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探案手札 第25节(2 / 2)
沐桃月抱起吃的心满意足的小橘子蹭蹭:“我现在是寺正大人最亲近的使女啦!”
宋晓星告诉她,使女与主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便是暖床,暖床她懂,就是钻进主人被窝,像个汤婆子一样把被窝弄暖和。
“不知道寺正大人在王府有几个人暖床啊……”她一想到这些心里竟然开始泛酸,有些低落的一下一下撸着小橘子,“我是不是想太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蹬鼻子上脸,有了馒头想肉吃~婆婆说的也没错,我就是个不安分的小寡妇……”
“咱们得做暖的最好最用心的那一个,今晚一起洗澡,洗的香喷喷的去给寺正大人暖床!”
小橘子被她撸的很舒服,半眯着眼睛呼噜了几声表示同意。
子书俊像个新郎官一样兴奋又激动,换衣服的时候甚至还哼了两句小曲儿。
之前母亲着急他年纪大了,找了几个通房丫头暖床,晚上一个个钻进他房间,又一个个被他赶出去,后来实在是不胜其烦,干脆跑来东京城投奔表兄。
暖床他懂,王府的老管家捧着春/宫册子颤巍巍追着要他看,他拗不过就看了几页,只觉得这种事情,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有意思。
那些小丫头他一个也不喜欢,只喜欢此刻院子里正在撸猫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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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门口,林松正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看见远远出现的人影,激动的赶紧迎过去:“寺正大人,沐娘子,你们可算是来啦!”
昨日查抄了春风度的合欢阁,进去的时候里面正上演着残忍的一幕,金丝笼里是被剥光了衣服的晚棠和几个乞丐,晚棠双腿之间鲜血淋漓,神智已是不清,大夫检查后才知道竟是已有了身孕。
根据沐桃月之前提供的线索,差人们找到了那个更深处的铁笼子,铁笼子巨大,栏杆上血迹斑斑,里面养了七八只恶犬,小牛犊般大小,眼睛血红,笼子里还堆着不少没吃完的残肢,纤细白嫩,一看便是女子的肢体。
铁笼子周围尸臭味混合着粪便臭味,许多差人刚一靠近便吐了,有些心肠软的当场哭了起来,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好端端的妙龄女子死在这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恶犬当场射杀,开封府派了三组差人轮班,现在还在清理笼子里的尸骨。
合欢阁里客人不少,有官职的都去了大理寺,听三日训诫,再亲笔写下悔过书。
没有官职的都带回了开封府,同是听三日训诫,另再加十下板子。
老鸨赛金花以及相关人等押入大牢,另行审判。
现在只头疼一件事,便是之前的杀人案,三位姑娘的尸体还躺在殓房,加上后来死的琴师思遥,四条人命,虽说国子司业秦云的嫌疑最大,但没有证据,也不能奈他何。
昨日沐娘子被小王爷从春风度里抱出来,一直念叨着她有证据,要证明给大家看秦云是如何下毒杀人的,被小王爷态度强硬的直接抱走,让明日再说。
“沐娘子这是恢复了?”林松看看她,活蹦乱跳的,要说乡下丫头身体就是好,若是换成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就昨天那个惨兮兮的样子,少不得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沐桃月点点头施了一礼:“谢林捕头记挂,我全都好了,寺卿大人说您很着急,所以马上赶过来找您。”
“是有些着急,案子不破,吃不下睡不着的。”
林松爽快的承认,带着两个人往开封府里去:“秦云已经叫来了,正在讯房等着问讯,寺正大人看如何安排?”
子书俊看看沐桃月:“听桃桃的。”
“麻烦林捕头找一把古琴来。”
林松很快就抱来一把古琴,是府衙里主簿平日里弹的,模样老旧,可琴弦光滑发亮,一看便是主人常常抚弄。
沐桃月接过琴,跟在子书俊后面进了讯房,秦云正望着门口发呆,见到她就是一愣。
“沐娘子?”
“秦司业。”沐桃月把琴放在桌子上,“能否请您再弹奏一次《冬春谢》?”
第36章 断魂曲(尾声) 讯房里的男子依然是一……
讯房里的男子依然是一身蓝色长衫,长身玉立,俊颜修容,见到沐桃月进来,愣了下之后薄唇微勾:“沐娘子。”
“秦司业。”沐桃月再次见他,只觉得面目可憎,她把琴轻轻放在桌上:“能否再弹一次《冬春谢》。”
秦云摇头:“斯人已逝,幽魂也安,再弹无益。”
林松有些急:“叫你弹就弹,别在这里酸文假醋的!”
“林捕头别急。”见秦云不动,沐桃月自己坐到了古琴前,“有些幽魂还未安呢,如枉死的思遥,春风度被毒死的三位姑娘,再如……晚棠肚里那个无辜的孩子。”
“我虽琴技拙劣,记性却还不错,整首曲子都背了下来,秦司业听听对不对?”
一声悠远的琴音响起,沐桃月低垂着眉眼,素衣翩翩,纤纤玉指抚过琴弦,潺潺曲声自她指尖流淌而出……
林松被她的琴声惊呆了,万没想到美貌娇艳的沐娘子,弹琴原是这么难听的,他想堵上耳朵又觉得不太礼貌,左右看看,发现除了他,屋子里其余两个人并无不适。
秦云略略低首,眼睛向上盯着弹琴的沐桃月,眼神说不上恶毒,却也是叫人看了不舒服。
子书俊眉头微皱,只管看着那一双弹琴的素手若有所思。
一曲终了,林松舒了口气,总算是完了,见三人都不说话,他挠挠头开口道:“沐娘子,这琴也弹了,证据何在?”
“这曲子就是证据呀。”沐桃月冲他笑笑,“据我所知,四仙姝皆爱慕秦司业,她们的琴,只交给秦司业打理。”
“而秦司业便是借此机会将蓖麻子的毒涂抹在琴弦上,毒杀了其中三人。”
秦云笑笑:“沐娘子想多了,在下确是每半月为她们打理一次琴,可古琴是她们谋生的手段,时时抚弄,片刻不离身,且不说楼中几人死时在下都不在场,便是在场,那琴自打理过后也弹奏多次,为何之前不中毒?难道在下还能隔空操纵不成?”
子书俊冷冷开口:“隔空操纵你是没有那个能耐,见不得光的把戏却是信手拈来。”
“子书寺正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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