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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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看着手表,又看看季殊,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还以为是六点

也怪外头的天阴沉沉的,还在酝酿一场新的雪,云乔猜到会晚起,也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累着,却不会想到这已经是上午的10点后。

再继续耽搁一会儿,他都能直接吃午饭了。

洗漱后,云乔和季殊到明月楼又喝到老太太让胡春婶煮的补汤,午饭后,他们陪颜银去隔壁参观他家被雪景掩盖的荒芜院子。

上午,颜银已经和老太太借了人,把他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一座,就是临近季宅边的那座。

这边你们看着打个门,剩下的我自己收拾。

颜银领着云乔季殊认了路后,又指了指那堵围墙,他这次回来要住的时间不短,有的是时间整理院子。

而等上京城天气暖起来至少还得两三个月,他还打算帮季宅多种些云乔喜欢的花花草草。

邵彬这段时间还有联系你们吗?

很少。

云乔摇头,暑假在广城的事情,季殊不甚熟练地和颜银提了提,是颜银再打电话到云乔这里,云乔仔细和他说的,并让颜银不需要和邵彬谈什么。

邵彬从云乔抵达上京城的报平安电话后,就彼此默契地减少了联系。

邵彬那边照常让家庭医生给云乔发体检报告,云乔也日常回邮件叮嘱他起居饮食的注意事项,邵彬没再特意路过上京城来看望云乔外,以前一周一两次的电话也不再打了。

我回上京城了,他至少未来半年都不会来季宅的。

颜银的语气相当肯定,他和邵彬从小就不对付,他以前也没和云乔掩饰过和邵彬不和的事实,你外婆也不喜欢他

相比他讨厌就不和邵彬来往,姜宫的性情更暴躁些,曾经一度拒绝告诉邵彬任何一点关于司安的去向。

邵彬那个时段找到青宁,大致是因为你爷爷给你办手续、上户口回上京城一趟,给他知道了。我是更早之前从你外婆那里知道你爷爷在宛城的。

介于云乔季殊已经知道了挺多的,颜银也不怕让他们知道更多细节。

季久笙去世后,司安出走上京城,和司家完全断绝了联系,除了姜宫没人知道司安去哪里,他们当时都更倾向于猜测司安出国了。

颜银陪着妻子出国定居养病,她去世后,他带着女儿回国,女儿成年后出国留学又在那边结婚生女,他陆陆续续跑去看了几回,就彻底安心。

而没有了季久笙司安和亲人的上京城他找不到归属感,又跑去问了姜宫那里问了司安的消息,被透露一点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宛城,再重新拾起了花农药农的老本行。

在被司安拿着扁担找上门前,颜银已经给他当了好几年的邻居,只是司安不常居家,颜银自己早出晚归地进山,一次都没碰着面。

我仔细想过也没想起来你爷爷和邵彬因为什么决裂的,你可以问问你外婆,她可能会知道。

邵彬以备受司安照顾的师弟自居,颜银则是实打实的季久笙的邻居弟弟。他们最开始第一维护的人不同,常有矛盾,这是他们最开始不和的原因。

后来就是因为颜银发现邵彬动不该有的心思,多番警告也无悔悟而产生的厌恶。

而人都是会变的,曾经邵彬黏着司安,季久笙没生气,颜银能给气半死,最近这十年,他对邵彬找来宛城和青宁的事情,视若无睹。

论年岁,你爷爷最大之外,就是你六爷爷,他是因为族谱里排行老六,我是本名里有个祈,叫多了就变成七爷。

颜银这话更多是给季殊解惑的,能被云乔喊爷爷就他们几人。

邵彬是孚宁巷邵老大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发达了回来,都上赶着叫他二爷了。和你们爷爷关系好的最多就再算上殷家老五,殷俊,下回你们见人就喊五爷爷。

其他没别人了。

颜银思量着原本还该算上凌家老八,但凌端从年轻时就是混不吝的,捡漏继承了凌家后也没养出像样的儿孙,现在还有恩将仇报的嫌疑,当不起云乔季殊的爷爷称呼。

云乔看出来了,颜银这次回来答应他看腰伤只是顺便,真正目的怕是来找老朋友们唠嗑的。

最近天冷,你身体适应了再出门。

颜银各种磨牙嚯嚯的心思一顿,略牙疼地看着云乔,但到嘴边的话还是服了软,知道了,小啰嗦,这你要老了,阿殊可怎么办。

摆摆手,颜银急忙躲回屋子里去。

云乔眼睛瞪圆,然后转身看向季殊,有吗?我老了,你要嫌弃我吗?

突然就躺枪的季殊连连摇头,不会,我喜欢你和我说这些。我想陪你到变老的时候这是他上辈子没能做到,延续到这辈子的最大希望。

我们一定会的。

云乔走近一步,抬起脸在季殊微凉的唇上一吻,中断了季殊突然的伤感。

季殊眼波微微一晃,搂住云乔的腰,带着他转了个向,他们将这个吻更久地继续下去。

在休息的时间里,云乔有意无意都会放纵季殊的痴缠。

直到额头零星凉意的刺激下,云乔睁开眼睛,季殊的睫毛上一朵还未融化的冰晶,天空洋洋洒洒又飘起了雪。

云乔还未来得及说话,季殊就先给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再将他拥在怀里往刚通了地暖的简宅走去。

我没被冷到。

云乔轻声说明,再抬起自己一直揣兜里热乎乎的手给季殊暖了暖脸颊。

季殊捉住云乔的手,再给云乔揣回兜里去。

颜银在大厅门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又感叹地摇摇头,这或许就是时光的轮回吧。

元旦三天第一天云乔季殊窝家里。

第二天,云乔和季殊带着颜银去疗养院进行全面的体检,颜银的腰伤一开始不算严重,更多是因为长年劳作带来的损伤,遇到雨季会发作得更严重。

颜银的伤要以养为住,偏偏颜银从小好动到老,一样闲不住,进山采药,回院子侍弄花草,或宅家里雕刻,不拿那点腰伤当回事儿。

但这回颜银没得狡辩了,拍片诊断的结果都说明他的腰伤进一步恶化了,他继续以原本的强度劳作下去,随便一个跌伤或一次偶然的弯腰起身,都可能直接导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云乔戴着眼镜,逐条细致地和颜银说明他的身体情况,除非他想提前和轮椅为伴,否则他得继续在上京城待到云乔确认他完全康复为止。

七爷爷,你愿意听我安排吗?

听啊,来都来了

颜银语气满是无奈,这换别的医生给他检查,他还能不当回事儿地狡辩狡辩,戴着眼镜的云乔比司安给人的威慑更重,他想不听也不太敢。

云乔再蹙眉看他,颜银脸上最后那点不甘愿也不见了。

你安排吧,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多活几年,我家小玲还没成年呢。

此外,季殊的身体也没个准数,他怎么都得活着,看季殊和云乔真的安定下来,他才放心。

云乔不忌讳和颜银谈生死,他压下个人情绪,淡淡回应,您心里有数就行。

青宁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

不同于颜银在青宁深居简出,谁都不爱搭理,云乔在青宁和宛城都很有人脉,找可靠和有能力人照顾两边家里院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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