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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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怒气上头的陆静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建业的话外音,只见她左手叉腰,右手伸向前方,食指指着陆谨言,宛若一个市井泼妇,丝毫没有一点贵妇太太的样子。

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啊?就你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拖油瓶,你以为你这比赛什么特等奖的奖励是怎么拿回来的?还不是我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最高的学校给你上,让你能有时间安心读书,

你以为没有我们,凭你那个死了的娘和劳改犯爹你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指不定还在那个臭水沟里拾破烂呢,陆谨言,做人要有良心,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做慈善的,让你订婚就订婚,哪来那么多废话!没人要的小废物还敢顶嘴,还是吃的太好了是不是,饿你两顿看你还听不听话!

骂够了?陆谨言挑眉,上前一步走到陆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觉得你占着这么一个亲戚,长辈的位置,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对我指手画脚了?

言言,言言,别生气。赵建业赶忙椅子上起身,将陆谨言和陆静拉开,面带笑容,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姑姑她瞎说的,当不得真,你就当她放了个屁,

说着还将视线转向陆静,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还不快出去。

姑父,不用。

陆谨言就这样冷眼看着两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现在他确定了,赵建业的憨厚老实,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少年心情一阵复杂,五味杂成,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云淡风轻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姑父说笑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是姑妈瞎说的呢,况且陆谨言勾唇一笑,拖长了尾音,姑父倘若当真是要姑妈不要说这些话的话,在姑妈刚开口的时候直接打断不就好了,何须等到姑妈已经全部说完了才来做好人呢?

脑海中似走马灯一般快速闪过这五年多来在江城的生活,还清楚的记得赵建业第一次发现陆静和赵雪讽刺怒骂自己,不给自己饭吃时怒火冲天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赵建业是真的疼爱自己吧,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一次一次和陆静的争吵,一次一次赵雪的眼泪,逐渐的,赵建业好像发现自己被欺负的次数少了起来,而他发怒时的样子似乎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拖油瓶,一个寄居在这个家里的外人而已。

这么多年,他竟然是没有看透,当真是可悲又可笑,那一丝一毫的家庭的温暖,本就不是他能够贪恋的。

或许说,那根本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

陆谨言唇角扯出一抹嘲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建业的狡辩。

言言,你怎么能这么这么说呢,姑父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程氏背后的资产有多少,我们能少奋斗多少年

曾经真心实意的疼爱也终究在金钱和现实中衰败,虽说内心早已有了预料,但却不曾想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陆谨言看着赵建业一张嘴启启合合,不停的诉说着什么,即使没有去听,但也感觉耳边有千百只蚊子似躁的脑仁生疼。

不想再听,也不想去想以后,只想逃离

逃离这一切,躲的远远的,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亲情

别说了!陆谨言呵斥一声打断了赵建业的喋喋不休,一双桃花眼眸子充血,泛着不正常的红,眼尾耷拉下来,似一只被抛弃的兽。

双臂上青筋暴起,脖颈处盘曲扎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声,陆谨言一下子泄了气,身形有些踉跄。

姑父,我再喊您一声姑父,您的抚养费我会还的,十倍百倍的还给您!颤抖着声音,视线扫过赵家三人,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反了你了!陆静抓起书桌上的台灯就要往陆谨言身上打去,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没学会走呢就想飞了!我不打死你个白眼狼!拖油瓶!

赵雪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闹剧,眸子中闪过一抹讽刺。

赵建业看似要拦陆静,却终究没有下大力气。

陆谨言没有躲,眼睁睁看着那一柄台灯狠狠的砸到自己背上,玻璃破碎,玻璃渣稀稀拉拉掉落在地,还有不少就这样硬生生扎进了肉里。

哎!你这孩子,是不是傻的啊,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赵建业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陆谨言竟然没有躲,你等着,我马上替你教训你姑妈。

够了!玻璃刺进血肉的感觉还清晰可闻,但陆谨言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面色如常,略微泛着点才,就连眼眸中的狠戾都消失不见。

只薄唇微启,语气淡淡,抚养费我会还给你们的。说完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哎!赵建业一拍大腿,瞪着陆静,事情还没谈好呢,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往日里在陆谨言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陆静,此时却在赵建业面前收起了爪子,平时那个小畜生都是会躲的,我也没有打着他什么,谁知道今天竟然没有躲开,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嘛。

说着,还学少女一般双手抓着赵建业的袖子撒娇,矫揉造作的样子简直是不堪入目。

行了,赵建业不满的将陆静的手扯开,什么小畜生,以后不要这么叫了,我在想想别的办法,他本身就没有爹妈,对我们还是有孺慕之情的,也不怕他暂时不同意,你注意一下你的形象,不要还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陆静委屈的嘟着嘴,知道啦。

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出了门,深秋夜晚的风飒飒的吹打在身上,陆谨言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颤。

背后玻璃渣伴随着走动刺的更深,陆谨言感觉到背后阵阵暖流涌出,随即又被冷风吹过,变的冰冷刺骨。

赵家住在别墅区,出门以后几乎看不到一个人,路灯也是明明灭灭,昏黄的灯光连路都照不清晰。

周围的别墅里是温暖的光亮,却照不暖陆谨言心底的寒,纵使万家灯火,又有哪一展是属于他呢。

昏昏沉沉的走在路上,不知各处是归乡,后背的疼痛已经麻木,脑子也有些混乱,陆谨言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呲一辆汽车停在了陆谨言面前,小伙子,这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路啊,天快要下雨了,要去哪里啊?叔叔送你回家。

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了回家两个字,下意识的报出了一个地址。

司机大叔听了后皱起了眉头,小伙子,这个地方可远咧,送你过去我要亏大了啊,要不我帮忙联系你家人?你把你父母电话号码告诉我嘛。

钱钱有。陆谨言双手胡乱的翻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了司机大叔,都给你。

司机大叔接过后数了数,露出一抹发财了的笑容。

小伙子,说了都给我可不能后悔啊。

一夜好眠,谢瑜起床后拉开窗帘,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整个世界都好似被洗过了一般,屋外的草地上还是不是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喊。

洗漱完毕下楼,就看到冰箱上刘彩霞贴的小纸条,告诉自己保温盒里留了早餐,昨晚下雨仓库漏水了,她和谢志城连夜去抢修了。

谢瑜早已习以为常,从保温盒中端出香甜软糯的小米粥,又美滋滋的喝了一杯热牛奶,这才轻松愉快的背上书包去上学。

一打开门,却发现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谢瑜下了一跳,走进一看,却发现这个人是自己异常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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