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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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梯没有按钮,江落不这么想,除非进来电梯的鬼有另一种可以控制电梯在自己想要下去的楼层停止的能力,否则我倾向于每次停下都是因为外面有鬼在等待。而且这里的鬼并不是好相处的鬼,商场中葛祝被砍掉的头颅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江落眼神一暗,没对我们动手,他们真的会甘心下去?

江落觉得不会。

电梯在十五层再一次停住了。

门缓缓打开,江落四人已经做好了外面会再次进来鬼的准备时,电梯内部的灯却灭了下来。

江落似有所觉,立刻看向周围。只见黑暗之中陡然多出了七八双贪婪可怖的绿油油的眼睛,之前看不到的鬼现出了身形,朝着他们恶狠狠地一笑,就凶狠扑来。

江落当机立断道:跑!

四个人瞬间逃了出去,在他们全部出了电梯后,电梯的门重新关上了。被留在电梯内的鬼魂表情扭曲,不甘心地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电梯门彻底关闭,他们也没踏出来一步。

有惊无险,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看向墙上的标识。

本层为十五楼,分为五个电梯,请客人们分别选一个电梯到达最顶层。

标识下方正是十五层的五个电梯门,五个门无论是颜色、尺寸都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重新分电梯?叶寻眉头纠结地皱起,他一个个看过电梯门,他们是想分开我们?

江落对这样的布置还挺有兴趣的,如果不是刚刚死了三个同伴的郁气还憋在心头,他都能为池尤鼓鼓掌。

他抱臂冷笑,对,他们想要将我们分开了。

叶寻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他面露痛苦:如果陆有一在就好了。

叶寻是不知道选哪个,江落是不敢选。他谨慎地观察过电梯门后,放弃了开头和最末的两个门,选择了规规矩矩最中间的位置。

闻人连思索片刻,反倒走到了第一间电梯门口。

见他们两个已经站好位置,匡正跟着站在闻人连旁边。还剩下最后两个位置,叶寻还是很为难。他眉间皱得越来越深,突然抬头问江落:江落,你给我选一个。

江落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给他选了最后一个电梯。

叶寻眉间稍松,他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另一间电梯前。

江落:

叶寻委婉地解释道:你也知道你的运气

江落幽幽看了他一眼,按下了电梯门。

电梯内部干干净净,只悬挂着一台液晶显示屏。江落盯着液晶显示屏看了几眼,突然之间,显示屏亮了起来。

闻人连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方。

闻人连只觉得刚刚迈入电梯,他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眼前出现了一道记忆深处的门。

熟悉的老旧公寓楼梯,熟悉的掉了色的春联,他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家。

他站在房门前,这时候的防盗门还是老式的两层门。里面一层木的,外头一层铁栏,银色的漆掉了一半,露出里面脏污的原色。

闻人连了然,梦中梦吗?

房间里头传来了隐隐的对话声。

一道故作和善却含着污秽恶意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你的孩子不是儿子吗?这孩子长得真像女孩啊,瞧这白嫩嫩的小脸蛋,长得真可爱。

闻人连静静地听着。

这是他继父的声音,这句话发生在他刚跟着母亲改嫁过来的时候。

门内静默片刻,好像换了一个场景。

油腻的中年男声继续道:我给你儿子买了一件裙子,以后让他穿裙子吧,穿裙子好看。

母亲迟疑道: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男人语气加重,带着火气道,你改嫁给我之后肚子一年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替你养儿子,女孩一件几十块钱的裙子不比男孩衣服便宜?你要是不给他穿,以后他就干脆别穿衣服光屁股跑吧!

母亲沉默了。

闻人连微微侧着头,假发从耳旁轻柔划过,勾起了似有若无的笑。

他脚旁的裙摆安静地贴在身上。

场景又换了一个。

一道稚嫩又防备的声音冷漠响起,你要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中含着令人作呕的贪欲,他搓搓手道:小闻啊,叔叔来给你洗澡好不好?

小闻人连厉声道:滚出去!

短暂的沉默后,噼里啪啦,许多东西摔落在地上的杂乱声音响起。

闻人连听够了热闹,他握上了门把,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间潮湿杂乱的卫生间,洗澡盆和毛巾鞋刷堆靠着整整一面墙。在地面中间,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邋遢、啤酒肚突出的中年男人,正压在一个穿着裙子的男孩身上。

男孩正用力挣扎着,眼里全是愤怒和绝望。但他瘦弱的双手抵抗不住大人的压制,他身上本不该穿着的衣裙被撕碎,被地上的污水打湿,再被中年男人急色的撩起。

渐渐的,男孩好像放弃了反抗。中年男人放松了警惕,他松开了男孩手臂,焦急解着自己的裤腰带,在这时,男孩的手在地上不断摩挲着,他抓住了一个玻璃瓶装的洗发水,重重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

中年男人头顶的鲜血混着白色的洗发水液体流出,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男孩一眼,重重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的闻人连笑出了声,他抬手为以前的自己鼓起了掌。

浴室里,男孩大喘了口气,他艰难地从中年男人身下爬了出来,走到男人头边查看。

一片尖利的玻璃渣插入了男人的头颅,男孩试了试男人的鼻息,人死了。

他面上闪过茫然和害怕,又慢慢变成了冷静。

男孩抱着膝盖,靠墙坐在尸体旁边,直到傍晚他的母亲从外面回来,在浴室里找到了衣衫碎裂的他和已经冷却的尸体。

闻人连看着母亲抱着小时候的自己痛哭,在痛哭之后愣愣地看着尸体半晌,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

她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给闻人连换上,不断抚摸着闻人连的脑袋,妈妈把你送到外婆那里过几天好不好?你爸爸这边妈妈会处理好的,儿子别害怕。

说完,她神色一变,表情严肃到了扭曲吓人的地步,今天这件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外婆外公!听到没有?你今天一直都在外面玩,中途没有回来过家,也从来没见过你爸爸!闻人连,你给我记住,不管任何人来问,你都不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忘记,全部忘记,不准记得一点事情!知道不知道?!

小闻人连不安地道:妈

明明才三十多岁,两鬓却已花白,形如四五十岁的女人眼中闪过泪光,她用力地抱住闻人连,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房内的灯光缓缓灭了,犹如一出戏走到了尽头。躺在地上被砸烂头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站起了身,露出阴毒的笑容,他从地上捡起玻璃瓶,直直朝着门口的闻人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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