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掌乾坤 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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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清伸手轻拍梁诚肩头,笑道:“傻孩子,老夫经过万年等待,早就灯尽油枯了,今天一朝心愿得偿,这缕残魂自然是要消散而重入轮回的,可惜啊,老夫不能亲自指点你了,不过只要神木烘炉在,就能得到老夫一生所有传承。如今老夫消散在即,你还不愿改口,称老夫一声师父吗?”

梁诚看着薛慕清暗淡的身影和慈和的笑容,只觉得十分亲切,想到才和他在一起几个时辰却马上又要永别,心中难过,不由得眼中含泪,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道:“师父!”

“好孩子,为师的神木洪炉这就传给你了,你要细细揣摩,善加利用,记得要心存慈悲济世之心啊。”说完薛慕清化作一团刺目辉光,照射四方,只见四周的景物如树木林海、山泉草地以及炼丹小屋都急剧收缩,像是一团幻影般投入到梁诚身内。

辉光消失,梁诚和施孟二人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方才的楼阁门口处,只是原先的楼阁已经不复存在。

梁诚急忙内视丹田,只见其中旋转着一栋小小楼阁,忽地又化作一尊古朴的木质丹炉,梁诚伸出手,神念一动,只见那小小丹炉出现在手心,团团旋转,飘忽不定。

只见那丹炉内燃烧着一缕翠绿色的火焰,一闪闪的透出无尽生机,施孟惊道:“不得了,这是木灵圣火啊!”

梁诚怔怔看着神炉中的木灵圣火。这种异火极为罕见,用来炼制丹药,成功率凭空可以增加四五成,可以说是丹道圣火,多少炼丹师不惜一切代价都求之不得的圣火,就这样到了自己手中。

在这缕圣火中,梁诚隐隐感受到了丹王薛慕清的气息,想到了这位新拜的师父临别时所说的话,知道在炼化这缕木灵圣火时,可能会接受丹王的传承,于是小心翼翼收起神木洪炉和圣火。现在身在秘境中不适合炼化这缕异火,只能先收起来留待今后再说了。

怀着既兴奋又有些惆怅的心情,梁诚二人离开了这片园林,继续朝着梼杌所在位置而去,这次有施孟陪同,梁诚拿出了御风叶,低空慢速飞行,这一下比在地面速度大大提高。飞了几个时辰,估摸着目的地近了,梁诚拿出地图,看到上面有两个亮点在不远处徘徊,知道是附近的云隐宗同门,为避免麻烦,叫施孟回洞天隐藏起来。

施孟刚脱困不久,满心不愿意再回去,但是经不住梁诚几顶高帽子戴过来,没过多久,施孟就一边嘟哝着:“说的也是,我是最重要的底牌,怎么能轻易暴露在人前呢。”一边青光一闪,回到黑甜福地去了,至于那个画轴洞天,因为惧怕那傀儡道士又把自己制住,那是打死也不愿意再进去了。

梁诚朝着亮点快速走了过去,同时那边同样已经察觉,也就迎了过来,不到一刻钟,两边迎面相遇,只见一个女子远远的就高兴地喊道:“梁师兄,你也来了。”梁诚一看,原来是邢玉英邢师妹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同门师兄。

邢玉英看见梁诚显然十分高兴,一把拉住梁诚的袖口说道:“梁师兄,你来的正好,我们找到了一小片灵田,里面栽种着许多灵药,只是守护精怪十分厉害,我和张师兄两人看了许久,还是没有把握,一直不敢动手,现在你来了我们一起过去对付那妖兽好不好?”

“咳!”旁边那张师兄见邢玉英拉着梁诚十分亲近的样子顿时心中有些不快,轻咳一声插话道:“邢师妹,这一位是?”

