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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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眼里对邵承昀的崇拜是很明显的。作为旁观者的白辉和周朗夜他们都能看得分明。

后来邵承昀先领着辛榕去拍卖会场那边了,邵氏此次提供了一幅明清字画作为拍品,需要在竞拍前签署一份保真协议。邵承昀问辛榕要和自己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再吃点东西。

辛榕一点不犹豫,立即就说我和你一起,又回头跟白辉笑着点了下头,说了句“等会儿见”,这就跟着邵承昀去了。

白辉看着他们两人一同走远,他一手搭在桌上,指节轻扣着桌面,头偏了下,和刚在身旁坐下的周朗夜说,“邵总好像对辛榕有点上心,还为了他跟你开口?小男生看着挺聪明又上进的,有希望吗?”

周朗夜把一条手臂搭在白辉座椅靠背上,凑近了点,跟他说了两字,“没戏。”

白辉听后似是不信,与他对视上了,好像要从他眼里看出真伪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周朗夜笑了下,薄唇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冲白辉摇了摇头,说,“我和昀哥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么?为了生辰八字的事他吃过太多亏了,前些年邵老太爷还没放权时他在邵氏内部处处受限,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几句话说不完。”

周朗夜说着,在桌下握住了白辉的手,淡然道出真相,“辛榕代表着他心结最深的那个困顿,邵承昀一见着他就会想起来,就算自身能力再强又怎么样,还得这么个小孩子来帮他解困。所以就算对他有点意思,最后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的。”

白辉听完,蹙眉沉默了会儿,最后无奈说了句,“你们这些人太坏了。就为了点无聊的自尊心,也下得去手伤害别人。”

周朗夜低头吻了下白辉的手,姿态显得很低,对于白辉的说法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白辉和他之间已经太多年了,彼此都太了解,也不必再为很多差异而较真。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辛榕正笑着在与邵承昀说话,说起下周的工作,也问邵承昀的意见。

他最近的笑容比以往多了,尤其在今晚,更加觉得自己的追求有望。他相信只要再努力一点,让邵承昀看到他的成长,这份感情或许就能迎来转机。

第32章 可是明天会比今天好的

邵承昀替辛榕安排的也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这天晚上两人从酒会回到家里,他又交给辛榕一个笔电,打开以后,屏幕上正显示着英国某知名高校的网络课程登录页面。

辛榕还有点没明白过来,邵承昀拿过一个便签,给他写下账户和密码,然后贴在电脑一角,说,“这是exeter大学酒店管理专业的函授课程,你已经是他们的学生之一了。课程从圣诞节后开始,现在还有一个多月,你可以先准备着专业书籍,做些预习。”

辛榕这下更吃惊了,exeter university是个在英国排名很好的学校,酒店管理也是它的热门专业,当年他还在学校时就有师兄申请过该校的研究生。这个函授课程到了毕业时是要发证的,当然也会考核学生的资质,邵承昀是怎么不声不显就替他申请上的?

他愣着不说话,邵承昀却好像知道他想的什么,操作鼠标从网页退了出来,继而打开桌面上的一个新建文档,里面放着一份写得十分专业的申请信。短短两页纸的内容,用词精准、格式规范,把辛榕的这些年的学习背景润色得很漂亮。

辛榕快速浏览了一遍,越往下看越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总觉得行文如此流利而又体面的一份申请里隐约藏有某个人的手笔。最后他没按捺住心中的猜测,问邵承昀,“这是你…帮我写的么?”

