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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风长长的睫毛微抬,因饥饿带来的一阵模糊慢慢散去,眼前扶住自己的人终于能够看清。
不是齐昭,而是小皇帝齐晋。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吧,正在写的这两本竟然都有存稿(?
但是不多,更几天就会用完那种,躺平
第3章
齐晋来扶他按理来说是十分不合规矩的,但这里是燕王府,是齐昭的地盘,究竟合不合规矩还得齐昭说了算。
皇上亲去扶你,还不快谢恩。齐昭淡淡看了段南风一眼,昨夜的温柔淡然无存,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普普通通的影卫。
是。段南风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垂眸应下后向齐晋谢恩。
齐晋笑着看他,打量许久后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旁去。
没叫他坐下,但意思还是叫他在自己身旁伺候。
齐昭吹了吹手中的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没有阻止齐晋,更没有吩咐别的什么。
段南风揣摩着齐昭的意思,最终还是先按耐住心中不解,只站在齐晋身边等着对方有什么吩咐。
可齐晋瞧着似乎没什么事情好给段南风做,后来二人用了老半天的午膳,齐晋不仅没叫段南风布菜,也没叫他倒酒。
反正就是晾着他,让他在那儿罚站似的。
不过,齐昭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隐隐还有些不大高兴。
这让段南风心中多了几分猜测,猜测齐昭是不是在不高兴,不高兴自己的人站到了别人身边去。
这不高兴在齐晋夹了一筷子鱼伸到段南风嘴边的时候仿佛藤蔓疯狂从土里钻出来一般爆发似的生长。
也许是齐昭越不高兴齐晋便越高兴,那一筷子鱼抹了一下段南风的嘴唇时,齐晋笑得一双眼都眯了起来,仿佛一只小狐狸做什么坏事得手了一般。
段南风哪敢吃皇帝给自己夹的东西,咚的一声便跪下去,一双眼还是如平时那般冷漠,只是在这时候染上些微的慌张。
这慌张是给齐晋看的,冷漠也是给齐晋看的。
那澄澈干净、乖得要命仿佛收起所有利爪的段南风,只有在面对齐昭的时候才会出现。
皇上喂你,你吃下去就是了。怎么?不会是想要本王喂你吧?齐昭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看段南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不听话越了界且痴心妄想的小金丝雀。
齐晋听到这话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捏着段南风的下巴将鱼喂了进去后让人换了一双筷子,说:还当皇叔多疼这孩子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玩意罢了。
段南风是不吃鱼的,但小皇帝喂的东西他也不能吐出来,只能垂眸将拿东西压在舌下等着待会出去了吐掉。
齐昭将筷子一放,冷冷瞥了段南风一眼,说:近些日子不大听话,昨夜也没叫我尽兴,现下瞧见他便觉着碍眼,还是让他滚下去吧。
齐晋听了这话只笑,看向垂着头跪在地上的段南风,说:既是皇叔不喜欢,不如送给侄儿玩两天?
齐昭掀了掀眼皮,直接拒绝了齐晋,说:皇上金尊玉贵的,碰这木头干什么,改明儿我找几个干净又会伺候人的给皇上送去。
齐昭都这么说了,如今尚且无法与齐昭抗衡的齐晋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段南风一眼,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齐晋一走,段南风也想依照方才齐昭的话起身告退。
没想却见齐昭招了招手让他过去,一个伸手直接将他拽得坐在自己腿上,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手帕,放到他的嘴边说:吐出来。
段南风身体动作比脑子快,吐出来之后才有些奇怪齐昭怎么知道他没吃下去的。
且齐晋虽然与齐昭不对付,但他们方才其实也没完完全全说错,他只是一个命如草芥的影卫,无论是跟齐昭还是跟齐晋,那都是天与地的差距。
齐昭没有必要在面对齐晋的时候还分心去关心一个如草芥的影卫有没有把不爱吃的鱼吞下去。
段南风心底突然有了那么几分微末希望,也许自己在齐昭心中还是颇有几分不同的呢?
