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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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推断当初老太太之所以咬着陈久倾不放,多半是收了钱,受人指使。

找到证据。

韩骁说这话时,眼底的寒气腾腾而起。

处理公司邮件对韩骁来说并不费力,他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电脑,去找陈久倾。然而,敲门许多都无人应。韩骁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忙打电话,陈久倾的电话自房间内响起,欢快的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韩骁拿出备用房卡打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仅垂落一半在地板上的被子以及雪白的被面上不知被谁踩了半个脚印昭示着主人离开前的狼狈。

可仅这些细小的蛛丝马迹也足够韩骁确定,他的陛下出事了。

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韩骁给齐恒打了电话,他多希望陈久倾是因片场急事才匆忙离开,然而得到的答案却再次证实了韩骁最初的猜想陈久倾没在片场,他失踪了,是真的出事了。

这种时候,刻不容缓。韩骁连忙找到酒店方,要求调查监控,当他看到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人进入陈久倾的房间后,那一颗心,顷刻就凉透了

调查迅速展开,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名的城市,不知名的高层建筑某宅邸内。不开灯的房间,有人推开了门

陈久倾下意识屏住呼吸,如电的目光聚射过去,只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形轮廓。那人似乎没想到他坐了起来,脚步明显一顿,继而又立刻向床边走了过来。

及至近前,陈久倾借助繁华都市夜晚的霓色灯光,一眼认出了这人是谁!

你疯了?!

陈久倾怒喝,抖了下手,带动锁链发出一阵脆响。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声张,如果你还想离开这儿?

那人边说边粗暴地扯住陈久倾的手腕,在陈久倾就势要用指针之法时,他将一枚钥匙插进了手环的钥匙孔里。

为什么?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后,陈久倾并没有急着动。他依旧坐在床上,紧盯着面前的人,说:封余。

然而封余却像是忍不了似得,压抑着低吼:你不配在这张床上,你给我滚下去!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了!

床这个字很敏感,陈久倾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一阵反胃涌上来。可他才走了两步,那扇门又吧嗒一声被人推开了,同时亮起的还有满室白光。

封余发出一声痛苦又疯狂的尖叫。

陈久倾只见门口那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封余,抬手一个巴掌,竟将封余打翻在地,撞翻了落地窗前一个半人高的花瓶,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彻底将这片寂夜撕毁。

尽管那人背对着陈久倾,可声音中暴风骤雨般的怒气任谁也听得出来他非常生气。就听他对封余道:该滚的人是你!

封余从一地碎瓷片中飞快爬起来,几乎没有思考,一把抱住那人的腿:我不走!我跟了你三年了,你怎么能为了这个贱

啪!

人字还没有说出来,封余又挨了一巴掌。他不可置信地昂头望去,只看了一眼,便抖着手松开了那人的腿。之后,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只是那双眼中的怨愤如凶恶的狼投向陈久倾,一副恨不得将陈久倾撕碎的脸孔。

陈久倾本也准备离开,他对面前这两人的闹剧毫无兴趣,然而他才走了一步,那背对着他的人就回头向他看来,四目相交的那一刻,陈久倾因震惊僵住了脚。

你是?

他小心试探。

那人眼中也全是审视,却故作风流般伸出手,说:抱歉,没吓到你吧,我是韩允旦。

陈久倾望着伸到面前的手,没有动。那人似乎也没在意,收回手后,又递过来一张名片,脸上带笑,眼中精光毕现,令陈久倾非常不适,只听他说: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本来想请你吃饭聊聊公事。

不必了。

陈久倾也没接那张名片,打量着眼前这个叫韩允旦的人,只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莫名地熟悉又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阴冷的蛇,那蛇此刻吐着巨大的蛇信,竖瞳中酝酿得全是危险的不怀好意。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以至于陈久倾一秒都不想跟这人待在一起,甚至捶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若非他一贯理智,他几乎要忍不住扑过去狠狠给这人一顿毒打了。

呵呵。名片也被拒绝,韩允旦反而笑了,眼中的光更亮,盯着陈久倾,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狂热。

他说:你和我一位故人太像了。名字也像,脾气更像。

陈久倾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是吗?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那位故人可还健在?

韩允旦一愣,随即狂笑,道:故人已逝,但只要我活着,总念念不忘。这里,他指着心口,死了很多年,曾几何时,我向天起誓,若来生再遇,我定只为他活。

他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双眼紧盯着陈久倾观察他的反应。当看到陈久倾面露鄙夷,蹙眉不屑,韩允旦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怒意,有得只是越来越深越来越疯狂的笑容。那种笑带着多少扭曲的阴暗不得而知,只不过落在陈久倾眼里,只令他觉得无比恶心。

韩允旦说完,抬手要抓陈久倾的肩,被陈久倾矮身避过。他却不肯罢休,整个人扑了上来,嘴里喊着:以慰故人殇!

陈久倾反手以龙爪之势卡住了他的喉咙,满脸嫌恶,怒道:闭嘴!

韩允旦说不出话了,却因兴奋激动得浑身打颤,甚至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眼里竟然闪起了泪光,他嘴唇抖索着,脖颈紧绷得青筋暴起。然而也不过片刻,他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陈久倾卡他脖子的手腕。

这一下突如其来,陈久倾显然没有料到,诧异间,就听韩允旦艰难开口道:陛下的,指针之法,我也学了!陛下

他竟然解开了指针点穴,再次向陈久倾扑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长篇大段的疯话,什么陛下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吗陛下我们夫妻一场你却对我太过薄情你怎么狠心丢下我呢

陛下我从没想过要杀你啊陛下,你让我亲一下就一下

顷刻间,整间屋子里稀里哗啦得响声不绝于耳。两人频频交手,带倒撞飞的东西不计其数。陈久倾打红了眼,已经数不清打了韩允旦多少拳,踹了他多少脚。他抿着唇,神色凛冽,眼中尽是杀意。

从没想过,今日这突如其来的遭遇,会是他前世仇敌的手笔,这份大礼他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一下呢?!

打!继续揍他!必须揍他!

理智在不断熊燃的那片火海中渐渐看不清了,脑海里是上一世生命终点的那一幕,火海中的宫殿,坍塌的房梁,当熊熊大火淹没一切,突然一片黑暗,眨眼间火变成了水。陈久倾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忘了呼吸,忘了挣扎,就在他放任自己沉入海底之际,脚下忽现一个光团,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爸爸!爸爸!

小孩子稚嫩又充满依赖的呼喊,顷刻间,将陈久倾拉出了水面。

他大口喘息,汗珠自鼻梁滚落。拳脚却没因此停下,韩允旦又被他一脚踢倒,撞到了床头柜上,稀里哗啦,床头柜上的摆件被韩允旦撞得四散飞射,一只玻璃杯砸到坚硬的复古地砖上,立马摔得粉碎。

无数的记忆如一团团白色的光蒲自脑海的深处飘荡而来,乍然再现的光景,是这一世的他。那些画面中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温暖也有凄凉

陈久倾微甩了甩头,呼吸间将这些信息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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