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6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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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神色难辨,这……该不会是毒药吧,主子的心是不是忒狠了些,想要沈良娣服毒自尽,以绝后患?

但陈风也不敢问,主子的命令就是天,他心里为沈虞哀叹了一回,沈良娣命真是不好,年纪轻轻这就要去了……还是被她心悦的太子殿下亲自赐死,想当初她还世子妃的时候,人多好啊,还时不时的给他和翠眉做些吃的送过去……

陈风哭丧着脸,将那匣子裹进怀里,应命而去。

沈家大房。

沈婼是今日早晨醒的,喝了太医开的药,人已经好了许多。

陈氏兴奋告诉她沈虞被太子殿下处置了的事情,然而沈婼看起来却并没有十分高兴,人还有些恍惚。

“我的儿,你这怎的了?”陈氏担忧地去试女儿额头的温度,也不烫,怎么人看起来依旧恹恹的呢?

“女儿无事,”沈婼虚弱地笑了笑,“虞姐儿毕竟是我的堂妹,我俩小时候虽算不得多亲厚,可见她今日这般下场,心中究竟是不落忍的。”

“你就是太良善了,才会被她欺负!”陈氏叹道:“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她没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娘也不想与二房闹成如今这般局面,你爹说,再过不久咱们兴许就要分家了,以前分不了家,那是你祖母还在,占着个孝字,今日不同往日啦,日后咱们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陈氏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女儿是太子妃,夫君即便是庶子出身又如何,现在是国丈,又是大将军,自从娶了她,便是待她一心一意的,甚至从未纳妾,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姑娘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陈氏走了,雪柳给沈婼削了个苹果递过去。

“拿开。”

沈婼不想吃,她低声问道:“事情我是交给你办的,你就给我办成这样,靖安侯夫人那里为什么没搜出断肠散了,事情是不是败露了?”

雪柳垂下眸子,“姑娘多心了,奴婢正要和姑娘说这事。那药奴婢原是叫靖安侯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婢女偷偷放的,适才奴婢已去质问了那婢子,原来她那日偷偷放毒时一时失手,将那药瓶打碎了,又怕说出来被奴婢和姑娘责罚,才没敢说,不过如今二姑娘也给关起来了,那个诫常去了诏狱一遭,听说证据不足连审问都没怎么审问就又给放出来了,眼见着是太子殿下信任姑娘,姑娘您还担心什么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沈婼手抚着锦被上的金线,喃喃道:“殿下待她究竟是不同的,若是有朝一日他又念起她的好,将她从无相寺里放出来了怎么办?”

雪柳说道:“姑娘也别太担心了,太子殿下待二姑娘也没什么不同啊,夫人适才还说,昨日太子殿下在东宫里发了好大的怒火,给二姑娘脸都吓白了,可殿下跟姑娘说过一句重话么?姑娘是关心则乱,才会觉着殿下待二姑娘不同。”

“是……这样吗?”

“自然。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还会诓姑娘不成?”

兴许真是自己多想了,沈婼想道,殿下都把沈虞给关进了无相寺,这与休弃可是无异了,看来她在殿下心里,也不过如此。

“红蕊和那个婢子都不能留,你想法子叫她俩都说不出话,远远寻个地方打发卖了吧,还有……”

还有那个诫常,这人毕竟在长安是有根基的人,想要将她除去,只怕不容易,那就只能日后再想法子了。

不过左右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想要除去一个小小的尼姑,这还不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陈风来送“毒药”,没见着沈虞,倒先遇见了阿槿。

“这、这是太子殿下给良娣的东西,阿槿姑娘……”

话没说完,阿槿便将匣子夺了过来,不耐烦地道:“行了,我会亲自交给她,你滚吧。”

陈风叹了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回到居处,阿槿将那匣子扔到案几上,问沈虞可要看一眼里面是什么。

“收起来吧。”沈虞抚着手中的紫玉箫,看也没看随口道。

从东宫离开,除了带走几件自己常穿的衣裳和这支玉箫,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曾经的那些回忆,就让他们都留在长安吧,毕竟那本就不属于她。

出门时看见了谢淮安。

谢淮安站在离她一射之地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唤了她一声“小鱼”。

他并未如往常般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反而着了件普通卫军的玄甲,沈虞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谢淮安见她并未有所排斥,才敢上前几步,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

“看守你的是禁军,当中有与我相识之人,”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沈虞,“他竟对你如此不放心,安排禁军来看守你,还不许任何人进来,若不是我与那人有生死之交,只怕连我也无法进来。”

沈虞问:“你都知道了?”

那日东宫发生的事并未传开,众人只当沈虞是患上了恶疾才被太子送去无相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眼看太子就要与将军府的独女就要成婚,准太子妃的堂妹却突然患上了重病,任是谁都会多想一层。

有人说沈虞是和准太子妃争风吃醋失了宠,有人说是太子为了安准太子妃的心才将她送走,也有人说是沈虞毒害准太子妃未遂惹了太子大怒才被休弃……

传得都有鼻子有眼。

但谢淮安毕竟是锦衣卫,他的上司是李循的心腹锦衣卫指挥使蒋通,即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可沈婼病重,接着沈虞就重病被送走,猜他也猜得到各种关节为何。

谢淮安定定地看着她,“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看错我了,淮安,就是我做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小鱼,你在说什么?”

谢淮安急了,想追过来,沈虞蹙了眉,一脸漠然地斥道:“谢大人别多管闲事了,一腔自作多情,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两样?我告诉你,当初即便你上门来提亲,我也不会答应,因为我——从未喜欢过你,对你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你也莫再说你喜欢我这样的话,我不觉得,因为你待我,只怕是愧疚更多些,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和愧疚。”

谢淮安被她这番话伤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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