往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他兴许还会私底下去见你,所以你齐昭将手帕直接扔了,拿出另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自家小梨花开口打断自己说话。
属下是王爷的人,皇上那边王爷尽管放心,属下绝不会做背叛王爷的事。段南风以为齐昭是怕自己投靠齐晋,连忙表忠心,还挣扎了一下想从对方身上下来跪到脚边去。
可齐昭没有松手,还在段南风挣扎的时候警告地拍了他一下,眼中神色也带上几分危险。
小梨花,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在男人腿上乱动?齐昭的声音带上几分沙哑,眼睛微眯,那琥珀色的眼睛仿佛告诉段南风这是一头准备狩猎的狼王。
段南风脊背僵硬着停住动作,咽了咽唾沫之后更是犹豫着开口道歉。
他垂眸不语,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没一会却又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想偷偷看一眼齐昭。
这一眼刚好被齐昭当场抓获,惹得段南风连忙垂眸不语,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齐昭本就是想慢慢来的,且他并不是一个容许旁人打乱自己节奏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碰段南风。
他打量着段南风的反应,轻笑之后便将人放了下来,让人收拾掉桌上这饭菜,重新上了一桌给段南风吃,自己则是转身出门去。
如齐昭所说,齐晋后来果然找机会来见段南风,但这个找机会显然跟段南风想象的不太一样。
旁人想见谁,都是找个地方制造偶遇,或是特地上门。
可齐晋想见他,却是派出自己为数不多的手下来绑人。
关键这些手下每一个都不是段南风的对手,好几个月黑风高的夜都是段南风淡淡瞥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暗卫,转身回燕王府去。
起先段南风还不知道这些暗卫是齐晋的人,也是后来他被骚扰狠了,忍无可忍冷着脸搜了他们的身,才发现他们身上属于皇帝那支暗卫的令牌。
齐晋与齐昭一向不对付,齐晋觉得齐昭一定会造反,齐昭本没有那个想法,但先帝将他按在了摄政王这个位置上,他就算没这个野心也要成天听别人说燕王齐昭狼子野心每天都想篡位。
所以有关齐晋的事情,段南风也没敢瞒着不报。
搜到令牌当晚,段南风便将搜到的令牌给了齐昭看,还将这段时间齐晋派人来绑架他但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菜了所以每一次都没绑成的事情告诉了齐昭。
这几日齐昭忙得脚不沾地,晚上睡觉的时候是段南风唯一能见到齐昭的时候。
所以他禀报这些的时候,是在床上。
小梨花,在本王的床上说别的男人想绑你,是想让本王替你出这个头吗?齐昭轻笑着抬手摸了一把他的下巴尖,心底感叹一声自家小梨花还是太瘦了。
属下,属下只是刚刚得知来人是皇上手下的暗卫,知道王爷与皇上一向不对付,想着不是小事方才说的。段南风听着对方那暧昧的话语,感受着对方那暧昧的目光,垂眸不敢与对方有任何对视。
这些日子齐昭被齐晋的人烦得不行,此时在心爱的小梨花眼前,更没有放过他的想法,只眉头一挑,抿了下唇笑着问:那小梨花为什么要在床上说,不是想跟本王撒娇诉苦吗?
段南风肤色冷白,一点点红都明显得要命,更别说如今这样耳朵尖红透了,脸上也浮上薄薄红云的模样。
齐昭被段南风这反应逗笑了,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凑近一些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又拉开一些距离看对方的反应。
段南风还未从齐昭那话带来的羞涩感中出来,便被齐昭那轻得只是碰一下便离开的吻惊得瞪大眼大着胆子与主子对视。
一瞬间他就在想,是他在做有关齐昭的梦,还是他入了齐昭的梦中。
是这个世界都疯了还是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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