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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每念出一个名字,没被念到的富人们脸色就苍白一分。江落就差嗑着瓜子看戏了,他跟葛祝道:你看第一排那个,小脸蛋都黄了。
念完第九个名字时,许多有钱有势的富人们已经面露颓败,还有人不甘地举手道:船长,我们还能重新投价吗?
船长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很抱歉,名单选择之后不可以更改。但您可以等第二批品尝血鳗鱼的名额,第二批的效果也很不错。
他接着念出最后一个名字:钟卫先生。
江落还没反应过来钟卫是谁,葛祝已经目瞪口呆地转过头看向了他,怎么会是你?
第92章
江落:
他幽幽地道:是个好问题。
葛祝才反应过来,他讪讪笑了几下,是啊,江落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是他。
但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江落道,而是谁付钱?
葛祝:这个问题可太重要了。
但被别人看着,这逼就得硬装下去。江落露出属于有钱人的这都是小意思的完美笑容,扬着下巴朝着船长点了点头。
他的余光在人群之中扫视,江落的第一反应就是池尤搞的鬼。他试图在某个人的脸上看到点属于池尤的痕迹,但没看到池尤的影子,反倒被好几个人不是很友善地瞪了好几眼。
葛祝心里慌得很,一直在念叨:咋办啊咋办啊,咱们没钱啊。我最多帮你卖个肾,一个肾多少钱啊。
拍卖结束后,前十人要去船长那里交钱。江落正准备随机应变,将这个名额不丢脸地让给下一位朋友时,船长就笑着和他道:钟先生,您已经交过钱了。
江落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船长将一张白纸和一张银行卡递过来道:您提交的这张价格表里附带了一张卡。
价格表上只写了江落的名字和一串巨额数字。
江落笑眯眯地将价格表叠起来,船长,这张纸应该没有用了吧?就给我留个纪念吧。
船长笑了笑,当然可以。
江落和葛祝出了拍卖厅,回房之后,就在房门缝隙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今晚两点游泳区见面】
末尾留的记号是简笔画出来的白桦大学的校徽。
葛祝接过纸条看了看,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江落找出一个白瓷盆,走到卫生间放了一盆水,摆在桌子正中间,不会出事,这个字我认识,是叶寻的字。
他刚接触玄学知识时,叶寻可当了他一阵老师。
江落脚步不停,将包里伪装成手链的一串铜钱拿了出来,又拿出来了被放在熏香盒里的一盒香灰。
葛祝恍然大悟,你要找出谁给你写的报价?
江落点头,对。
他将铜钱拆开,在水底摆好阵型。将香灰平整铺在白瓷盆旁的桌面上。
但是葛祝欲言又止,这法子很难的,哪怕是我们的老师,也没法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成功。
试一试又不麻烦。江落摆好一切,拿着小刀划破左手中指,在白瓷盆上画着符。
中指的血是人体中阳气最盛之所在,男左女右,血水的效果比朱砂更好。
符箓轻轻松松画到最后一笔,江落将价格表中间写了字的部位撕成了一张小人,用中指在小人的中心处又点了一滴血,随即将小人放入了水中。
他将手指放入唇中舔去鲜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盆里。
小人慢慢被水浸湿,这么一张轻薄的纸本应该飘在水面上,但它却沉到了水里,背部贴上铜钱之后,小人的手臂突然动了动,从水里站起了身。
葛祝压下狂喜,成了!
小人从水里爬了出来,来到了香灰上,它不停地走着。香灰在它湿漉漉的脚步下逐渐出现了一个人的模糊容貌,但在画到一半时,小人身上的水已经被香灰吸干,倏地失去灵气倒下。
江落将小人捡起,看着桌上的半张脸。
宽额,窄颧骨,鼻梁上有一颗痣。
葛祝看了一会儿,道:这个人有些眼熟。
江落转过头盯着他。
我在佛门的时候,好像见过这个人,葛祝冥思苦想,鼻子上有个痣,面相不善,我还被他吓到过。
是谁来着?他揉着额头。
江落试探地道:祁家?池家?
葛祝猛地一拍手掌,坐起身激动地道:对对对,就是池家!
江落毫不惊讶,他反而笑了,池家的人给我买了一个吃血鳗鱼的名额,他们是希望我活得更久,变得更年轻?
这怎么可能。
这个名额来者不善,可见血鳗鱼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落一不小心想得更多了。
国家都不知道血鳗鱼是个什么东西,还特地交给他们去调查。池家却知道,知道的还决然不少。
没准他们这一次调查血鳗鱼的任务,本就被池家做了手脚。
如果血鳗鱼真的危害巨大,又和池家有关,那江落岂不是能借此让池家栽倒?
不不不,就算血鳗鱼和池家无关,他也可以让他们变得有关啊。
江落顿时兴致勃勃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搞清楚血鳗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葛祝被他灿烂的笑容给吓到了,江、江落?
江落朝他温柔一笑,我们趁现在补会觉吧,晚上没准要熬上一夜。
葛祝自然同意。
一觉睡到了晚上,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到了游泳区,在角落里找到了同伴们。但他们却有些不对,气氛压抑,烟头掉了一地。
闻人连和卓仲秋蹲在地上吸烟,塞廖尔和陆有一的眼睛红成了兔子,叶寻站在一旁抱着小粉不说话。
江落一怔,怎么了?
塞廖尔好像见到了可以依靠的支柱一样,嘴角往下一撇,哽咽道:匡正为了我们,把鱼汤喝了,半夜发烧,被带走了。
葛祝惊愕地上前一步:被谁带走了?!
闻人连掐灭烟抬头,眼里血丝遍布,这两天的晚饭都有鱼汤,喝了鱼汤的人中会有一半在夜晚发烧被船员带走。今天晚饭的时候,有船员看着我们,要亲眼看着每个桌子有人喝了鱼汤才肯走。匡正喝了,晚上发烧被带走了。塞廖尔被打晕,等船员检查完走了后我们才知道匡正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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