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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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笑吟吟道:“可不是么,要我说啊,漱月堂这灶眼立得好,可是给姑娘们添了个开小灶的地方。这一个多月,我瞧着,可不只是未心这孩子脸上有肉了,未心犹甚!可见是寻到开小灶的好处了。”

几人说着话,外头人禀大爷和大奶奶到了的时候屋里的西洋钟表正响了八声,云幼卿面带些急意与歉疚,入内来先向文老爷文夫人行了一礼,“媳妇来晚了。”

“无妨,不晚。”文夫人笑道:“今儿见你面色还好的样子,我也放下心了,改日回家,你母亲见了也不会说我可待她女儿。”

她这样打趣一句,云幼卿似乎略松了些心,才有些羞赧地垂头一笑。

众人细细打量她,见她身着大红妆花缎绣孩童蹴鞠通袖褂,里头是白绫立领袄儿,压襟一串金石榴嵌珊瑚珠串子,下身是正红如意锁边流云百蝠锦裙,柳眉水鬓,梳的乌油油倾髻,簪着金嵌红玛瑙蝙蝠抱榴步摇,明珠串做的流苏垂在鬓边,随着她的动作轻摇,是说不出的婉转好看。

新妇要向公婆行跪礼,行礼之间她一身环佩寂静无声,便是耳旁坠子摇曳的都十分轻盈顺畅,腕上三对赤金镯,錾龙凤呈祥一对、和合二仙一对、鸳鸯成双一对,分别嵌红宝、明珠、翡翠三石,行礼腕动间磕碰无声,可见力道分寸拿捏得当。

亦可见新妇心中平稳安宁,无半分焦急。

文姝晴见了,心中不由赞一声好修养。

不愧是云家的女儿。

如此想着,文姝晴又有些羡慕兄嫂的好运道,她若能得个云氏女做儿媳,定然好生捧起来,将她供在佛龛里,一日三炷香,只求能让自家也沾上些清贵气。

而如今这个,可不是正二八百云氏主支之女,当代家主的嫡幺女,若非翰哥儿拜了云家主为师,不,若非嫂嫂与云家夫人有几分幼年的闺中交情,翰哥儿又怎可能拜得云家主为师,如今又得了如此佳妇。

这命啊,可真是不认不行。

文姝晴心中啧啧感慨着,面上倒是笑得一派和煦慈祥。

那边新婚夫妇与父母见了礼,文老爷交代文从翰道:“娶妻成家的人了,往后事事多想着妻子。”

文从翰沉稳应是,文老爷便命人取出一对玉佩来,又有一纸地契是给云幼卿的,赫然是郊外占地一顷半的田庄一处。

赠与新妇的礼是不好推辞的,云幼卿只能恭敬谢过,又奉上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

文夫人赠与一整套攒珠点翠牡丹花色的头面,并一枝金丝翠叶镶玉冠,均是金玉璀璨珠光宝气,这两样东西拿出去怕是能砸下金陵城中一套四进四出带花园的大宅院,但此时在另外一只小小的匣子前竟也黯然失色。

只见那只小匣子中,赫然是一只带有文府标记的牌子。这牌子是掌家人握着的,凡是要支领银钱、库房中器物等事,没有牌子是行不通的,便是蕙心掌家务这段日子,要用牌子也需要请示文夫人,这会文夫人将对牌与了云幼卿,明显是交托家务的意思。

云幼卿绝不敢轻易收下这个,又不好推辞,文夫人在她开口之前先笑道:“收下吧,不是叫你即刻就开始管,便如蕙心的例,在我院里,先慢慢学着上手,你们姑嫂两个也好相互帮扶,你先将钥匙接下,算是一份替我分忧的心。我这身子逐渐重了,能用在家务上的心也不多,蕙心到底稚嫩了些,你们两个一起我才放心。”

云幼卿再次恭敬拜谢,奉上针线,随后与文姝晴见礼,文姝晴亦是赠了丰厚的见面礼与她,云幼卿再奉上针线,才到锦心这一辈人。

赵婉是方才拜文姝晴时已互相见过礼了,她是外客,须得先见礼。

这会自蕙心到华心,再加一个文从林,每人俱都是一个荷包,几位姑娘是碧青色,文从林是宝蓝色,花纹各异均是极好的意头,针脚细密,锦心眼尖,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云幼卿绣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吧,其实是因为锦心也不知道。

几人将荷包收了,又送出回礼,或是一纸字画、或是一件针线等等,文从林与华心都是大人帮着预备的,平平常常不出挑也不失礼,锦心却送了一串香珠与她,串着白玉梅花坠儿,暗香幽幽,清雅非常,一股梅香中混合着沉檀香气,扑面给人以凛冽清新之感,珠子做的瓜型,也很别致。