这次辛榕没猜错。还真是邵承昀亲自写的。

本来这事轮不上日理万机的邵老板执笔,是交由他的一个机要秘书去办的。说起来秘书也是在外留学好几年的经济系毕业生,按说写这种常规申请信不在话下。可是当他拿了个模板式的申请信来给邵承昀过目以后,邵承昀觉得很不满意。这写的都是什么?完全没有突出亮点。

——索性让秘书歇着了,换成自己来写。

辛榕的那些履历背景邵承昀早已熟知,私下看过好多遍呢。原本一个函授课程对于学生的要求也没那么高,邵承昀有意要让辛榕惊喜一下,一直没告诉他这件事。

按照学院那边的流程还有个多人面试的环节,主要看看申请学生的英语水平。邵承昀知道辛榕的英语听说是没问题的,就找了一个与这间大学有业务合作的海外中介机构出面,跳过了面试环节,在申请信通过以后直接交上学费,就这么有了辛榕的名额。

“这是一年制的课程,讲授主科的都是本院的教授,值得一听。两门副科稍微差一点,主要是受限于学制不长。”邵承昀说着,拉了把椅子在辛榕身边坐下,又点开一份课程所需的书籍清单给他看,“这些小事我不帮你了,你自己学学怎么弄。”

辛榕挺认真地盯着屏幕,小声地念那些书名,嘴角也慢慢勾起来。

邵承昀又说了句,“因为有时差,函授课程基本都在北京时间的下午上课。以后上午你就去豪丽工作半天,下午在家……”

话还没说完,辛榕突然一转身,把邵承昀给抱住了。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幸运的事,对于辛榕这样一个常常在失去、而不敢奢望得到太多的男孩来说,邵承昀给他的这一切几乎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他太激动了,抱着邵承昀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声音都有点发颤。

说实话,邵承昀是想到过他会为此开心的,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工作、学习,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当下很多年轻人还在自己的舒适圈里躺着,而辛榕得了两分差事,又要去实习又要念网课,却兴奋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

邵承昀听着他抱着自己说了好多次的谢谢,竟然一点没有笑出来。

这一刻他必须承认,自己内疚了。

他这样一个阅历丰富、一颗心脏被各种危机大事磨砺得无比冷静甚至冷酷的人、连偶遇前任都能不眨眼地笑着应付的人,这一刻居然内疚了。

没有人像辛榕一样,给过他这种感觉。

辛榕忍耐的时候很能忍,明明那么喜欢邵承昀,周围人全看出来了,他却喜欢得那么静默。那是种倔强的静默,有骨气的静默,也不开口要回应,也不跟邵承昀来什么花样。

可他也是脆弱的,也容易被攻破,就因为喜欢邵承昀,现在他浑身都有了破绽。

今晚邵承昀不费多大力气给了他一点想要的东西,说到底那些都是辛苦事,他却这么欢欣鼓舞地迎上去,就好像梦想要成真了一样。

邵承昀一手抬起来,揽着怀里的男孩,抚了抚他的背,眼神落在书房的阳台上。

具体也没看什么,就是一种人在情绪受到冲击下不那么聚焦的视线。

“……别谢了。”他跟辛榕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就好。”

到了周一上班这天,辛榕和邵承昀一同在清早离家,坐的也是同一辆车。

辛榕穿着白衬衣和深色西裤,外面套了件羽绒服,胸前挂着打卡的工牌,挺清爽漂亮的一张脸,眼尾微微弯着,含了点笑意。出门时就连慧姨都在感叹,说小伙子也太好看了,这一去办公室里别的小姑娘还能专心干活么。

邵承昀这天难得的没在上班路上查收邮件,而是不时地和辛榕说说话,还去捏了捏他的手,说他,“衣服穿太少了,下次在衬衣外面加件毛衣。”

辛榕笑了笑,说,“不冷的,穿多了显得臃肿,就不精神了。”

豪丽的员工福利高,规章制度也相对严格,对着装有所要求。辛榕拿到的守则里写得清清楚楚该穿什么,他也不敢擅自多加一件。

这次带他的经理是几个部门经理中唯一的女性,作风干练,业务能力很强,在她手下干活的员工压力都挺大。当时周朗夜也问过邵承昀,要不要换个态度比较温和的副经理带辛榕,邵承昀说不必要,辛榕去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搞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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