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1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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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凝望着他,看着翩然潇洒的模样,略弯了弯唇角。

想来她前世留下的东西,他应该看到了。

就是不知他是何感想,晗儿又是何感想。

他们两个亲手打下江山,收拢起的稳固的权柄,最后也将分散于她留下的后手。

晗儿是他们之后的第二代,他有为明君的韬略志向,锦心也并非信不过自己亲自教导出的孩子。

但秦二世而亡,他们即便保证了第二代,那第三代呢?第三代帝王会怎样,有谁能够保证呢。

只希望前生最后,晗儿莫要恨她。

但即便晗儿恨她,她也不后悔当年的选择。

她亲手组建起的新内阁,总有一天,会发挥出最初她心中所希望的作用。

也不知贺时年当年看到那份文书的时候,心中是何感想。

只可惜今生,她却没有那个精力心力,再去用半生的时间,去谋一场或许在百十年后的变革了。

锦心闭了闭眼,睁眼时正见贺时年含笑望着她。

或许对于宗室王权而言,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合格的帝王。

但她自认前生,无愧于天下百姓。

那就足够了。哪怕她的骨肉亲人、兄弟姊妹最终也成为了大宁的宗室,她仍然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今生……今生,或许很多年以后,她还是会忍不住,再谋算一场。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锦心回与贺时年一个淡笑,四目相对间,锦心知道无论她要做什么,贺时年永远都会支持她的。

他永远会在她身后,为她挡住身后的暗箭,扫去前路的荆棘,前世今生,一贯如此。

圣驾在金陵安置,那日之后锦心便在文府中安心等待贺时年的动静,承恩公此次随驾前来,本来他应该坐镇京畿的,如今这两家人拖家带口地来了,其实也有贺时年的关系在其中。

皇帝对贺时年,或许更多是愧疚,但也有两分感情在心中的。

即便只是浅薄的两分,很多时候也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算计人心,对自己不在意的人,从来不会有何顾忌。

这日荀平的消息传来,锦心选择先向文老爷坦白。

其实本来应该是贺时年直接登门的,从一开始设定的计划中,锦心都从头到尾都被拔出去,洗得干干净净,与男子私相授受罪名太大,对闺阁女儿打击太大,即便文老爷对她一贯疼爱至极,怕也会生气失望。

按理,这路已走了九十九步了,如今只等贺时年迈出最后一步。

但锦心几番纠结迟疑,最终实在是舍不得。

虽然把她洗得干干净净了,但这样发展下去,真的就好像他们所有人联合在一起,算计文老爷一样。

还是由她先向文老爷坦白,无论文老爷是生气还是失望,她都相信文老爷对她不会彻底失望。

被宠爱大的孩子是有恃无恐的。

第一百二十六回 阿爹梦到我的阿沁吃了……

外书房照旧还是那几个老妈子伺候茶水, 见锦心过来忙迎上前来:“老爷下午从半山观回来就一直没出书房,我们这就通传去。”

锦心点了点头,婆子于是上前通传, “老爷,四姑娘来了。”书房里悄无声息的, 锦心微微蹙起眉, 婆子也满心不解, 扬声又传了第二遍, 里头还是半晌没有声音,锦心转头看了婄云一眼,婄云不着痕迹地微微摇头,她面色微变,抬步便要上前。

此时婆子已传了第三遍, 屋里终于传出些声响来, 文老爷的声音略有些低哑, 似是刚从睡梦中苏醒一般:“阿沁来了?快进来吧。给我沏一盏浓茶来。”

锦心压下心中的疑虑, 抬步进了书房中,进去便见文老爷坐在桌前用力按着眉心, 衣服的袖子上都是褶皱,面有几分倦色,便将心中原本存着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低声问他:“您是身上有哪里不舒坦吗?可要请闫老来替您看看, 不如就先叫婄云替您把个脉……”

“阿爹没事儿。”文老爷冲锦心笑了笑,敛起方才神情中的几丝恍惚茫然,笑问锦心道:“怎么这样急来找阿爹,是有什么事吗?”

只是不知为何,锦心总觉着这会文老爷看向她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

很轻微的, 或许连文老爷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复杂。

锦心沉吟片刻,还是坚持叫婄云给他把了脉,幸而文老爷还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精神不安心神不宁,不算眼中,婄云提笔写下一个宁神的方剂,还有一道茶饮,严明若不想用药便喝两盏茶也罢。

文老爷看着她提笔干脆,下笔如有神,开方时一气呵成胸有成竹,一派沉着淡定的模样,端茶的手忽然微微一顿,神情微怔,似有几分恍惚的疑惑又似隐隐的讶叹明了,思绪又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锦心拧着眉,打量着他的模样,心中总有些不安,到底没将与贺时年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好好关心了他的身份一番,看着外书房的小茶房将煎好的宁神茶端来与文老爷喝了,她才起身离去。

离去前不忘叮嘱伺候的妈妈:“晚晌阿爹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还是请闫老来看看才稳妥。”

“是。”老妈妈在这边伺候有些年头了,不敢不将锦心的话当回事,笑着应了声,道:“姑娘放心了,我们会小心伺候的。”

锦心点了点头,方带着婄云抬步离去了,只是将要穿过秀气漂亮的月洞门时脚步忽然微顿,婄云关切地问道:“姑娘,这么了?”

“我阿爹的脉可有什么异样吗?比如……与我当时可有什么相似之处?”锦心眉心蹙着,声音低低地问。

婄云一时愣怔,连忙摇头道:“老爷这不过是一时的心神不宁罢了,虽不知是什么缘故引起的,可气血并无亏虚,与您的脉象并不相似。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锦心道:“给外边传个信儿吧,就说我说的,再缓缓。”

婄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这一缓也没缓上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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