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哗变(1 / 2)
“传令全军,把这帮风扬军给老子赶进浪沧江里去喂鱼!”严正跳着脚,声嘶力竭的对自己的传令兵吼道。如果战争是靠谁嗓子尖谁获胜的话,此时的严正早就天下无敌了,都喊出鬼音了。可惜战争打到最后靠的都是自身的实力。面对风扬源源不断的援军,南岸的守军即便使劲了全力,却依然无法将风扬军给赶回船上去。
熊玄霸等将带领着各自的部队坚守在岸边,打退了南岸守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援军还在赶来,只要坚持到主力的到达,凭着风扬军的武勇,要击溃南岸的守军不是什么问题。
“大家坚持住,再过一会我们的援军就到了,到那时候就是我们风扬军反击的时候。”熊玄霸大声的对手下鼓劲道。
伤亡在加大,战斗也快要进入白热化。严正看着胶着不下的战事,皱眉对自己的副官说道:“去把白天用剩下的火油收集一下。”
“大人你想干什么?”副官有些惊讶的望着严正,他心里已经大致猜到自己的上官想要干什么了。
“像白天那样再来一次。”严正冷酷的答道。
副官顿时周身打了个冷战,白天的惨状他还记忆犹新,没想到自己的长官竟然还想要在晚上再来一次让自己加深印象。
“大人,千万不可啊。白天的事情已经让军中军心不稳,士兵也多数心怀忐忑,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副官额头冒汗的劝说严正道。
“闭嘴,我是最高长官,这里我说了算。而且你当我愿意用那种缺德的主意吗?可不用那种主意尽快消灭过江的风扬军,等风扬军的援兵赶到,让风扬军突破了我军的防线,那时候你我谁能有好果子吃?快去准备,这次记住不要再磨蹭了。”
副官见严正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摇头下去宣布了严正的命令。和副官料想的一样,众多士兵一听又要来白天那一出,负责投石车的士兵当即表示拒绝,他们不能在袍泽的背后捅刀子。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立刻就抱成了团。并且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就连正在奋战的风扬军都知道了严正又要故技重施白天的招数。听着南岸守军阵营中士兵的叫骂声,熊玄霸灵机一动,立刻让自己的手下喊:“放下武器,回家过年。”同时熊玄霸又命自己的士兵和南岸的守军分开保持一定距离。
随着风扬军的喊声,南岸守军中的一部分人开始迟疑,犹豫。他们只是被人抓到这来,强迫入伍的,都想要回家去和亲人团聚。
“你们在做什么?想要投降敌人吗?”军中有士兵,同样也有执法队。就见几名执法队的士兵刀指着几名神情犹豫的士兵喝问道。
“没,没有。”一名士兵神色有些慌张的辩解道。
“动摇军心者,杀。”说话的工夫,执法队的一名执法队员一刀将答话的士兵砍倒在地。这名执法队员的本意是想要杀鸡儆猴,震慑其他意志不坚的士兵。只是杀人的时机不对,本来士兵们就对严正准备再次上演白天那一幕感到不满,现在执法队员这一手直接就将士兵们的不满无限扩大了。
“和他们拼了!反正他们也不把我们当人看,只当我们是他们升官发财的工具。”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人的高喊。就犹如得到了命令一样,执法队顿时被怒火冲天的士兵们给包围了。和士兵们的人数比起来,执法队的人数不过是海中一粟,连一点小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就淹没在了士兵们的刀林枪海中。
“杀了严正,为白天枉死的兄弟们报仇!”士兵中一人跳上高台,高举手中武器对士兵们高喊道。回答他的是无数只高举武器的手。
“大人,快,快跑吧。军队发生了哗变,叛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副官连滚带爬的冲到安置在土丘上的指挥部对严正叫道。
正在意淫这次打退风扬军进攻以后,请功报告应该怎么写的严正一听立刻大惊失色,神色慌张的叫道:“快调动执法队去镇压呀。”
“抱歉大人,您的执法队大队长严白地已经在刚才被愤怒的士兵做成饺子馅了。属下来报信也是为了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大人接下来就请你自求多福吧。”副官边说边上马逃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催马跑出去老远。
严正看着自己副官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下楞,立刻就被远处传来的一阵阵脚步声惊醒。严正二话不说,当即夺过亲卫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一鞭狠狠的抽在坐骑的屁股上,头也不回的跑了,剩下的亲卫一见也连忙催马追了上去。
“不好了,姓严的要跑。”正在从坡下赶来的士兵中有人高声呼喊道。士兵中的大部分立刻就慌神了。他们的家小大多数都生活在龙守义的治下,一旦被龙守义知道了他们投降风扬,那他们家人的安危恐怕……一时间,在场的士兵大多数都陷入了沉默,有些甚至开始小声的哭泣。
“大家不要慌,事情已经做下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要我说,我们去找风扬军投降,说不定风扬军里会有高人帮我们想出办法。”号召士兵们反抗的士兵再一次对众人喊道。
“可万一风扬军也没有办法呢?”有人小声的问道。
“如果没有办法,至少还有我们可以替我们的亲人报仇。”
……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乌压压一片的南岸士兵,熊玄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仗打得实在太戏剧性,虽说刚开始的时候打了有些难,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就有点超出熊玄霸的想象了。
熊玄霸一面命令通知正在渡江赶来的北路军总指挥熊飞虎,一面命人开始接收这些人的武器。面对数倍于己的俘虏,熊玄霸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到这些俘虏全部被收缴武器以后,熊玄霸才接见了这些俘虏士兵的代表。
“你叫什么名字?”熊玄霸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穿普通小兵服,却一丝慌张都没有的士兵代表道。
“我叫陆,名判。原本家住在安平,后来龙守义带兵大闹安平的时候,被龙守义的士兵裹挟到了南岸。”
“姓陆?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陆通?”熊玄霸看着陆判问道。
陆判一听,有些意外的答道:“……我的确有个堂兄叫陆通,不过自从我被掳到南岸以后,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大人所说的陆通是不是我的堂兄。”
“是不是一会就知道。来人,去把陆将军请来,就说我这里有一个原本家住安平,名叫陆判的年轻人,让他过来认认是不是他平时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堂弟。”熊玄霸吩咐身边的亲卫去通知陆通,跟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判,“别说,仔细看你还真有点像你堂兄,尤其是你的鼻子,跟他真像。”
“我们这一家族的男子鼻子都比常人的大一点。”陆判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
“熊二楞子,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这个时候竟然让我找我。”陆通一脸不满的进账就对熊玄霸嚷嚷道。
“陆大鼻子,你瞎吵吵啥?看看这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熊玄霸立刻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陆通这才看了陆判一眼,顿时脸色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陆判的跟前,一把抓住陆判的肩膀问道:“兄弟,哥哥可算是找到你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陆通指着陆判之前被头发遮住的额头金字问道。
“唉~哥哥,一言难尽。一句话说就是小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果。”陆判叹了口气说道。
“……大姑和姑丈都……”陆通心存侥幸的问道。
“……”陆判难过的点点头。
“是谁?”陆通浑身煞气的问道。
“张俊,龙守义身边的首席军师。”陆判咬牙切齿的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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