诬告,郡王府的人若是怪罪下来,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罢了他的官都是轻的!

这可如何是好!

商丽歌回身看向杨蕊,两人的目光无声撞在一处。杨蕊略略扬眉,一转眸却又不卑不亢道:“死无对证,就凭几句空口白牙的污蔑,都令尹大人莫不就要定了我的罪?”

“这、这……”

安比仁踌躇之际,商丽歌突然出声:“人死了,尸首还在。安大人,犯人死在府衙之中,是否该请仵作验尸?说是死于急症,什么急症,为何会突发急症,总该有个交代吧。还有,此人为何人看管,大人不唤来问问吗?”

“商大家不妨说,是我暗下毒手,杀人灭口好了。”

商丽歌回眸:“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满口胡言!”杨蕊拂袖,“从方才起我便觉得奇怪,商大家为何一口咬定是我买/凶/杀/人?人是商大家带来的,我可是见都不曾见过,若说谁有灭口的嫌疑,不该是商大家吗?大家如此行事,是太过轻信于人,还是觉得平杨郡王府上的人软糯可欺?”

“谁敢欺负我们家蕊儿?”

蓦然一道沉音穿堂而来,声如洪钟,听着便叫人心头一颤。

安比仁抬目望去,只见堂外众人自动分立两侧,一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子大步而来,玄色的袍角裹挟出一阵劲风,他身后跟着一队腰佩长刀的护卫,个个身着甲胄,行动间凌凌作响。

来人正是平杨郡王。

安比仁只觉背上已被冷汗浸湿,粘腻难受得紧,勉强笑着迎上前来行礼问安。郡王只淡淡扫他一眼:“谁敢欺负我们家蕊儿,本王定要他好看。”

平杨郡王剿匪多年,身上皆是杀伐之气,只一句便叫安比仁心下一惊,又见那一队护卫齐齐上前一步,伸手按在刀柄,更是吓得他险些当堂软倒。

“父亲莫要动怒。”杨蕊颤着眼睫,却是小声劝道,“是蕊儿不好,叫父亲担忧了。”

郡王面对她时,周身气势瞬间收敛许多,缓声安抚道:“蕊儿莫怕,有为父给你撑腰,谁也别想欺负了你去!”

杨蕊乖巧点头,垂下的眼中有利芒微闪。

郡王已转头看向商丽歌,双目如箭:“你便是原告?”

商丽歌迎着他的目光,上前行礼:“正是民女。”

郡王目中一顿,在他的施压下,便是安比仁这个老油条都忍不住战战兢兢,此女瞧着却是半点不惧,究竟有何倚仗?

“你可知罪?”

商丽歌抬眸:“不知。”

“好个不知!”郡王气笑,“诬告县主,沽名造势,此等罪责,可由不得你不认!”

“郡王既然来了,何不等安大人将案子审完?如今案情未明,眼下便要治我的罪,民女不服。”

“好!”郡王撩袍而坐,“那本王便听听,看看是如何叫你心服口服!安大人你继续审,若有半点错漏之处,本王必定如实禀明圣上。至于你——”

郡王看着商丽歌,冷道:“一旦定了你的罪,本王必定先斩后奏,就算你与南宁王府关系匪浅,也休想逃过郡王府的刀!”

安比仁讷讷称是,忙回去落座,一拍惊堂木道:“商氏,如今人证已死,你还有何话好说!”

“方才我已说过,大人不召仵作么?”

“放肆!本官办案还是你办案?由得你指手画脚?”安比仁瞧了平杨郡王一眼,如今是郡王在此,那南宁王府远在闵州,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只一思量,安比仁便做了选择,扬声道:“本官看你就是在胡搅蛮缠蔑视公堂,来人,先将她押下,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立时有衙役上前,扣着商丽歌的肩,要将她押下。商丽歌没指望那安比仁,只看向平杨郡王道:“县主要杀我,实是为了灭口。”

肩头的力道狰狞蛮横,商丽歌忽视肩上钝痛,扬声道:“因为那日郡王府举宴,我无意中听到了县主与府中人的对话,永安郡主在臻荣寺香消玉殒,系县主一手策划!”

“放肆!”

郡王怒而起身,两个衙役骇得一个激灵,手上一松叫商丽歌挣脱开去。她继续道:“然我的踪迹被县主察觉,她怕事情败露,故而策划了那一场谋杀,就差一点,她便成功了。”

永安郡主死于匪徒之手,如何又与嘉元县主扯上了关系?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孰是孰非在堂外便已争论不休。不少人为商丽歌捏一把汗,如此严重的指控,此事定然不能善了。

郡王沉默半晌,方道:“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

“我有人证。”

“谁?”

“是我。”人群之中传出一道女声,她身边的丫鬟一边嚷着让让,一边拨开人群,季芸挤了半天方行至前来,一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眼睫微颤,却仍是尽力稳着声线道:“商……商大家所言句句属实,我可作证。”

季芸走到堂中,行礼道:“小女乃大理寺卿季洲之妹,季芸。”

“那日在郡王府宴上,听到县主对话的实为两人,一个是商大家,一个便是我。”

杨蕊心头一沉,手中的帕子猛然绞紧。

季芸稳下心神,慢慢回忆起那日的情境,包括如何被他们发现,又是如何依着商丽歌的交代逃过一劫,前后逻辑皆与商丽歌所言吻合,找不出任何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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