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 第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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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鲜血漫流,一股一股的涌出,沿着木缘、桌腿,延伸流淌,直触到玉察的鞋底,青筋,在薄薄的一层雪白皮肤下,跳动,痛苦地扭结在一起。

一开始,玉察愣住了,三秒过后,爆发了少女最惨烈的惊叫。

“啊——”

她的叫声,从未如此骇然,震得天灵盖嗡嗡响。

玉察的脸颊,被溅落了三四滴血,惊惧从眼睛迫不及待地涌出,瞳仁皱缩,眼白上,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红血丝,一瞬间起来的。

少女苍白的脸颊,颤抖的嘴唇,不可置信的眼神,害怕涌上心头,翻江倒海,她感到自己连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地颤栗。

她眼睁睁看着李游在自己面前,挥刀扎向了右手!

玉察知道这只右手,对于李游来说有多重要,世家公子一向将手保养得很好,爱若性命。

更不用提李游的手,不仅生得很美,纤长雪白,不见青筋,又书画双绝,被盛京誉为蛟龙之角,凤凰之翎。

这五根手指,曾经被人写诗赞颂,评选这手有多美呢?纤细笔直,雪白莹莹,每一个指节形状完美,不曾有毫厘偏差,仿佛天然美玉精细雕刻。

他的手指,就跟他人一样,是高洁无暇的雪中翠竹。

手指曾在琴弦上拨动,真正的风流蕴藉,让人暗叹非名琴,不能匹配这只名手。

连以美手著称的盛京歌伎筠娘见了,也自愧弗如。

都说李公子一只右手,价值千金也换不来的绝品,他考上状元后,学府曾经以他的手印,雕刻在巨石上,供学子抚摸。

这只手,被废了,被李游自己用刀插进去了。

现在,因为剧烈的疼痛,手背浮上了一条条青筋,在血污下,像露出脸的狰狞恶鬼面,宛如叶脉纹理,纤毫毕现。

玉察不能理解,不能明白!她一面摇头,泪水忍不住溢出。

那只手,是用来抚琴、写字、作画的,绝不是如今这样,被一柄刀子插进去,活活给废了!

李游眼底微红,强忍着疼痛,手上的小刀,却不肯松开。

玉察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她轻轻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坠落。

她久久无法回过神,被这血腥残忍的一幕,震撼万分,冲击得头皮发麻,完全被吓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李游……为什么。”

她潸然泪下,扑在桌面上,却不知如何是好,她该拔刀吗?拔刀的话,会不会流更多血,她只能哽咽,心急如焚。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救命啊!”

玉察一面泣不成声,一面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只手。

李游面上冷汗涔涔,神情虚弱,喘着气,忍着疼,玉察离得很近,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首辅说,他要的……就是我的右手。”

这只右手,哪怕痊愈后,也绝不会恢复如初,不仅会留下一道丑恶的伤疤,提笔写字,也会颤抖不停,如玉块崩碎。

从价值千金,到一文不值。

可以说,游澜京就是要废了李游的右手。

“首辅是疯了吗?他为什么要你的右手。”玉察哭道。

“因为,首辅说,他不喜欢我的手,陪公主写字作画……抚琴。”

李游见到玉察这样伤心,缓缓用另一只手,竭尽全力,颤颤巍巍,伸过去,想要轻抚她的泪珠。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他却勉强牵开一丝笑,一如既往的温暖,轻柔的话语,安慰着玉察。

“公主,你别哭啊,我不疼。”

他的指腹摩挲着玉察的眼珠,眼底充满了心疼,不住地安抚、叹息。

“没事的,别哭了,都会好的。”

“区区一只右手,就可以换西域太平,值得。”

玉察想起来,这只手,柔软安心,从前教自己射箭抚琴吹笛子,教自己放风筝,还做了一只大昌龙风筝送给自己,过年的时候,在宫外给自己放烟花,生辰的时候,用心地写庆生帖。

她记得,有一年,李游用这只手,作了一副南枝明月的图,他的字画,一向能在盛京城卖出天价,惹得文人墨客竞相追逐。

他将那副画送给了自己,后来,爹爹按照这副画,命宫司给自己缝制了一件衣裙,衣裙上,便是那副南枝明月的纹样。

爹爹说,这是将画穿在了身上,想起众人的笑靥,多么美好的……回不去的时光啊。

听闻到玉察的尖叫,后堂,骊娘和游澜京一同匆匆赶来,一来,便见到了这样的景象。

李游汗如雨下,疼得几乎要晕厥,桌面上,手背上插着刀子,血流如注,玉察握着他的手臂,六神无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骊娘显然也被吓到了。

不过,她见多识广,立即上前,扶过了李游:“这刀子可动不得,若是再不去医馆,只怕手就彻底废了。”

玉察也准备跟去,游澜京右眉轻微一挑,略微讶异,随后,他双手环臂,慵懒地靠在一旁,一脸淡漠,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看笑话。

“有干娘就够了,更深露重,公主不要出去了。”

没想到,玉察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是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决绝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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