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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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他的心,一起扔了吧。

阿茅呆呆地看着他跃上围墙,翻身出去。

段行玙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陆铭昭跟着他到了侯府, 准备晚上去阑珊居寻落霞姑娘。

阿茅一下午都像对待珍宝似的捧着暖玉,见段行玙进屋赶忙交到他手里,一刻也不敢怠慢。

这是何物?球状的玉在烛火下通透而妖冶, 红色浑然天成。

阿茅很急,却也说不出这是何物。陆铭昭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倾心玉吗?陆铭昭没敢碰,这可不是一般的玉。

倾心玉?

这玉可难得了。陆铭昭的目光里都是艳羡,你知道郊外那座玄古寺吗?求姻缘最灵的那座, 里头有位大师在沂山修行,每年上巳节才下来一趟,这玉也是一年才能制作一次。

需取心头血, 溶于玉中, 制成血玉。他看着段行玙手中的玉, 这块玉溶得很均匀。传说成色越是均匀就代表这个人的爱越真挚。

看来用了不少血。

不过每年做的人也很少,因为一人一生只能做一个, 必须是此生认定的人才会送上倾心玉。而且传说若是所赠之人不接受,那么除非赠玉之人心死,否则这玉就会汲取他的血,直至把人血吸干。竟然有女子能做到如此,小玙真是有福了。

段行玙听得一愣一愣的, 信奉科学的他觉得这些话简直就是胡扯。他沉着脸,看向阿茅。

阿茅听不懂,可是这不是女子给的,是九钰王殿下,他让我一定要交到公子手上,还说

陆铭昭瞪大了眼睛,段行玙急得催促他,说什么了?

说如果公子不要,也别还给他,就扔了。

什么?陆铭昭听着都觉得心疼,倾心玉怎么可能说扔就扔,这钰王的心也太强大了点。

段行玙握着暖玉,跑了出去。

行玙,行玙你干什么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陆铭昭一边追他,一边伸手抓他。

段行玙甩开了他,没有停下脚步,玄古寺。

你去那儿做什么?这玉做了就没法销毁的,吸血什么的都只是传说,也不知道真假,应该应该没事的。

不是销毁。我也要做倾心玉。

?这,可能来不及了,太阳下山大师就离开了。

段行玙停下脚步。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一趟郊外,跑了一场空。

回到侯府时,夜已经深了,段行玙身上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血玉发呆。

你若是接受了,钰王也会很高兴的,何苦也要再折腾,赠一块一样的玉?

段行玙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事到如今,他还如何能再质疑一个人对他的真心?

是有多么无力,才会傻到去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有的顾虑和不解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从前划在那个人的心口上,现在也划在他的心口上。

这是我该还给他的。

感情里本来没有谁欠谁,谁该还谁,可是对于段行玙来说,这不一样。

谢时玦给他的有太多太多了,从小到大,看起来的一厢情愿,所有的执着和坚持,都是满腔真情。

他能给的,不过一颗与他一样真挚的心。

陆铭昭在屋里不停走动,看起来比他还烦躁,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今年闰三月,下个月!下个月还有一次三月三!

段行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翌日,段行玙早早出发,带了一堆促进伤口愈合和防止发炎的药,前往王府。

刚下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公子留步,王府不可随意进入。约莫十五岁的少年面无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是段行玙,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他在王府待了一阵,也没见过这人。

我知道。少年语气疏离,王爷身体抱恙,谁来都不见,段二公子请回吧。

段行玙微微蹙眉,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他可还好?

少年油盐不进,不劳公子费心,王府的太医自然会好好照料王爷。

段行玙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他稍稍平静了些,将包袱递上,这里是一些金疮药,劳烦你带进去给王爷。

眼前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公子是觉得王府的药比不上侯府的?

段行玙的手顿了下,是啊,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自己又能给他什么。

好。段行玙不再坚持,还是劳小兄弟通报一声,如果王爷愿意见我,我

王爷不会想见你的,请回吧。

段行玙觉得有点无力,却并不沮丧。

第三天,他做了桃花酥,带着去王府,结果又让人冷嘲热讽了一番。一连几日,出来的都是那位少年,他见不到小庭,就连卫灵也没出来过一次,无法得知谢时玦的近况。

他还是每日每日早起做桃花酥,带着冒着热气的点心过去,风雨无阻,可始终没能进去。

如此过了将近一个月,三月三前一日,他刚从王府回来,带着完好的桃花酥,还没进门,就听说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许久没出宫,这会儿亲自来侯府,却不是为着朝廷的事。

他脸色不好,听说段行玙不在府里,便干坐着等他。侯府上下也是气氛凝重,侯爷更是紧张,上个月为着段行玙不肯成亲的事,他已经发过一次火,可儿子软硬不吃,他气得不轻,也已经许久没去看过他了。

不知道他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段行玙一进门,太子就站了起来,说要去他屋里谈话。

太子特地过来找他,段行玙知道应当是为了谢时玦。

带着太子到自己屋里,一直见不到人,段行玙心里不可能不着急,他怎么样了?

太子看着他,能看出他的担心不是假的,最终叹气,你真是叫人无法对你生气。

母后几次召他入宫,他都推脱有事,我这些日子忙,没顾得上,得空去看了他一次,才知道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段行玙的手握紧,嘴角抿成直线。

太子深吸了口气,昨日的场景他不愿再回忆,可一闭上眼睛又是历历在目。他那意气风发的弟弟,竟变得如此萎靡不振。

谢时玦从小不爱说话,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刻,竟然都与这位段二公子有关。

太子轻抿了一口茶,稍微平复了心情,他从小就想亲近你,也不知怎的,第一次去侯府的时候我以为他会觉得无趣,没想到他还想跟着我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开心,终于像个七岁的孩子了。

太子轻轻摇头,叹自己的傻弟弟从小便这么痴,他第一次想送东西给人,我很惊讶,他居然在侯府找到了玩伴。后来他抱了一箱小玩意儿,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抱着不放,宝贝得很。我见他抱得久了怕他累,想要帮他抱一会儿,他都不放手,说一定要一直拿着,亲手给你。可是

段行玙跟着他的话回忆着,可是他看都没看,直接说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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