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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色的衣裙像百合花一样缓缓落地, 邬颜抬脚迈出来,细长的小腿如同汝窑的白瓷, 光滑莹润, “为什么不准出去,夫君要参加会试,我又不参加。”

施傅兴抿了抿唇, 义正言辞道:“你作为妻子, 要照顾好参加科举的我。”

“嗯?我已经照顾好了啊。”邬颜穿了一半的衣裙,腰间尚未系上, 纤长的带子半挂不挂, 她走到书案前, 伏案倒了一杯茶水, “来, 夫君请喝茶。”

绯红的内衫勾勒山丘起伏, 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痕迹。

施傅兴眼睛像烫到似的,避开,他动了动腿, 尴尬地掩饰住某处的异常。

嗜欲者, 逐祸之马也, 他最近越来越难以自持, 看到颜娘就想抱抱她, 亲亲她, 甚至每次她稍微做出一点儿出格的事情, 他就能想到更深的地步,完全成为一个“色.欲.熏心”的人。

施傅兴觉得不妥,但自己无法控制, 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接触, 等到彻底沉浸到书海中,才能忘记其他事情。

一个胸有大志的男人,不应该被情爱束缚手脚。

心中百般思绪而过,只听见耳边女人还在继续说话:“夫君放心,颜儿肯定安排好后再出门,客栈的小二拿了颜儿的银子,会时不时过来给夫君添热水,蜡烛多点几根,省得伤害眼睛,要是想出门净手,也不用害怕,小二会跟着夫君的。”

施傅兴:“……”

“净手为什么跟着?”

邬颜抬眸,一双凤眼在光下越发光彩,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风儿似的抓不住,“虽然夫君不想碰颜儿,但颜儿得保护好私人财产呀。”

说完,对着男人红到滴血的耳朵吹了口气。

施傅兴浑身不可察觉地一抖。

邬颜笑容明艳,她站直身子,双手将衣衫合拢,系上腰带:“不过这私人财产也不讨喜,想必没有什么人喜欢,我还是放心去看花灯好了。”

施傅兴:“……”

女人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带着安儿身影消失在门外,施傅兴默默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读书,这会儿没人打扰,翻书的速度却更慢了。

过了半晌,也只看进去两页,他干脆将书推开,不再强迫逼着自己看。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施傅兴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吹尽了身上的热度。

望着远处的“明昼”,施傅兴捏了捏鼻梁,感觉头脑一片混沌。

他不是不想碰她。

邬颜带着安儿出门看花灯。

临近年关,京城越来越热闹,哪怕飘着雪,到处都是撑着伞来来往往的行人,彼此摩肩接踵,好不拥挤。

安儿用自己的小身体护住邬颜,娘子虽然戴着面纱,但还是有不少人故意往她身上碰,一看就是不怀好心的地痞流氓,她们没有男人同行,便让这些人起了坏心思。

好在京城的治安还是可以的,地痞流氓不敢做过火,万一瞎了眼撞上什么贵人,他们可就完蛋了。

一路从安静的客栈走到另一条街道的尽头,没有花灯,但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此外还有表演杂技的摊子,胸口碎大石,吐气喷火……看的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安儿自然是很开心的,邬颜刚开始还觉得有趣,后面便有些无聊。

旁边有对新人,大概成亲没有多久,看着恩恩爱爱,男子手上端着小吃,热气滚滚,每次都要放到嘴边吹一吹,而后才亲自喂给女子。

看着两人,邬颜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和施傅兴乞巧放花灯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也才刚成亲,因为施傅兴在县学读书,彼此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她在大庭广众下牵他的手,他不同意,也只是嘴上教训,实际上邬颜不放手,施傅兴也无可奈何。

她不是早就知道施傅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接受的教育和环境,让他无法像绅士一样彬彬有礼,也做不到八面玲珑温文尔雅,甚至于,施傅兴连女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邬颜忽然笑了笑,她想,等着施傅兴发现自己的错误,变得主动起来,无异于让他一下子抛弃过去二十年的,抛弃整个时代。

那她估计要等到天荒地老,猴年马月去了。

自己因为这生暗气,气得只是自己,施傅兴那大猪蹄子可半点儿没有影响,不如直接摊开说,而且这一次,哪怕他再推三委四,她也一定要听到答案!

打定主意,邬颜便有些想要回去,只看安儿眼睛亮晶晶的,到底还是忍住了,反正人在那儿不会丢,逛完街回去也不迟。

“铛铛铛——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兄弟几个不容易,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正指望着赚些钱回去养活他们。”

杂技表演告一段落,摊主端着锣四处走动,有闲钱的会扔几个铜板,大多数还是白看热闹的百姓,一听说要钱,视摊主为洪水猛兽,转头就跑。

铜制的锣来到安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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