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第10节(2 / 2)
———谁曾想还真就找出了辛榕这个结婚对象。
周朗夜说到这里,耸肩笑了下,“也太玄了是不是。”
邵承昀能说什么。不玄吗?仔细想想他也觉得玄乎。
再多的情况周朗夜就不问了,他直觉邵承昀上船的几天有事发生,但看邵承昀的样子不愿多谈,他也就点到为止。
后来两个人谈了些工作上的事,邵氏和周氏的生意基本不交叉,他们反而没什么顾虑,聊得比较彻底。聊到最近跨洋航线一调再调的附加增值税,也聊平州北面最近流拍的两块地皮和背后的官商角力。
到了晚上九点,冷餐会还没结束,周朗夜看了看表说自己要撤了,要去接领导下班。
说完就从吧台凳跳下来,好像多一分钟都不打算再留。
邵承昀听着周朗夜一脸自若地把“领导”两字说出口,不由得失笑,打趣他,“人白老师乐意管你吗?你这就叫上领导了?”
周朗夜“啊”了一声,一点不别扭,淡淡一笑,说,“白老师管不管我,我都得往前凑不是,总得让他看到我的态度。”继而又有点坏地笑了下,说邵承昀,“昀哥你这一看就是没人管的,手都伤了又在这喝一晚上酒,都没人打电话问候你一句。”
邵承昀没想到被他强行秀恩爱的同时还能连带戳着自己的痛处,先是一愣,气得笑骂了声。
周朗夜拍拍他的肩膀,说,“代问伯父伯母好,代问…嫂子好。白老师等着我的,先走了昀哥。”说完手里转着车钥匙,都不跟周围人虚以客套了,毫不留恋地出了包厢。
他这么一走,邵承昀坐在吧台边也沉默了几分钟。
以往他出来跟朋友聚会都是很放松的,玩完了回家健身然后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投身工作。现在不知怎么的,坐在人群中却有点兴致欠缺,好像酒也不带劲了,聊天也不想多聊。
当一位衣着靓丽的女士拿着酒杯过来,问他介不介意自己坐这里时,邵承昀突然起了身。
他冲对方点点头,说你随意坐,这两个位置都可以。然后在对方略显错愕的神色中很不绅士地扔下女士,直接走掉了。
忍了一天,见了无数的人,工作的事消遣的事也都做了。现在他就算觉得自己跌份也好,都顾不得了,只能循着上午祝经理给的地址直接去找辛榕。
邵承昀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打电话通知司机来接自己。
司机听他说出地址,也挺惊讶的,还跟邵承昀确认了一遍,“邵总是去通庙街那边?那一片现在都是搬迁的厂区。”
司机碍于身份,说话留了一半。通庙街那一带比较乱,人员结构复杂,原先的重工产业搬去周边县市,留下成片的廉租房等待重新规划,治安情况可想而知。
邵承昀选在深夜去往这么一个地方,让司机有点不明白。
邵承昀坐在后排,说了句,“所以我指名让你来开车,走吧”
现在开车的司机也是邵承昀的保镖之一,退役的特种兵,身手很矫健。邵承昀带着他就是以防万一的。
司机一听,不再说什么,立即发动了车。
大约半小时后,轿车驶下城市高架,周围的道路渐渐变窄了,楼群也随之低矮下去。司机在前排说,“快到了邵总,导航显示前面是单行道,车开不进去,要不从旁边绕一下?”
邵承昀没让绕路,就叫司机靠边停车。于是司机选了个正在路灯下方比较亮堂的泊位,把车停在了街边。
从这里步行到辛榕租住的小区也就五分钟,邵承昀下了车,和司机一起往小巷里走。
他是自小衔着金汤匙出手的富家公子,说实话真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要说多乱倒也谈不上,只是周围的居民自建楼看着都很简陋,不时传出嘈杂电视广告的声音,透出一种平实而粗糙的生活气息。
辛榕住的小区是开放式的,连个门卫都没有,邵承昀走到小区最靠外面的楼栋前,勉强看清了生锈的铜牌上写着一栋四单元。辛榕住在一栋一单元,那就还得往里面走走。
司机跟在一旁,没忍住问了句,“邵总,您有朋友在这里?”
邵承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嗯”了一声,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其实他在过来路上是不怎么痛快的,觉得辛榕这小孩不识抬举,睡完以后跟自己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但是现在他亲自到了这里,心里却觉得不好受了。
船上给的工资不算低,他没想过辛榕生活的环境会是这样的。
然后他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吵闹和打架声,就从前面亮着灯的一单元楼栋里传出来。
邵承昀心里一紧,脚下加快了,司机也跟着跑起来。等到他们两人赶到楼栋口,却见四个气势汹汹咬着烟的男人正在对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拳打脚踢,其间伴随着小孩稚嫩的大哭声。
邵承昀一眼就认出那个被打得已经撕破了上衣的男孩就是辛榕,他怀里还抱着个看不清模样的小姑娘,也不知是谁的孩子。
辛榕因为兼顾着怀中幼童,几乎无法进行回击,就在一个男人指间夹着香烟向他迎面挥拳时,邵承昀大吼一声,顾不得自己手上有伤,冲进去一把摁住了那只拳头。
第15章 没事了,交给我
也许是由于刚才被人摁着头连续撞在墙上的缘故,辛榕对于邵承昀出现后发生的一切都记得很模糊。
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松了,最后的印象停留在施暴的人被一一撂倒,邵承昀把小孩从自己怀里拽出来,一件外套随即罩在了身上……
记忆定格、倒放,在他脱力跌落的一瞬,回到了这天清早。
辛榕在游轮套房的大床上醒来,酸软的感觉像藤蔓一样攀拽着四肢,就连翻身都会牵扯出一丝隐秘的痛感。
房间里空无一人,邵承昀不知去了哪里。
辛榕呆呆躺了会儿,又慢慢坐起,下床穿衣时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他自己也很懵,记忆里好像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还在学校念书时他一直是班里体能最好的学生,每年校运动会都能代表班级拿几张奖状,但是到了邵承昀跟前,这体能简直不值一提。
辛榕揉了揉头,站起来去浴室,路过洗手台时不敢多看镜子,从他的脖颈要腰腿,全是邵承昀吻出来或掐出来的淤痕。想想昨天长达半天的疯狂,那其中的每一个细节直到这时仿佛都还带着灼人的热度,邵承昀身上撒发出的极具侵略的雄性力量,一直侵占着他,让他失控,也令他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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