云幼卿细嗅了嗅,问道:“这香珠里可是添了薄荷?好清新的滋味,倒不只是寻常的花香与沉檀香,这一股子清新更衬托出梅香浓郁清雅,又给人以冰雪迎面的凛冽之感,好巧思。”

她方才已从蕙心的画夸到未心的针线,这会夸锦心也不会显得太特别,但看她眼中盈满笑意的样子,就知道她对这一串香珠喜欢极了。

锦心点点头,道:“是冬日做的梅花香珠,确实添了薄荷,还是用竹柏叶加上松针煮水和的香珠,所以更为清新冷冽。”

云幼卿仔细摩挲一下香珠,小心地收到荷包中,笑吟吟道:“谢过沁姐儿了,我很喜欢。”

因还有四位姨娘要拜会,她没停留多久,径直走向西侧,在文从翰的引导下自徐姨娘开始拜过,四人不敢受礼,纷纷站起身来,云幼卿行一礼,她们便侧身让过一礼。

每人俱得一些姑苏新鲜玩意,绢花布匹一类,含笑谢过。

第五十一回 好歹能传去些音讯,不至于……

那梅花手串着实喜人, 回了园子里后澜心未心两人围着锦心,虎视眈眈的,锦心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很识趣的, 淡定地分开二人,走到屋内炕上坐下, 吩咐婄云:“去把我收在书房架子上的檀木盒取来。”

婄云依言去了, 澜心这才眉开眼笑, 微扬着下巴轻哼一声:“不错, 还算你是个小有良心的。”

“你只说刚才想骂她小没良心的不就是了,谁夸人说人是‘小有良心的’?”未心自在地在炕上坐了,听了这话道。

澜心白她一眼:“合着好人都叫你当了。”

说话间,婄云已捧着那个刻岁寒三友的檀木盒来,这盒子只有盖子上一面有雕刻花纹, 清疏朴素, 并无那些描漆、描金或嵌珠做螺钿花样这些妆点, 未心撇撇嘴道:“这玩意怪素的, 不如嵌点珠子装饰好看。”

“唉。”澜心叹了口气,未心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澜心故作深沉地摇头叹道:“我听阿姐说,当年得了三妹你,梅姨娘满心欢喜地要养出一个才女来, 三妹你确实也随了梅姨娘的容貌, 天然有几分清雅出尘的模样,没成想这越大却越不如梅姨娘的心了。”

说起这个来未心也是满脑袋头疼,她捏了捏眉心,摇头道:“我也就是在这还敢提一提自己的意见了,你们不知道, 我阿娘平日里三令五申叫我多着青衣,言淡青色上身清雅飘逸……可咱们家扫地婆子也穿青衣啊!”

她满脸郁闷,“那回有个婆子穿的淡青色,我也穿淡青色,我又睡落枕了嫌烦没梳头,只结了一条辫子,在园子里逛,我们俩就站到一处了,有上门的客人,太太打发人带她家小姐进来逛园子,进来就叫我端茶水去,单是这样也罢了,听底下人说了我的身份,她还嘟嘟囔囔的,说哪家小姐和婆子穿一个色儿的衣裳,气煞我也。”

这经历属实是难得了,估计未心也是倒霉到极点才碰上了。

寻常婆子都是穿靛青、石青、藏青一类的颜色,时下上了年岁的人,是鲜少穿着淡色的。

而淡青的衣裳也一向为书香门第世家门阀的闺秀们所钟爱,那日登门的那位属实是无甚眼色见识。

锦心噗嗤一笑,道:“那也不是衣裳的错。不过三姐你确实是穿明亮艳丽些的衣裳好看。”

未心叹道:“我娘不准啊,要说强做也不是不能做,可看她满面失落蹙眉失望的样子,我又不忍了。穿就穿吧,月白淡青,穿习惯了也行,就是不大耐脏……”

“咱们家又不用你洗衣裳。”澜心道:“不过我到有个主意,等裁夏衣的时候,你选两个鲜亮颜色,回头就说是母亲交代做给你的,梅姨娘还能说什么?母亲说了,年轻姑娘,就该穿得鲜亮些才是呢。”

未心喝了口茶水,不置可否,几人又分看香珠,并说起“摘天巧”的事,随意地将这一茬带过了。

自云幼卿嫁过来之后,近一旬的时日都用在学习整顿家务上,这日文姝晴看定了日子准备动身回京了,她才从那些繁重的家务中抽身,在文夫人的交代下开始预备送别文姝晴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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