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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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立刻将匡正拉了起来,满头大汗地去清洗双手。黑无常左右看看,踌躇半晌,问道:江公子,你们这是在哪里?我这几晚都找不到塞公子。

我们出海了,江落道,这里应该不是你们的工作区域?

黑无常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确实不是我们负责的范畴。

江落想起了塞廖尔前些日子困得仿佛被吸了精血的模样,好言好语地劝道:黑哥,你不能每天夜里都让塞廖尔工作一整夜,他受不住的。

黑无常静静地听着,神色越发愧疚,等江落说完之后,他沉思片刻,颔首道:我会思虑此事。江公子,请神上身并不能持续过久,否则会给宿主造成重担,我先行离开了。

江落跟他道完了谢,黑无常收回钻入匡正体内的四道冥火,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塞廖尔重新睁开眼,他困倦地站不住,艰难问道:匡,怎么样?

江落笑道:你成功了。

得到答案的下一秒,塞廖尔闷头栽倒在地。

江落及时扶住他,将人喊了进来,把他们两人搬到了卧室床上。叶寻和闻人连为匡正换了衣服,安置好他们后,一群人蹲在浴缸旁,看着池内的鱼卵。

鱼卵在冷水中很快便死了,看样子这样的水并不适合鱼卵的生长。

或者只有人体那样温暖、封闭的空间才是滋养鱼苗的最优选择。

深海鱼的生存海域既深又寒冷无比,身为深海鱼,血鳗鱼的鱼卵却娇贵无比。恐怕安戈尼塞号的船员们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让富人诱导平民上船,作为人工饲养血鳗鱼鱼苗的器皿。

这哪里是人吃鱼,这分明是人吃人。

江落看向闻人连,你还记得威尔顿跳海那天吗?我们在船尾遇见了船员,他们说正在时刻监视着海底是否有鱼卵的存在。

我们被骗了,闻人连冷笑,他们那天,应该就是在放诱饵吸引血鳗鱼上钩了。

而诱饵,很有可能是船上少了的四个平民。

他们在海上行驶了四天,正好少了四个平民,捕捞上来的血鳗鱼重达五百多斤,它极有可能已经将四个人吞吃入腹。

平民们当然不知道这件事,船员们却知道,那富人知道吗?

葛祝在一旁小声道:其实从在底舱开始,我就在想一个问题。船长说三天后可以食用血鳗鱼,这个血鳗鱼,到底是当初被捕捞上来的大鱼,还是底舱里逐渐鱼化的平民,亦或者是孵化出来的鱼苗?

江落觉得大概率是孵化出来的小鱼,但他却没将猜测说出来,而是耸耸肩道:谁知道呢。

这一夜几乎没睡,天色微亮时,匡正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身体虚弱,但却已经没事。闻人连给他喂了一些粥,一群人商量着怎么混进通讯室。

通讯室时刻有人存在,周围也都是船员。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让江落和葛祝这两个拥有富人身份的人亲自去打探。

他们不必小心翼翼,可以直接用参观船员工作位置的借口,光明正大地进入通讯室。

江落和葛祝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安戈尼塞号是艘巨大精美的豪华游轮,船上的船员数量多达成百成千,如果一不小心暴露在船员面前,只怕他们被杀了喂鱼都没有人知道。

还是要小心为上。

他们说做就做,中午用过午餐后,江落便带着葛祝找到了船长,提出了逛一逛船员工作区的要求。

船长笑着道:那便让大副带着您去转一转吧。

站在一旁的大副上前,英俊的面容上笑容讨好,钟先生,陆先生,请跟我来。

一路上,大副努力想表现出他的幽默风趣,但每次和江落对上眼睛时却闪躲地快速避开。像是害怕了江落的调教,但又有些蠢蠢欲动。

江落对他没有兴趣,他带着墨镜,穿着旅游标配的花衬衫和白色短裤,笑容风流,偶尔还摘下墨镜对着漂亮的男孩女孩眨眨眼睛。

葛祝看着他这样,不由也放松了下来。两人一路参观了许多地方,正要前往储备仓时,在走廊拐角处的休息桌前,看到了两个正在大快朵颐的船员。

桌子上摆了两大碟子的红肉,不知道是牛肉还是鱼肉,上面撒着调料,被生拌成一团。旁边还有一小碟番茄酱和辣椒油,两个船员吃得口齿生津,嘴边粘上了点血水一般的红色。

船员见到他们过来之后,还热情邀请道:大副和两位先生要不要来用一点?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咀嚼着东西。江落看着这团肉,想起来昨晚底舱之中挂起来的一具具尸体,他微笑着拒绝,谢谢,不用了。

葛祝也礼貌拒绝了。

大副倒是馋得吃了两口,才带着他们继续往下逛去。

等该看的都看完之后,大副终于带着他们来到了通讯室。

葛祝一进去就借口肚子疼,疼得面色扭曲,表情夸张。江落在旁边假装慌张地道:不会是阑尾犯了吧?快来人帮忙,把陆先生送去医务室。

大副和通讯室内的一个船员连忙跑过去扶住了葛祝,带着他出去找医生。

通讯室里还有另外一个船员,江落走过去和他聊了几句,趁着船员没注意,一掌将他劈晕了。

他用的力道轻,船员最多只会晕上几分钟,江落趁机打开通讯器,试图连接上警方的信号。

但他还没有成功,船员就撑着桌子提前醒了过来。

江落立刻关掉通讯器,走到船员身边,像是一直注视着他的样子,轻声道:你还好吗?怎么突然睡着了?

年轻船员有些茫然,他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着了,他对着江落的关心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先生,我想我只是有些累了。

墨镜下,江落打量着船员高大的身躯,青涩的脸蛋,眯了眯眼睛。

一个更好的主意出现在脑海之中。

江落靠着桌子,他长腿交织,姿态轻松地站着,和船员面对着面。他摘下墨镜,露出漂亮张扬的凤眼,眼中含着笑意,你叫什么?

船员看着他,眼神忡愣了一会,不好意思地道:我叫丹尼尔。

丹尼尔,黑发青年点着头,修长带着骨感的手指把玩着墨镜,你有女朋友吗?

丹尼尔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气质肆意的漂亮客人恍然大悟一般,调笑道:或许是男朋友?

小伙子脸一红,都没有。

这样呀,江落了然地点点头,却不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而是聊了聊其他的话题,你平时出海多久后休息一次?

从生活问题聊到兴趣爱好,话里话外都好像藏着让人心痒的暗示,但又像是微风吹过芦苇一般,快得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自恋产生的错觉。

江落将自己的风流人设贯彻到了底,等到最后,又突然转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丹尼尔好像饿了一样,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我不知道。

江落用墨镜边框抬起丹尼尔的下巴,笑意晏晏地道:那么你晚上有空吗?

这话里的含义很明显,丹尼尔下意识地想点头,但面上却流露出来失落的神色,先生,抱歉。我今天晚上要值班。

江落当然知道他要值班,毕竟就是看他在值班表上才玩了这么一遭。他笑容变得遗憾,收起墨镜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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