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不嫁赘婿 第54节(1 / 2)
文秀英轻笑一声:“您别担心,周老师的问题估计是已经解决了,他都要回去了,这回应该是来跟您告别的。”
苏君彦的手有些抖:“什么?回去?是回城吗?”语气里有些哽咽,都快十几年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吗?他的战场不在这一群懵懂的顽孩中,他的世界早已被尘封多年了。
“是啊,不只是回城,工作也恢复了,周老师这几天一直在收拾东西,他说要来住一晚,我估计是到县城来,直接坐车去省城转车。”文秀英打心眼里为周老师感到高兴,从前她不懂,如今她真真切切的知道周老师的生活处于怎样的落差中。
“这么急呀?”苏君彦激动着,心里的失落却更甚,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若再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真的能找到那个地方。
他刚一说完就挤出笑容自问自答道:“是该着急,如果是我怕是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见苏老师脸上表情数变,文秀英安慰道:“老师您别急,周老师都回去了,估计您回城的事也不远了。”
苏君彦脸上一松,却摆摆手道:“我不急,过三五年再说。”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见面的细节后,文秀英回了家,她心里有些感慨,苏老师原本的计划大概就是三五年就能干完手头的工作,谁知他在这片黄土地上一待就是三十年。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文秀英只为那个巍峨的博物馆感到骄傲,偶尔路过走马观花的看过几眼,如今与苏老师相识,才不由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力让一个城里人在可以离开时,在这待到鬓边染霜。
要知道过上十来年,很多年轻人都跑到外面去打工,鲜少回来,这里从寂静到喧闹再重归萧条寂静,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她现在有些后悔,前世因着文化浅薄,对那些作古的人和物不感兴趣,没有仔细观赏,里面密密麻麻的介绍也只是随便看了一下,没记住多少,要不然现在还可以帮苏老师理一理头绪。
文化上的事帮不上忙,但是她还能做点别的事呀,明年她就可以到县城来读书了,到时一定要多跟着苏老师长长见识,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一回历史的见证者,想想还有些激动呢。
回到家看了看存货,周老师要走了,总得送他点东西吧,尤其是路上要坐好几天的车,吃食不能少,鸡蛋最抗饿了,可大头都给贺子谦带走了,只好再准备点别的吃食了。
正忙乎个不停,却被敲门声打断,来人是她记忆里总是与人疏离冰冷的章钢。
“你是英英吧?贺子谦是我外甥,他让我来找你的。”章钢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心里有些狐疑,谦谦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小姑娘呢。
“钢叔,你进来坐,外面怪冷的。”文秀英将章钢带到开着门的外屋里坐下。
章钢看她对自己毫不防备,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谦谦已经跟她交代好了。
其实此时的却很是茫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贺子谦让章钢来找自己,按照她的记忆,这时候的章钢应该不在家才对呀,只是知道他为人正派,又知道自己的住处,肯定是贺子谦说的,只管听他说就是。
“英英,那个钱你给我一半,自己留一半,家里现在实在是困难,要不然就多给你留点了?”章钢说起钱,神情有些窘迫,让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说钱的事,实在是为难极了。
文秀英有些回不过神来,哪来的钱?这个贺子谦真是的,什么都不跟她说,若要给人借钱,也得跟她说一声啊,这么冷不丁的,还指明是那个钱,到底是哪个钱呀,他没留钱给自己呀。
她手里是有些钱,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人啊,她只好说自己没钱,也不知道什么钱的事。
章钢失望的出门,出城后,蹲在马路牙子上放声大哭。
这才两天,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无所知的文秀英在家里畅想着两个男人的聚会,真是的,还神神秘秘的,见个面也不让自己参加,本来还想给他们加菜呢,一腔热情只好......自己吃了。
第89章 陌生的章家 两样
浓厚的辣香味弥漫在狭窄的车厢中, 贺子谦抬起头来,看到旁边探过来的身影,颇有些不自在。
一时饿极,看着秀秀准备的软和饼子和油泼辣子就没忍住, 一口气吃了两个饼子才停下, 忘了自己正置身于轰隆的火车上。
“哥哥,我能尝一口吗?就一口。”一个稚嫩的声音怯怯的问。
贺子谦手下一顿, 回头看了看衣着整齐, 白净可爱的小男孩, 正一脸期待的望着他,有些不忍,能坐在卧铺车厢里的人家境都是不差的, 可是也仅止于能花钱买车上不要票的玉米面窝头, 路途遥远,每天还只限量买两个窝头,吃的人心里发慌。
看到贺子谦温温一笑,刚从乡下看爷爷回来的林冬冬眼中露出惊喜, 口水溢出, 往前走了一步。
凑近的小人儿正要坐下, 贺子谦麻利的将袋子绑好, 放进随身带的木箱里, 才回身揪了一下林冬冬的脸蛋:“小子,等你长大找着媳妇就有好吃的了。”
林冬冬眼见希望落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贺子谦表情严肃起来道:“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 把眼泪擦干净。”
“都是坏人,他们不给我吃好吃的,你也不给我吃。”林冬冬哭的更凶了。
“你别哭, 告诉哥哥谁不给你吃,如果都说清楚了,哥哥觉得道理在你这边,就带你去找吃的。”
一听到吃的,林冬冬瞬间止住了哭声,口齿清晰的把这些日子在爷爷那吃什么,喝什么,全给说了。
原来他跟父母在城里生活,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一大家子都在乡下,小孩不能上桌吃饭,他只能和其他小孩在灶房里跟女人一起吃,每次都只能最后吃,分到的吃食不够,总是饿肚子。
贺子谦有些心软,冬冬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吃不饱,贺子谦却是明白的,乡下种粮食,却更缺吃食,各家顾各家,冬冬妈妈不在,哪有人会顾得上他。
看到冬冬的眼睛又瞅上了自己的箱子,贺子谦从兜里拿出一块糖给他道:“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大半个月没吃过糖的冬冬瞬间就笑了,顺从的被贺子谦迁在手里,朝外走去。
两人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喇叭里在找小孩。
贺子谦匆忙买好吃食就带着冬冬回了自己的车厢,看到一个前襟后背都补丁累累的中年汉子抱着头蹲在铺位旁。
“爸,哥哥给我买了油饼。”冬冬甜甜的声音让林凡一个趔趄,扶着床杆站起来。
他将冬冬抱在怀里,才看了看冬冬身后衣衫笔挺,一脸俊秀的贺子谦。
看儿子吃的香甜,林凡有些难言,他连声道谢后,在衣兜里摸了摸,最后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根钢笔递给贺子谦道:“同志,我身上没有粮票和现钱了,这根笔你留着,这年月吃食比啥都贵。”
车上有不要票的玉米窝头,可是油饼却是既要票又要钱,极少有人会买,手掌般大的油饼就要两块钱一个,再加二两细粮票,一点都不实惠,这些钱和票在外面都能买三斤多面粉了。
贺子谦严肃道:“同志,油饼是我给冬冬的奖励,我不能收你的东西,我这个大男子汉不能在小男子汉跟前食言。”
见贺子谦不收,林凡既愧疚又松了口气,这枝笔跟了他十多年了,若不是没有办法,哪里舍得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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