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不嫁赘婿 第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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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世上谁都在意木学农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木学行了。

木学行这些年总憋着一股劲儿,要把日子过到木学农前头,当年受的那些侮辱,他都要尽数还回去,不就是养了个好闺女吗?

他后来也知道了,当初那些坑他的主意很多都是木秀英,不,是文秀英出的。

自从文秀英上学后,知道了自己跟了姑父的姓,换了爸妈后,大哥家的日子慢慢就跟从前没两样了,精细的活没人干了,好运气也没了。

秀英那闺女硬气,愣是一个人在学校住着,过年都没回来,过年时,大哥家满村满屯的找闺女,谁不知道呢。

他让婆娘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大姐和大哥已经开始给秀英说婆家了,还是上门女婿,谁不知道肯上门的都是些没人要的歪瓜裂枣。

因着这事,他高兴的美美吃了一顿白面饼子,当年的那股子刷墙粉的味儿终于没了。

眼看着大哥又抖起来了,木学行也没心情猜测队里要出啥好事,反正人人都能得着好处的事,也没多大意思。

一片乱糟糟的哄闹声中,申明存终于拿着个大喇叭在土台子上喊了几句,静一静,静一静。

木学行的眼神却还在大哥木学农身上,他来的早,站在一个有石台的高位上,可是把大哥的每一点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队长开始说起队里的困难和社员们的苦日子,大家伙都沉默又苦闷起来,当队长说起现在有人想来个主意,可以给队里增收,年底可以多分点钱时,队伍里嘻嘻笑笑的声音多起来。

木学行却发现大哥的脸上突然僵了僵,不仅没有与大家一样的喜气,还多了些恼怒和愤恨。

随着大哥的眼神看过去,木学行发现土台子上多了两个人,正是队里的知青吴达,贺子谦。

原来是队长让他们上台介绍新办法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真能想出什么妙招,肯定也是非知青不可,他们这些在队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若有想法,早办了,还能等到这会吗?

贺子谦气完神足的声音响起,低沉清晰的普通话传的老远,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乡亲们,我下乡一年多,大家伙都很照顾我,我心里非常感激,我们知青下乡参加劳动,真正的知道了农民的辛苦,切切实实的受到了教育,这才体会到伟人的苦心。

这两年,我日思夜想,读书走访,终于想出来个法子,可以给队里增加点收入,我们集体的日子才能过的越来越好......”

他这一通虚头八脑的话说出来,社员们都听的心急,却也改了些队他的印象,难怪他跟社员们不怎么打交道,原来都是在看书想法子啊,心里装着事儿,可不没功夫乱窜吗?

又想起他之前给大家伙搞到的那些香皂,毛巾的情谊,对他的法子期待更深了,他是个有门路有想法的人。

见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贺子谦说完开场词,终于说到了正题:“咱们队里种着很多果树,杏树,桃树,每年产的果子好的上交,差一点的就给大家抵了工分,但是果子不禁放,难免有浪费的,还有沟里成片的野生酸桃,味道不好,也没人吃,就那样浪费了怪让人心疼的。

我和吴达从书上看来个法子,可以把果子杏子之类的都做成果脯,杏脯,这样保存的时间长,那些长相差,味道不好的果子也可以做出好吃的果脯,咱们做好后,可以放到供销社卖,卖的钱都是队里的,这样一来,大家伙年终也能分点现钱。”

说到分钱底下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其实农民自己种粮自己吃,再到边边角角的种点地,吃上来说倒不算特别紧巴,稠稀混着吃一年也就过了。

其实真正为难的还是现钱,这看病上学,买油盐酱醋,哪个都得用钱,而且乡下人,分不到多少票,出门办事就得用粮票吃饭,这些票都可以花钱跟城里人换,再有个红白喜事什么的,家里的钱怎么都周转不过来。

而农民能出产钱的无非就是自家产的鸡蛋,南瓜,红薯等,这些自家产的吃食拿到集市上卖了换钱也没人管,可这些也是口粮啊,卖多了吃的就跟紧巴了。

再说也卖不了几个钱,唯一的指望就是等着队里年终分红点钱。

但是队里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得有人出去靠手艺挣钱,给队里交钱,才有得分,若队里没个手艺人,那就等着干挨吧。

好在自家队里有两个会补牙的,一个会理发的,经常出门摆摊,一天给队里交五块钱,年底的时候一家还能分个几十块。

现在听着这小知青的意思是要在队里办果脯厂,可农民能办厂子吗?这不是城里才能办的吗?

一心过好日子的木学行顾不上管他大哥是个什么表情了,立马挤到前头,把这些话问出口。

看底下群情激动,队长忙让贺子谦站到一边,笑眯眯的说:“我今一天在公社就是去办这个事的,公社领导说,现在新上任的□□下了最新指示,要重视经济效益,所以对咱们要办的这个厂子,领导说不阻拦,不支持,办好办坏都是咱们自己的。

我想,咱们现在有人有技术有原料,先试试看,办成了社员们都能分红,办不成就是浪费点人工,每天在厂里干活,照样记工分。”

听到队长这么说,大家伙是踏实了,反正先挣着工分,能不能挣着钱,他们也不会吃亏,总有个奔头呗。

社员们心里有了奔头,那精神头就甭提了,一大早,男女老少就齐齐出现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等着安排活计。

一天没见,贺子谦和吴达已经成了新成立的申五队果脯厂的副厂长,一应具体工种都是他们安排的,队长却在外面跑着买机器去了,因着是集体的厂子,他就卖了队里一部分储备粮,用作启动资金。

这事他其实也找过支书,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这样他能动用的储备粮就多些,到时候哪怕和其他队合办,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有风险共担的意思。

但是支书一点不吐口,让他自己看着办,真出了事别连累整个大队。

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政策变化,支书活了大半辈子,啥没经过,指不定哪天上头换了人,白干不说,他们这些领头的还得坐监。

队长没拉到外援,一切都只能自己张罗,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盖房子,拾掇果子什么的,都可以让队里先干起来。

在队长家住了一日,吴达和贺子谦光明正大的回到了知青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知青们殷勤的不得了,都来打听起哪个活计工分多,哪个活计轻省些,甚至苟军还给他们送了个新编的草帽,想得个轻省的活计。

其他人见状,就算没东西可送,好话还是说了一箩筐,让他们看在大家都同为知青的份上照顾着点。

而那张纸条早被刘明明撕的碎碎的,扔进了炕洞,并互相叮嘱,千万不要说出去。

一个个在心底暗暗庆幸,他们俩昨天没回来,不然真被他们打一顿,不仅是他们自己,队里的好事也没了,那队长和社员们不得撕了他们。

按着之前和队长商量好的步骤,男社员们先把之前旱的没法种的一片空地给收拾出来,女人和孩子就到沟里去挑已经成熟到野酸桃摘回来。

见吴达和贺子谦不偏不倚的给所有人分了任务,大人小孩都记工分,知青们松了一口气,他肯定是不知道,不然准得把他们送去挖泥去。

申五队的男女老少都齐心协力,干劲十足的奔着建厂子去,想着自己村里也能跟城里一样建上厂子,那劲头就甭提了,根本不需要人催,从早上一直干到中午,到了饭点都舍不得回家。

令石玉韶奇怪的是,自家那口子却一直坐在田埂上发愣,若不是她催着,怕是要坐上一整天,这么大的好事,还能坐得住,不会是脑子烧着了吧?

昨晚就见他半夜出出进进的不睡觉,多半是不大清醒,本以为他是没睡好,太累了,想回去好好吃顿硬正饭,养一养,没曾想,她刚带着闺女去了趟沟里上来,就听说他跟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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