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 第1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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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生病是让张家放松警惕的一步棋,有多方里应外合,九皇子的卖力表演,张贵妃对此并未起疑,反倒沾沾自喜,认为这是天助她也。

呵呵。

皇后看在眼里,冷笑在心。张家已是秋后的蚂蚱,再蹦跶不了多长时候,且让他们再开心几日。

她拍拍周念南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本宫离开的这些日子,一切便靠你了。”

周念南道:“娘娘放心,我定不负期望。”

皇后端详着眼前气质愈发沉稳的青年,内心感慨万千。过去她当念南是纨绔小儿,想摆布他的婚事来谋求利益,岂料小儿执拗,在政事及婚事上都自有主张。诚然,后续的一系列发展都证明了念南有勇有谋,今后必将是泰山可倚,但在婚事上面……

她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撇着茶沫,问道:“你觉得本宫身边的瑾霜如何?”

周念南道:“娘娘身边的人,必须是秀外慧中,百伶百俐。”

皇后顺水推舟地道:“你既觉得她不错,等宴会结束便带回去。”

周念南挑起剑眉,“姑母,我每个月才二十两的俸禄,除去吃酒玩耍,可余不下银子养闲人。”

皇后瞪他,就差将话掰开来明说:“瑾霜懂琴棋书画,还能伺候你的起居生活,怎么能算是闲人?再者了,你缺银子,本宫补给你便是,要多少有多少。”

周念南微扬唇角,语气却隐含不耐,“姑母。”

皇后轻哼一声,“行,本宫不多事,倒要看你痴情到何时。”

打发走周念南,又歇了两刻钟,命妇们在宫人接引下陆续进殿,齐齐跪倒,恭敬喊道:“民妇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高坐在上,俯视着面前众人,“诸位夫人无须多礼,都起吧。”

命妇们起身后,又依次上前觐见,轮到谢氏与谢渺时,皇后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位便是崔少卿的妻子?”

谢氏代为答道:“回娘娘,正是。”

“抬起头来看看。”

谢渺依言照做,眸光明澈,笑容微微,从神态到举止皆无可挑剔。

但皇后感到深深不喜,便是因为这名女子,南儿三番五次地顶撞自己,更死活不肯接受其他贵女。眼看二十多的人了,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她理所当然将错都怪到谢渺身上,正想刁难对方几句,忽又恢复冷静。

且不说事后念南会怎么发火,只说那崔家慕礼,听闻他极为宠爱妻子,若因她而引起两家间隙,岂非得不偿失?

什么都比不上小九的皇位重要。

瞬息的功夫,皇后已调整好情绪,夸道:“真是难得一见的可人儿,难怪崔大人要特意求旨赐婚。”

跟着又慰问几句崔老夫人,便赐了两人入座。

谢氏坐了片刻,悄声道:“这会御殿正在朝贺上贡,晚宴要等未时才开始,你若有哪里不适就告诉我。”

谢氏是担心她年纪轻,定力不够,况且那什么,人有三急……

谢渺理解她的话中话,啼笑皆非地道:“母亲放心,我在清心庵中诵经念佛,一坐也要许久。”

*

话分两头,且再说说御殿上的情景。

王公百官及番邦使臣们进贡寿礼,多为如意、插屏、漆器、织绣等精美的工艺品,内容以福寿为题,样样珍稀奇巧,寓意吉祥。

此次献寿还多了位新面孔——北狄使臣瓦剌苏,带着一大批的金银财宝与美女,奔赴大齐求和。

作为北狄投降的头号功臣,定远侯虽未出席,仍引来一片交口赞誉。承宣帝更当场宣召周家次子周念南,赐他坐席,命他晚宴与众同乐。

因周念南与崔慕礼交好,座位便赐在了崔慕礼的隔壁。二人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只坐在那里,便吸引了许多注目。

其中也包括了瓦剌苏,他微眯着眼,总觉得这位周家公子颇为眼熟。紧跟着脑中灵光一现,张着嘴差点叫出声来。

他分明是珠可沁身边的那名汉人军师!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周念南端着酒杯凑到唇边,视线准确地锁住瓦剌苏。

隔着遥遥距离,瓦剌苏都能感受那如星般明亮闪烁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冰冷与警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蝉,慌张地低下头,一时心乱如麻。

珠可沁真是糊涂,竟然轻信一个奸细,亲手断送北狄的大好前程。哼,汉人果然狡诈,阴险,不择手段……

他正暗自腹诽的厉害,头顶忽被阴影笼罩,一阵香气飘进鼻间。原是貌美宫女见他杯中空虚,弯腰来添酒。

他愁眉稍展,却听宫女压低声音,用极流利的北狄话说道:“大人若想见到明日的太阳,便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该永生烂在肚里。”

瓦剌苏猛地睁大眼睛,再度看向周念南——只见他举高酒杯,无声说了句话。

敬沐浴在朝阳中的塔拉。

瓦剌苏面前浮现一副画面,塔拉长老的头颅被挂在城门口,随风一摇一摆,在日晒雨淋中腐朽溃烂……

瓦剌苏顿时胆战心惊,紧紧闭上了嘴。

“有问题吗?”是崔慕礼在问。

周念南道:“不足为患。”

二人轻碰酒杯,谈笑风生,端的是谦谦君子,相交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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