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 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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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阳县主不解:“我这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肯留下?”

岑鲸反问:“我若留下,县主还会让我穿裙子吗?”

陵阳县主眼神飘忽:“……你穿男装更好看。”

岑鲸无声轻叹,后悔出门时换了男装,不然陵阳也不会扣着不让她走。

两人正僵持不下,县主府的侍卫突然来报,说外头来了一批南衙骁卫,包围了县主府。

不等陵阳县主叫侍卫加派人手守住府门,燕兰庭就已经带人闯了进来,并一路找到了风雨亭。

陵阳县主何曾被人这样挑衅过,她站起身,对着赶来的燕兰庭骂道:“燕兰庭你胆子不小,真把南衙骁卫当你相府私兵了不成?!”

燕兰庭先是看了眼岑鲸,确定人没事,才回陵阳县主的话:“白大人报了官,京兆尹下了令,我不过正好赶上,何来私兵一说。”

燕兰庭说得理直气壮,可接着却又抬了抬手,那些“恰好”被他撞上的骁卫听他指挥,将风雨亭团团包围。

陵阳县主眼睁睁看着燕兰庭踏进风雨亭,撩起衣袍在岑鲸对面坐下,又端了茶壶给岑鲸续上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别扭。

燕兰庭倒好茶水,轻轻将茶壶搁下,又对陵阳县主说:“日后再来也不方便,就趁现在,我们谈谈。”

陵阳知道燕兰庭要跟她谈什么,她有些犹豫,既不想在岑鲸面前说那些事情,又怕将燕兰庭带到别处说话,燕兰庭的人会趁机带走岑鲸。

她思虑再三,还是坐下了。

她让自己的侍卫出去,一下子风雨亭里就剩下他们三个,骁卫远远守在外头,别说人,怕是连只苍蝇都进不来。

岑鲸默默喝茶,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燕兰庭转向陵阳,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恭王妃还在西耀。”

可陵阳听懂了,岑鲸也听懂了。

陵阳县主是恭郡王之女,按理来讲,就是公主都不敢像她这般肆意妄为,偏偏她敢,因为她的母亲恭王妃,曾在十多年前被送去西耀和亲。

这事说来荒唐,一个丧夫的寡妇,还是郡王妃,居然会被送去和亲。

可人西耀王就是看上了她,先帝又觉得这是笔划算的买卖,能为他们大胤换来良马和跟西耀之间的和平,就允了。

此后不过五年,西耀王去世,恭王妃嫁给了西耀王的儿子,结果又不到两年,新西耀王被他的表兄弟篡了位,可恭王妃却始终牢牢地坐在王后的位置上。

当时的草原上流行一句俚语,说是铁打的西耀王后,流水的王。

王权几次更迭,导致西耀军权几乎都落到了恭王妃手上。

有这么强大的母亲做后盾,也就难怪陵阳县主能在京城这般胡作非为。

可恭王妃的权势也仰赖她背后的祖国,若是大胤撕毁条约掀起战争,恭王妃的境况会变得如何,谁都不清楚。

陵阳听出燕兰庭是在拿她的母亲威胁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凶悍道:“燕兰庭!!你敢!!!”

燕兰庭:“现在不是我敢不敢,而是县主你敢,你所谋之事若成,你能保证西耀那边,不出现任何异动?”

陵阳咬牙,她不能。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思想和眼界。

她也好,长乐侯也好,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过惯了不用自己操心的日子,莽起来是真的莽,也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思虑周全。

裴简比他们俩好些,可毕竟出身微末,所见所闻远不及世家子弟,又如何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他们仨加上一个叶临岸,费尽心机愣是搞不死皇帝。

如今有了燕兰庭提点,陵阳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收手,非常非常不甘心。

燕兰庭又一次提出,自己让她收手,不是让皇帝就这么好好活着的意思,而是让陵阳来帮自己。

虽然耗费时间可能比较长,但至少,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还能保证恭王妃不受影响,岂不比他们乱来要好。

燕兰庭说得直白,陵阳第一反应是看向岑鲸,果然在岑鲸面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她以为岑鲸是惊讶他们的谋划,却不知岑鲸惊讶的是——她让燕兰庭拦一拦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燕兰庭拦了,但又没完全拦,还把人都收到自己麾下。

这简直,绝了。

陵阳担心岑鲸会怕,但还好,岑鲸很快就收起了惊讶的表情,也没有怕他们的意思,于是陵阳就这么跟燕兰庭谈了起来。

最后两人协商妥当,基本达成一致。

燕兰庭看时间不早,起身准备离开,并对岑鲸说:“你舅舅舅母都在外头,我送你出去。”

岑鲸闻言,跟着站起身,走到了燕兰庭身边。

陵阳:“等等!”

燕兰庭抬手拦在了岑鲸身后,一副维护的模样。

陵阳见此,便知自己是没办法把岑鲸留下了,可至少,她不想让岑鲸因为今天的事情讨厌她。

她撑着桌子起身,对岑鲸的背影解释说:“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只是……太想他了。”

陵阳湿了眼眶,说:“他是这世上,唯一会真心为我母亲哭泣的人。”

也是他,在恭王妃的父母都放弃了恭王妃的时候,为恭王妃周旋到了最后一刻,却被太子抓住机会下了狱,差点死在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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