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养计划 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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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信原颇有些意外,指尖拂过腰间挂了许久的平安符,神色动容,笑了一下。

“准了。”

他原本自己伸手要解旧平安符,手伸出去一半,瞥见手掌层层扎着的绷带,却又缩回来,重新拿起案上的空酒杯把玩着,嗓音里带了笑意,

“雪卿帮我换上。”

梅望舒掌心捧着平安符起身,“臣遵旨。”

旁边的苏怀忠做了个手势,东暖阁里随侍的宫人内侍全部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最后一人关上了门。

灯火通明的东暖阁里,美酒甜香,只剩下君臣两人。

洛信原端坐在长条紫檀木宴案后的交椅上,眼神灼亮,暗火跃动。

在天子灼灼的视线里,梅望舒捧着平安符缓步走近。

一直走到距离仅仅半步、几乎可以感受到对面炽热的鼻息时,端正跪坐在君王面前。

极自然地倾身过去,素白的指尖碰触了半步之外、君王薄绸春衫外的腰封。

勾勒出年轻天子劲瘦腰线的金线刺绣盘龙腰封处,系了一条牛皮缠金玉的蹀躞带,依次挂着玉佩,香囊,平安符。

削葱般的白皙秀气的手,按住腰封,勾着蹀躞带,解开了那日日佩戴、已经褪色的平安符。

明亮的灯火映照出清雅出尘的容色,洛信原低下视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浓密的睫毛,遮盖住那双漂亮而锐利的猫儿似的乌眸。

秀气的鼻梁下,饱满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了半分。

只是看着,就能想起从那润泽唇瓣里吐出的带着芳馥酒意的,香甜的气息。

洛信原目不转睛地盯着,带着几分酒后恍惚,心神俱醉,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就在这时,梅望舒低垂的眸光略抬起,瞄了他一眼。

勾着金玉蹀躞带、系上簇新平安符的手,似乎不经意地滑了一下,划过腰封,又划过腰封上方的薄薄春衫。

指尖碰触到了绸缎薄衫下的结实有力的肌肉。

那片腰腹肌肉倏然绷紧。

头顶君王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

难以抑制。

“陛下?”梅望舒掌心捧着褪色的旧平安符,保持着端正跪坐的姿势,坐直了身。

对着眼前失了控制、掩饰不住情热的年轻躯体,轻声慢语,

“陛下可是喝多了,怎的如此不小心,失礼于臣下面前。”

“今夜臣不适合留宿宫中,还请陛下尽早休息。”

“臣请告退。”

第54章 试探

梅望舒带着几分微醺酒意从东暖阁出来,反手带上了门。

外头候着的苏怀忠大出意外,迎过来问,“梅学士要回去了?宫门眼看就要下钥,圣上今日没留梅学士?”

“圣上醉了,在里头先歇下。我还是回家去。”梅望舒镇定道。

苏怀忠隔着门听了片刻,暖阁里面毫无动静,显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做主叫了步辇,送人出宫。

梅望舒坐在步辇上,有沉沉暮色和四周的帐幔双重遮挡着,想起刚才暖阁里那场面,独自无声地笑了一阵。

笑着笑着,笑容却又逐渐收敛。

自从这次回京后,隐约不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自己遭遇的各种巧合,君王隐约的言语试探。

在老师面前提起虞家的事,由老师做主,替她退了婚。

冥冥之中,仿佛前方是一条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康庄大道,斩去四方分岔,只留下唯一的一条坦途,等着她往前走。

但若真的往前走,前方等着她的,究竟是坦途,还是陷阱?

坐马车一路沉思着回到城东宅子,常伯把她迎进门去,往前院指了指,

“向护院回来了。大人托他做的事,似乎不太顺利。”

向野尘曲着一条腿,靠在庭院栏杆里,百无聊赖地等着。见了梅望舒,几步跳过来,摊开空手,摇摇头。

梅望舒心里一沉,“药没买到?”

“药方子上其他的药都买到了,只有一味黄柏,一味寒水石,跑遍京城大小上百药铺,死活买不到手!”

向野尘抱怨,“每个药铺口径都差不多,说是京城里有贵人身子不舒坦,收罗这两种稀罕药材,把全京城的存货全买了去。这两味药都是苦寒泻火的药性,什么样的贵人,得了什么样的稀奇病症,需要天天吃?这贵人难不成是浑身燥热到要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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