“哦,抱歉,我忘记给你们介绍一下了。”邢玉英先给梁诚介绍了那张师兄,原来这张师兄名叫张嘉麟,说起来和梁诚还有些瓜葛,几年前宗门内才俊之会的飞龙大战,这张嘉麟的参赛名额就是被梁诚给顶替掉的,自觉被梁诚平白冒出来夺走了机会,从那时起一直对梁诚怀恨在心,只是从来不曾见面,慢慢的恨意有些淡了。这次偶遇,忽然听到邢玉英介绍说出“梁诚”二字,顿时勾起了心中的恨意,加之这一段时间和邢玉英相处了许久,对此女若有若无有些感觉,本来也不怎么在意此女,只是忽然见到邢玉英对梁诚比对自己还亲近,心中嫉火立即熊熊燃烧起来,醋坛子咣当一下就打翻了,于是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梁诚早把这事给忘记了,忽见张嘉麟这副嘴脸,顿觉莫名其妙,心道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对自己为何无端就有那么大的敌意呢,顿时也沉下脸来。

邢玉英察觉到气氛不对,惊讶道:“你们认识?”

张嘉麟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梁诚是吧,新进才俊嘛,才进宗门就夺走了别人的上进之路,能耐大得很呢。”

梁诚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这才想起当时姚玉茹对自己说过的话,记得是有个这么个姓张的被自己顶替参赛,原来冤家路窄却在这里遇上了。

梁诚不冷不热地说道:“张师兄,当时那事是由宗门内长辈决定的,你我都身不由己,你愿意往好处想或者硬要怪罪到我头上,都随便你,我反正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就你这个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样子,我就看不惯!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张嘉麟气得脸色铁青,转头对邢玉英说道:“邢师妹,你是继续跟我走还是跟他?”

“张师兄,这事我也听说过,其实不该怪到梁师兄头上……”

张嘉麟一听邢玉英还帮着梁诚说话,更是怒不可遏,冷哼一声扭头就走,邢玉英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人是个小心眼,根本无从劝阻,于是只好由着他去。

张嘉麟一边走一边连邢玉英都恨上了,心中愤愤不平地想:“没想到这贱女人也如此无情无义,这几天老子枉自对她那么好,等老子一走开,这对狗男女肯定要到灵田那边,哼,老子得不到的东西,这对狗男女也休想得到!对了,那守护精怪看上去十分厉害,不如我尾随过去,关键时候给他惊动一下,最好教这对狗男女在此处送了性命,这才能解了我心中之恨。哈哈,此计大妙!”

想到这里,张嘉麟阴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转身,悄悄地返回去了。

第四十七章 灵田采药

邢玉英在张嘉麟走后,无奈地对梁诚说:“梁师兄,怎么办,现在又只剩我们二人,只怕是奈何不得那灵田的守护怪了。”

梁诚却是成竹在胸,有了施孟这个秘密武器,并不惧怕那守护精怪,那张嘉麟走了更好,省得多一个人来分赃,尤其这个人还和自己不对付。想到这,梁诚咧开嘴一笑:“邢师妹,说说情况,那守护精怪是哪种怪物?”

邢玉英看见梁诚的笑容,顿时感到很安心,忽然觉得那张师兄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梁诚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师兄很信任,觉得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怕,想到这里,邢玉英不由得怔住了。

“师妹!”梁诚见邢玉英呆住了,觉得奇怪。

“哦!”邢玉英脸一红,慌忙答道:“应该是一只树精,具体是什么树看不出来,我和张师兄在旁观察了很久,张师兄说那树精虽然灵智不高,但是至少有旋照期的修为,说不定更高,所以我们一直不敢动手。”

“这样吧,师妹你留在这里,我先单独过去看看那怪的虚实,有什么情况我传讯告诉你。”梁诚有意想支开其他人,单独行动,不然施孟不好出手,于是提出自己要先过去看看。

“嗯,那好吧,梁师兄你千万要小心。”邢玉英年纪小又信任梁诚,所以梁诚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其实这也没有错,梁诚其实并不会亏待她,之所以这样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施孟的存在而已。

