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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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内已是一片狼藉,风暴中心的两个人都静了静,而后是辛榕淡淡笑了声,抬眸盯着邵承昀,哑着声说,“听见了么,邵总,您还得我护着一个月呢。人人都知道我们一个月后就该散伙了,怎么就你不清醒呢。”

辛榕从来没在邵承昀跟前流露出这样一面,像是恨极了,又像是云淡风轻得一点无所谓。

邵承昀就靠在墙上,眼色冷沉地盯着他。

辛榕似乎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尽管眼尾还红着,声音却愈发淡漠。他嘴唇微动了动,又说了一句,“邵承昀,你放手,让我走。我们就剩一个月了,别闹得这么难看。”

辛榕刚才暴躁的对抗反而没有让邵承昀感到那么慌,至少那是个鲜活的状态,是有七情六欲的,能让邵承昀觉出温度来。

就算温度烫手,冲突疼痛,至少还能感受些余情未了的意思。

现在辛榕清清楚楚地说了要邵承昀放手,说了自己要走。就好像什么温度都没了,直接坐实了一个分开的结果。

邵承昀面上无波无澜的,就在辛榕要松开他衣领时,忽然冷声叫了辛榕的名字,接着说,“我刚说过了,除非我放过你,否则你走不掉。”

辛榕大概没想到他有这么偏执,整个人定了定,好半晌,才说,“腿长在我身上,你还能把我拘在这儿不成?”

说完以后,辛榕闭了闭眼,有点晃神。他是真的不舒服了,脚下虚软得不行,撑不住这一晚过度强烈的情绪刺激。

邵承昀抬手扶住他,另只手从一旁的衣架上捞了件衬衣搭他肩上。

单看他们的动作,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谁也没想把对方伤着。可是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辛榕要把衬衣从自己肩上拿开,邵承昀摁着他的肩,慢慢地,甚至能够称得上态度温和的,跟他说,“糖糖在我这儿,你走可以,小孩你带不走。”

挽留人的方式有无数种,邵承昀选择了最烂的一个。

第47章 有人跟我睡了,这样满意了吗?

辛榕烧得有点糊涂,甚至没有当即反应过来邵承昀话里的威胁。

他略显茫然地笑了一下,说,“……什么?你扣着个小孩儿干嘛?”

邵承昀没说话。辛榕唇角的笑转而又敛去了,他已经明白了。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辛榕再开口,说得慢而艰难,“你同意糖糖住进家里时就已经想好了,是么?可以拿这个挟制我……”

邵承昀靠墙站着,与他对视,仍是一言不发。

话说成这样,只剩一笔烂账了。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辛榕摇了摇头,好像试图跟邵承昀讲道理,“那是个跟你没有血缘的孩子,你喜欢小孩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谁生一个,何必要这么做。”

邵承昀不接他的话,越过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对着一直等在外面的慧姨说了句,“拿点退烧药上来。”

慧姨紧张地问,“谁发烧了?”

邵承昀声音冷沉,“辛榕。”说完折返回屋,又对辛榕说,“去床上躺着,等着吃药。”

他伸手想扶一下辛榕,被辛榕一抬胳膊给挡开了。于是邵承昀拿开了手,没再勉强。

直到慧姨带着退烧药上楼来,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慧姨敲了敲门,邵承昀走过去接了药瓶和水杯,再回到辛榕跟前,说,“布洛芬吃一粒。”

辛榕拿过胶囊塞进嘴里,然后喝水吞服了。喝完水以后,辛榕没有把杯子交还给邵承昀,而是走了几步放在一旁的斗柜上。

他走得不太稳,身上的t恤因为领口被撕开而斜歪着,挂在肩上,露出后颈的淤痕。

邵承昀沉眼看着他。斗柜离门很近,然而辛榕没有走出去。

他把t恤脱了扔在地上,弯腰拉开斗柜的其中一个抽屉,随手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套在自己身上。

穿好衣服后,他转回身,面对着邵承昀,声音还是哑的,眼眶也还泛着红,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下来?”

顿了顿,眼里带着点自嘲的神情,又道,“你看不出来么,我真的…我真的喜欢过你……”

辛榕可能也没想在这种时候告白,他自己太狼狈了,说话的声调也不稳,像是快哭了的样子。刚才那股揍人骂人的劲儿全散了,现在基本处在崩溃的边缘。

拿糖糖做筹码这招够下作的。不管邵承昀什么时候动的这个念头,之前几个月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全都变成了别有用心的阴谋阳谋。辛榕明知道事已至此没必要再较劲了,又忍不住一再地想,越想越觉得真心喂了狗。

他一条手臂搭着半人高的斗柜,撑着自己站着,不再去看邵承昀,垂着头,一句一句地往下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想让我做什么?”

“邵承昀,我要的东西跟你不一样,我们俩也说不着。”

“这一年就快过了,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个好的念想……”

辛榕说不下去了,再说他可能真的绷不住要哭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搓了把脸。

这个动作会蹭到嘴角的伤口,邵承昀拧着眉,突然出声,“别他妈乱揉。”

辛榕愣了下,和邵承昀在一起这么久,他的印象里对方好像没有爆过粗口。

他站在斗柜边,邵承昀走上来,拿手背在他前额贴了一下。

——很烫,比从客房里抱出来时温度还高。

对于辛榕刚才所说的一切,邵承昀没给任何回应,只是抓着辛榕的肩膀,把他拖到床边。

辛榕知道自己今晚必须睡这儿,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头昏脑涨地躺下去,又转成侧卧的姿势,继而听见邵承昀关了灯,然后是一阵脱衣服的窸窣声,最后男人在他身边躺下了。

辛榕往床沿退了一点,这张床足够大的,如果各自睡一边,谁也不会挨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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