梁诚往邢玉英所指方向走出一段距离,看看四下无人,就将施孟召唤出来,把情况给施孟说了一说,施孟笑道:“小小的旋照期树精,本少手到擒来,走,看看去。”

当先走了几步,却回头对梁诚道:“诚哥,后面有个尾巴,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张师兄,我看他一路鬼鬼祟祟的样子,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也是那张嘉麟倒霉,哪里知道梁诚这有个相当于结丹期的高手,自以为躲得足够远,又自恃隐匿手段不凡,梁诚万万不可能察觉,但是这点手段在施孟眼里,根本是看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哦,原来是他跟过来了,这家伙与我为敌,肯定是想过来趁乱害我的,要想个法子下个套给他点颜色瞧瞧。”说完沉吟着考虑怎么对付张嘉麟。

“太好了,给人下套,这种事我喜欢,诚哥,灵田的守护怪是树精没错吧,那个姓张的交给我吧,包你满意。”施孟笑嘻嘻说道。

“没问题,他是你的了,别客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算他倒霉。”

梁诚这几年对门派虽有那么一点点归属感,但也没觉得需要对一个仇视自己的同门手下留情,修行之路走得久了,早知道温情脉脉、以德服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自然统统丢掉了。

施孟笑嘻嘻取出一物,黑黑的像是一块土壤,有一股发霉一般的怪味,随手施法掩饰住这股怪味,然后心念一动,这土块化为一块黄灿灿的铜精的样子,随手丢在路边杂草丛中。

梁诚道:“这东西不是园子里的玄黑壤吗?你这是要让他当铜精给捡起来?”

“嘿嘿。”施孟一笑:“在本少的千幻大法下,保证那姓张的自会经过一番小小的曲折,得到这个宝物,在他眼里这是铜精啊,可是个好东西,法器里面掺一点点就立即提升品质,姓张的祖坟冒烟捡到这东西然后再跑到那树精面前,那就精彩了。”

“就是可惜了这块玄黑壤,我看姓张的连皮带骨还不如这块土珍贵。”梁诚别的没什么,倒是心疼起这一小块玄黑壤来了。

“哈哈,放心,不会丢的,没我同意,园子里的土谁也拿不走,等完事了我心念一动它就得回去,这才叫手段呢。”施孟得意洋洋说道。

布置好了对付张嘉麟的圈套,二人来到了灵田的入口。施孟使出一个隐匿幻术,把梁诚也笼罩在内,慢慢向入口走近,一直抵近到面前,那守护树精还是毫无知觉。梁诚暗赞施孟手段高强,一面仔细观察那树精,只见那怪的树皮凹凸不平,灰黑灰黑的十分粗糙,枝叶长势茂盛,绿荫如盖。排列如羽状的树叶夹杂着一簇簇黄白色的小花。主干上一道道纹路组成一个丑陋的人脸样子,这时正闭着眼睛睡觉。

“原来是一个槐树精。”施孟传音笑道:“槐树是树中之鬼,其性甚阴,生长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秘境里,就是容易成精作怪,我们不必出手,就等着看好戏吧。”

梁诚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二人静静等候了一小会,施孟传音道:“来了。”这时忽见那槐树精蓦地睁开绿色的眼睛,精光四射,一张丑脸非常拟人化的露出惊喜的表情,伸出鼻子四处乱嗅。然后一声长嘶,拔起自己的树根,抖了抖土,竟然就这么疾驰而去,速度奇快。

一路跟来伏在不远处的张嘉麟本来心情不错,正在做白日梦,一边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目,右手还轻抚着储物袋,一边还计划着今后怎生利用这新得到的铜精,忽见那恐怖的树精竟这么连弯也不带拐一个地朝自己这边扑过来,不由得叫一声苦,急忙起身向后亡命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结果一个追一个逃,就这么疾驰而去,这下子灵田就这么敞开了成了不设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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